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绯吩咐左扬带着人保护曹裕,将青鸾留在了曹曦身边,然后和尉迟冥两人径直离开了皇宫。
看着寂静空旷的街道,白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这轻松的感觉真不错!”
尉迟冥跟在白绯身后,薄唇紧抿,犹豫半晌后低声道:“对不起。”
白绯愣了一下,有些没听清:“什么?”
尉迟冥低着头,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白绯疑惑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如果不是我非要缠着你,你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了。”
白绯眨眨眼:“就因为这个?这事早晚都是要解决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也未必是坏事。”
“可是现在你……”
现在被揭穿并不是个好时候,夏鸿轩和夏云舒的事情刚平息,很容易再度引起朝臣内心的不满,而且还有他国使臣在……
白绯知道尉迟冥的意思,不过她丝毫不担心。
她主动牵上尉迟冥的手,灿烂笑道:“乱点就乱点,刚好一起全解决了,而且我们总不能一直偷偷摸摸的,我说了要护着你,要给你名分的。”
尉迟冥双眸发亮:“当真?”
“自然。说实话,坐上那位置才知道,皇帝真不是人当的,累死了,好怀念当初在陇安国逍遥自在的日子。”
“我堂堂大夏之皇还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山川,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四处游玩去吧。”
尉迟冥轻轻捏了捏掌心的柔软,面上露出一丝淡笑:“好。”
明亮的月光倾斜而下,在宽阔的街道上映出两道相携的身影,慢悠悠地往城外而去。
离开都城时,尉迟冥回头看了一眼,似想到了什么,问道:“月曦那边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其他人他倒是不怕,夏文祯完全可以压住,毕竟夏鸿轩已死,重新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帝,不如扶持夏文祯。
可月曦不是凡人,她若是想做什么,怕是难以控制。
白绯抬手,在指尖幻出一只小小的灵鸟,灵鸟扑闪着翅膀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同时她不再压制身上的气息,额间一抹红色的印记若隐若现:“她的目标是我,想必会寻着气息找来的。”
果然,第二日傍晚,月曦就在一处茶楼的雅间里找到了两人。
彼时白绯正窝在尉迟冥怀里,一边吃着他剥好的葡萄,一边看着戏台,说不出的悠闲舒适。
月曦满眼嫉妒,咬牙瞪着白绯:“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在做什么!”
雅间里薄薄的纱幔垂落,不靠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白绯懒得理会,在尉迟冥怀里换了个姿势,懒洋洋道:“让让,挡着我看戏了。”
月曦闻言,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脚下微动直接挡住了白绯的目光。
白绯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想我们做什么?”
说着她搂着尉迟冥的脖子,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像这样?”
尉迟冥脸上浮起一抹微红,看着白绯的目光似春水般温柔。
月曦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
白绯轻笑一声,微微坐直了身子,在尉迟冥唇上落下一吻,一只手更是在尉迟冥胸前轻轻打着转:“那这样呢?还是你想看更多?”
“你!帝君,你就任由她这般胡作非为?”
尉迟冥呼吸微促,脸红似天边的晚霞,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求之不得呢。”白绯微仰头看着尉迟冥,娇媚一笑,“是不是,帝君?”
尉迟冥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低低应了一声:“嗯。”
月曦气得目眦欲裂,转身离开了茶楼。
白绯不屑地瞥了一眼,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看戏。
房门突然关上,尉迟冥捏着白绯的脸转向自己,声音低沉暗哑:“看我。”
白绯:“……”
该死的月曦!
她可怜的腰!
台上戏演至精彩处引得阵阵喝彩,又渐渐归于平静,观众意犹未尽又点一出,直至深夜才彻底安静下来。
尉迟冥把玩着白绯纤细柔软的手指,这才想起来问道:“她就这么回去,不会惹出什么事吧?”
白绯闭着眼低声呢喃:“有青鸾在,如果出事了会传消息来的。”
说是游山玩水,两人也不是真的毫无目的,两人去的方向是北边。
白绯登基后便将宋修文派去了永岿关给定远侯当副将,若是她稳坐皇位,定远侯自然压得住。
可如今她带着尉迟冥离开的消息怕是很快就会传至边疆,纵使定远侯在军中威望很高,也禁不住有心人的煽动。
皇宫,宣政殿内。
夏文祯看着堆如小山的奏折唉声叹气,他就说当皇帝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和三两好友一起,在精致的画舫上品着美酒,听着小曲,赏着歌舞,吟诗作赋,可现在……
朝政无人处理,他不得不暂时顶替,只希望皇姐早日归来,也好还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