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辞身姿敏捷,行剑行云流水,一招一式尽是狠戾。
腥红的鲜血落在他的玄色衣袍就像暗处开花的彼岸花,危险又诱惑。
看着眼前的残缺四肢,萧楚辞感到一阵的兴奋,难以压抑的兴奋。
他竟忍不住勾起他沾了血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股子血腥味充斥他的口腔。
他很享受。
那些死士却像不怕死的小强一样不要命地涌上。不多时,仅仅不到十个人还撑得住。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于雄起忍着手臂上被刺伤的疼痛,骂道。
他左顾右看,发现竟然还有几个弟兄在
“想不到你们几个平日里那窝囊样,竟然能陪老子到这个地步。”
不等他夸奖两句,除了萧楚辞。其他所谓的弟兄都抬手撕下了人皮脸。
……“所以官人你是什么时候把人塞进来的。”于雄起一边反击一边问道。
他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好想骂人,却发现是自己不能骂的人物。
“他们一直在。”从萧楚辞还在宰相府时,就命暗卫扮做流民加入青山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暗卫们围住萧楚辞两人,打了将近一刻了,再强大的人也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
于雄起半跪看着对方乌压压的一片,准备奋起反抗,丹田运气,打算背水一战。
可是不等他起身,一口乌黑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于雄起双目瞪大,死死地看着前方。
终是死不瞑目,一命呜呼了。
大娃,爹陪那帮兄弟去了,照顾好阿妹啊。
“主人,那些死士的刀染上毒药了。”竹溪一面挥剑一面搀扶着萧楚辞,他的腹部止不住地渗出鲜血。
“撤退。”萧楚辞现在不敢使用内力,刚才恐怕就是于雄起使用内力导致的。
“护送主子撤离!”说完,这几人便使用内力快速撤退。
寨子五十米外,萧宴清看着逃离的几人,目中淬毒。
萧楚辞,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桀谋,派两条狗,跟踪他们的气息。”
“是,殿下。”
呵,萧楚辞。我就不信你还能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
不怕死洞内
夏今安死死地抱紧一把剑,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感到一阵心慌。
莫不是萧楚辞出了什么事?
他现在还能否快回来?
越想夏今安心里越感到心烦意躁,急得她想跑回寨子去寻他。
可是他们约好了的,她在这里等他回来,去了也只会给他添麻烦。
“夏小姐。”
夏今安吓得回头看去,于青山看着她如此警惕的模样,拿出半张南瓜饼递给她。
“这是刘大娘做的,你也有半日未进食了,吃点吧。”
夏今安接过那金灿灿的,凉透还带着微硬的半张饼子。转头看向贴墙坐的刘大娘。
刘大娘向她递上和善的笑容,质朴地说:“女娃,你吃点吧。”
夏今安感激地向她微笑致谢。
倏忽间,她听到杂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提起十二分警惕,示意所有人拿起武器,就在她握着剑,手指止不住地发颤时。
谁?是杀手,还是你?
一定要是你啊,萧楚辞!
万幸,竹溪扶着萧楚辞出现在夏今安身旁。
看着萧楚辞脸色惨白,嘴唇乌紫。夏今安心中警铃大作。
她的脑子一根紧弦绷了。她扔下剑,
赶忙和竹溪一起扶着萧楚辞进溶洞内。
“你回来了啊,回来就好。”夏今安忍不住泪流香腮。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又是刺杀又是血的。
她紧紧地握着萧楚辞修长白皙的手,跪坐在他身旁埋首痛哭。
语言呜咽不清。
泪人情深意切,只用泪珠偿还。
萧楚辞转头看着泪人,神色有些晦暗
她怎么这么爱哭?
但是她是为我而哭泣的。
算了……
想到这,萧楚辞抬起那湿润润的手,用还未被浸湿的手指轻轻抹去娇女的泪珠。
“莫哭。”一句话就让夏今安憋住了泪。
竹溪在一旁处理萧楚辞的伤口,一边絮叨说:“主子,你可别死啊。不然夏姑娘该多伤心。”
听到这话,夏今安忍不住赫然。
“主子,差不多时候了,其他暗卫应该已经下山了。”竹溪在萧楚辞耳边低声说道。
看着眼前亦男亦女的竹溪,夏今安还是忍不住打量,平平的胸,有喉结,还有隐隐约约的青茬。
是男人,夏今安松了口气。
看着夏今安如此悄咪咪地打量自己,竹溪忍不住调侃:“莫不是夏小姐分辨不出我是男子还是女子?”
“我当然分辨得出!”夏今安心虚地瞥向周围。
萧楚辞瞥了一眼竹溪,冷冷地说道:“你真吵。”
“是是是,属下这就闭嘴。”说着,竹溪马上抿嘴,故作高冷。
“呵”夏今安噗嗤笑了一声。“你这侍卫真有意思。”
察觉到自家主子冷颤颤的目光,竹溪起身去外边守着溶洞。
“官人哥哥 ,我阿爸呢?”于悠乐跑到萧楚辞身旁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袖。
萧楚辞沉思片刻。
于青山看着妹妹的懵懂,不知如何安慰,官人回来了,他阿爸没有回来。
阿爸不会再回来了。
“你阿爸去做英雄了,让你不必挂念。好生跟着你阿哥。好好听他话。”
于悠乐撇了撇嘴,小声反驳道:“明明阿妹很乖的……我以后会好好跟着阿哥的。”
夏今安听着萧楚辞的好话,也出声安慰,轻轻地摸着于悠乐的小脑袋。
“悠乐要好好长大,好好吃饭睡觉。你阿爸就不操心你啦。”
……
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连溶洞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竹溪摸传进溶洞,神色严峻:“不好了,主子。那些人带着狗闻气味来了。”
为首的头目已带人找到溶洞,他看着周围只有一个能打的,还有一个残的,其他都是妇孺。
心中大喜。
竹溪看着敌人,拿起剑保护他们在身后。
萧楚辞看着此时他们如此势单力薄,不禁不甘,他才不要死在这烂地方。
他还没把那些人都杀死,拉着他们陪自己陪葬。
他撑着剑站起来,打算多杀几个。
也不算死得不值当。
那头目看着撑起来的萧楚辞,一声冷笑:“不自量力!”
说完,他拔剑向萧楚辞刺去。竹溪此刻被其他杀手纠缠,无法脱身。
他脸色大变,不禁喊到:“主子!”
千钧一发间,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脚踏声还伴随着马蹄声,声势浩大,像地动山摇。
一瞬间,一把长剑刺进那头目背后,那头目脸色还未变,就已倒地。
马背上的绝色少年郎身披银色铠甲,那一双清澈如泉的浅褐色眼眸仿佛散发着温和宁静,面如冠玉。周围散发着的是淡淡的温润。
萧润玉手持剑柄,声音如同清澈的溪河一样清冽温和
“三弟,皇兄可来迟了?”
夏今安略呆在原地,
她看到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