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战,蛮奴自然是不敢战。
且不说如今王怜水命悬一线的状态不允许他再分出其他心神对付其他事情,但是实力上而言他便不是眼前女子的对手,更何况女子的身后也有着一支实力强悍的队伍。
清密的红枫林下环形排列着数不清的营帐,在颜色不一的营帐之中,最中心的却是一顶最不起眼的朴素帐篷。
浅灰色的布料草草撑开,像是一只浮在水上的死猪,不过最顶上却缠了一圈与帐篷不相协调的九色绸带。
帐篷中传来几个女子的声音。
其中一人问道:“殿下,就算器奇蝉在此人身上,你也没必要将他安排在王帐之中吧。”
话及于此帐篷中再无声息,半晌之后同一人继续道:“而且这个人的气息分明是个男子的,殿下英明岂会没有察觉?”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她道:“此人先前一人对战王怜水众人而能御力取巧在残菊阵下重伤王怜水,可见此人心思深沉,身怀重宝,做一点男扮女装的掩人耳目手段也在情理之中。”
她话及于此以法器隔绝此方空间后方才继续补充道:“其他八族与我女族貌合神离,器奇蝉这种东西如果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吃亏是迟早的事情。”
先前那女子应声道:“还是殿下想的周全,不过此人已经躺了三天了,再继续这样我们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狐、虎两族的人已经来问了很多回了。”
被称为殿下的女子冷冷道:“就说器奇蝉在本王这里,叫他们管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就好。”
女子应声离去,只有自称为王的女子呆呆坐在床边。
床上的少年正是身受重伤的李木木,这女子则是北国九显中的皇族,一代年轻的王,平安王,青梅女。
青梅女不过二十出头便封王加爵靠的自然不单纯是战功赫赫,更重要的是她乃是北国当今的皇,妖魁——浣竹女。
青梅女痴痴地看着安静躺在行营木床之上的李木木,心中也是万变思绪乱麻纠缠。
她之所以要将李木木安排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器奇蝉只是一个幌子,真实的情况是他从李木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北国皇族对血脉的感应极为敏锐,先前她离残菊阵很近,李木木溅洒的鲜血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那一刹那,他能清晰感应到李木木的血液中有一股纯净的皇族血脉。
但是她实在想不出女族的血脉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
正在青梅女出神之际,营帐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吵闹之声。
一道魁梧壮硕的男子冲开守卫闯了进来,他的前额上有一道显眼的纹身,赫然是一个王字。
在男子的身后是一个体态妖娆的雪白裘女子,虽未言语,一举一动间却是动人心魄的媚态。
男子正是妖族九显中虎族之人,而雪白裘的则是狐族之女。
虎族男子环顾四周后目光落在青梅女身后的李木木,他佯装抱歉道:“属下见外族之人久处殿下帐中,担心殿下安危一时失态还望殿下见谅。”
青梅女却没有跟他客气,只见她纤纤玉手一勾,魁梧壮硕的男子当即被她扯到面前。
“那你仔细瞧瞧,这样的人能对本王有什么威胁?”
虎族男子喉结滚动,他自然知道这位霸道的女子话里话外的意思。
“你说,你能威胁到本王吗?”
虎族男子当即赔礼道:“属下不敢,平安王同境无敌,是属下杞人忧天了!”
青梅女没有理会虎族男子那阿谀奉承的话,转而对着风轻云淡站在帐门口的狐族女子冷冷道:“还是说,暮烟你信不过本王?”
狐族女子倒是没有太多慌张,她缓步走到青梅女跟前行了个称臣礼道:“暮烟不敢,单纯是久久不见殿下芳容,一时思念才同武瑙侯来探望您。”
青梅女冷笑一声道:“那现在你们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难道想同本王用膳?”
狐暮烟行礼道:“不多打扰。”
二人识趣退到营帐外,旋即迅速向西北方飞去。
武瑙侯靠在红枫树下问道:“狐暮烟,你可看仔细了?”
狐暮烟凑到他耳朵跟轻吹了口香气才缓缓道:“千真万确,器奇蝉就在那人背后,而且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青梅女之所以百般护着那少年,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武瑙侯沉声道:“哦,说说看!”
狐暮烟以挑逗的口吻道:“都说是不为人知了,我哪里知道?”
西北夜幕泛着橘黄色的残光,橙黄的红枫林下发生着不好与人细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