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帮我出头的。”
长空愁容满面地收拾着满地狼藉。
“你揍了他们那些人，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季璃书弯腰捡起一本书，放回书架上。
她淡淡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嫌他们太吵。”
闻言，长空顿时停了一下手中的动作。
他心中肺腑：一个人妖兽，脾气这么冲，是会挨揍的吧？
季璃书整理完了一个书架，便朝着长空走进了脚步。
她缓缓靠在吧台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青涯也跟着一跃，跳上吧台，紧挨着季璃书的手臂。
他很喜欢，很喜欢……碰她。
“你欠了多少钱？”季璃书问道。
长空脱口而出：“十万新纪币”
“喵……”
这点钱，也要欠？
长空扶起凳子的手顿了顿……
这一声猫叫，他怎么听出了鄙夷的意味？
季璃书的眸光淡若静波，心底却在估算着，十万新纪币大约是个什么概念。
这个世界，等级分明明显。
高阶兽人武力值强悍，他们可以猎杀植物，承担开疆扩土、收集绿珠的工作，拓展可居住面积，从而获得高额佣金。高阶兽人大约只占全世界兽人数量的10%。S阶之上的高手更是大约只有1%，SSS阶的兽人应该不超过10个，4S阶的兽人目前只听说过两人。
而低阶兽人，大部分从事医疗、教育、科研等相对安全的工作，因为兽人的智商普遍高于人类，因此，这几类基本属于低门槛职业，可获得的薪酬十分有限。何况，兽人世界，居住成本高，度过狂化期必须依靠绿珠极度耗费资金。所以，低阶兽人，基本过得十分拮据。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此崇尚武力等阶的原因。
十万新纪元，大约也就是一个低阶兽人三年所能获得的报酬。
季璃书清冷的眉目望向长空，不经意地问他：“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青涯使劲蹭了蹭季璃书。
她不对劲……
他了解她的性格，她何时如此多管闲事？
她想干什么？
长空直起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还能怎么欠？不过就是生活所迫，租房、绿珠、城市安保费……”
如果要生活在城市之中，每个居民都需要缴纳巨额的城市安保费，据说是为了承担pSS（植物镇压系统）的服务费。
“没有强大的武力值，生活便是如此。”
即便他是就读于数一数二的理工高校，正儿八经的基因研究工程师，可那又如何，现如今这些岗位已经饱和到不能再饱和了。
他不想想别的办法，就真得饿死了。
他扯着薄唇笑着看向季璃书。
“你不也是这样吗？”
他一直认为她就是个人妖兽。
即便长空说得情真意切，可是他方才一刹那的眼神闪躲，动作僵硬。
季璃书一眼便能判断出……他在撒谎。
她不打算戳破，这对她来说不重要。
“你为什么不报警？”她继续问道。
“报警有什么用？警司局的保护只服务于强者，他们才不会理会我们这些底层的小蝼蚁。”
兽人世界，虽然看起来遵循着人类的法则，可现实是……
行事作风，免不了带上动物的天性，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长空笑了笑，补充道：“除非有钱，请个雇佣兵。”
不少低阶兽人，投机取巧，挣到了些钱，基本都会雇佣一两个雇佣兵来保护人身安全。
可这样的低阶兽人，都是极少数。
完全，不包括他。
长空悻悻地咧了咧嘴。
“那么你觉得，我怎么样？”
季璃书又走近了几步，站直了身体。
长空：“……”愣了几秒。
“雇佣我，如何？”季璃书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