既然是陆砚香邀请林早早回来的,那她就给安排好了一切。
往事是不可追,但也忘不了,终是自家父母亏待了人家,要是放她身上她也不可原谅,这是没法调解的,她能来已经是给自己很大的面子了,所以不会把人往不痛快处领。
提前在市里一家比较好的招待所预定了两间房,带他们吃过饭后,就领着人来这休息。
他们的酒席是明天在村里办,这时候镇上没什么大饭店,也不能远了来市里办,只能就地办,已经给他们安排好车,明天一早来接他们。
林早早是满意的,知道陆砚香是有眼力劲的,还有陆砚泽在身旁这里有什么事都他去做,否则她怎么会这么痛快答应来呀。
至于在别人眼里合不合适、像不像话,她可不管,风凉话而已,也不想想当初她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一踏进村里就受到了热烈欢迎,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开始她是懵的,陆砚香他们说好在老家只请酒席不会大办,她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婚礼现场,自己误入了呢。
直到看到用红纸拉出的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欢迎林早早同志荣归故里!”这才知道是欢迎自己的。
村里人早就从报纸上、收音机里得知了她的消息,在十里八乡中也是头一份的争气,如今在外也是有身份的人,她要回来那必须得给摆足排场,让整个村都风光风光。
带头的人林早早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从前对她多有照顾的大队长,原计划吃完酒席就去拜访他的,先见着了定要当面感谢。
大队长很高兴林早早还认得他,跟她和陆砚泽说了很多话,看到他家三胞胎也是一阵稀罕,之后看时间还早,直接拉着他们先去他家喝茶了。
林早早很乐意去,酒席还没有开始,她不想在那坐着跟一些人大眼瞪小眼,就让陆砚泽先过去,她和大章鱼在大队长家坐一会儿。
陆砚泽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排斥谁都行就是别排斥他就好了,之前就说过,老家这边的事都由他来处理,她回来的路也由他来铺平。
直到酒席要开始了,他才来带媳妇儿孩子过去。
他们这一桌坐的都是自己人,除了他们一家五口,还有漫漫、大丫、小成,等会陆砚香和李四海招呼好人后也会过来。
陆父陆母和别的亲戚坐一起,不见陆家大哥二哥和他们媳妇儿,只有两家的侄子侄女坐在离他们最远的那一桌。
陆砚香没邀请他们,她还记得离婚时二位哥哥嫌她晦气、不准她回家的样子,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如今,漂亮的翻身仗自己也是打过来了,到底是谁晦气谁心里清楚,晦气的人不准出现在她的喜宴上。
陆家大哥二哥在家那是一个劲的叹息,肠子都悔青了。
谁能想到小弟家当初那个灰扑扑的鹌鹑,竟是蒙了尘的金凤凰,如今一飞冲天了。
还有这个亲妹妹也是个镶金的,离了婚带个娃还能上得了大学找得了大军官丈夫,前途也是无限光明。
当初要是能待小弟妹好那么一点,没对妹妹说那些话,现在他们也能跟着沾光,哪会像现在,连桌都上不上,成了全村的笑柄。
那上了桌的陆父陆母也不好受,原本听到小儿媳带着三胞胎孙子这次跟着小儿一起回来,还以为时间长了她要原谅他们了,让他们高兴的每天睡不着觉。
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个干净,床单被罩、脸盆毛巾、茶杯饭碗全部换了新的,没想到人家回来连他们家沾都不沾一下,就算到门口了也不进来。
这一切就都明白了,人家还记恨着呢,他们想也是,谁遭遇了那样的苦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他们在小儿媳面前是永远都抬不起头,她还能让小儿子每年回来看一看尽尽孝心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这下还能看一眼三胞胎孙子,听他们喊生生怯怯喊一声爷爷奶奶,他们也就知足了,再亲近的事不敢想,怕惹恼了小儿媳,以后连小儿子都不让他们看上一眼了。
有些多嘴的亲戚什么的,他们也都给拦着堵嘴,不让他们过去打扰,于是林早早他们这个席吃的还是很舒心的。
吃饱饭大章鱼要和漫漫他们姐弟三个去玩也让去,她和陆砚泽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走一会儿,便看见一个男的躲在草垛后面偷看这几个孩子,看了会想过去又迈不步出腿,只能回头抹了抹眼泪。
陆砚泽认出了他,当即吼了一声,这人吓了一跳随后满脸惊恐撒丫子就跑了。
林早早一时想不起是谁,就问道:“谁呀他?”
陆砚泽告诉她:“是姐的前夫呀!”
“噢~~~”林早早了然了,他怕是来看漫漫的,也是青肠子大队中的一员。
陆砚香之前跟她分享过一件痛快的事,是在她考上大学后才知道的一个消息。
就是这个男的他被人玩了!
他的那个媳妇在他家被供了三年后,突然有一天趁没人在家,卷了他们家所有钱财带着儿子跑了。
不过一年半后找到了,是公安来通知他们的,让他们去认人的。
因为这个女的是个惯犯,不仅经常偷窃,她有个同伙,两人还经常一起搞仙\/人跳诈骗钱财。
她这个同伙就是她真正的男人,那是男人一次偷窃被抓个正着,判了三年,正好她这时怀孕,又正好让她碰到有人要借腹生子这事,于是她为了生计就骗来了。
等她男人出狱了,她赶紧带着孩子去找了,也是孩子逐渐长大了,怕被人发现长得不像这家人,不如卷了钱就跑了。
只是两人能作的很,从这家卷走了钱早就花光了。
知道这样的真相,前夫哥一家如同晴天霹雳,他们是人财两空,都没有地方去找赔偿!
前夫哥老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嘎的一声中风瘫痪了,借了不少钱给治疗,这才给保住命,不会也成了全家最大的拖累的。
要知道前夫哥的工作早就丢了,之后靠的就是种地干活维持生计,这下是里外通风,还欠一屁股债那日子过得那是没法说。
想再娶个媳妇生儿子,难如登天。
前夫哥又回头想起了前妻,他们都是彼此的初恋,以前感情一直很好,还有一个女儿,她又一直没再找,怕是对他还有感情,就一直等她学成带着女儿归来,他来跪求原谅求复婚。
只是,他想美了,还没等到人回来先等到了人家结婚了的消息。
等她回来时,他有偷偷来看过,不信她能一个二婚带孩子的大龄妇女能找到个板正人,估计也就是瞎子配瘸子。
等真正见到时他石化了,只见站她身旁的是个身穿白色军装、高大威猛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如同刚沾糖稀的蜜枣那样拉着丝,一看就好爱呀!
关键是,女儿还拉着他的胳膊一口一个爸爸叫着,跟是他亲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