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迟。”萧楚辞看着眼前的人抬了抬眉眼。
“斩杀逆贼,留一个活口!”萧润玉没有闲聊片刻就清理现场。
他带来的有八万将士,足够消灭这些死士了。
残留的死士看到形势渐退,已无活路可走,全部掏出怀中的小瓷瓶吞下里面的毒药。
“不好!”
“殿下,他们服毒自尽了!”墨染是萧润玉的手下。
“检查他们身上是否有符牌!”萧润玉皱了皱他的眉头。
这些人可真是敬忠敬主。
“殿下,什么都没有!”
“竹溪,看他们的佩剑。”萧楚辞的凤眼紧盯着那些死士的剑柄。
竹溪蹲下检查他们的剑柄。
上面刻着小小的魏字。
“看来,是魏郭德疏忽大意了呢。”萧润玉看着这些死士说道。
萧楚辞眼神暗了暗,疏忽?
怕不是萧宴清借刀杀人,正好铲除了这个弃子。
“小姐!”一道声音打破凝固的氛围。
“呜呜呜呜呜,你怎舍得抛下阿椿啊?”
“小姐可有受伤?”
这熟悉担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不一会,那传声的女子一溜串就跑到夏今安身旁嘘寒问暖。
“阿椿,难为你来了。”夏今安看着阿椿,眼里流露出对家的思念。
她和阿春抱头哭泣。
“这次多亏二皇子殿下的人马及时赶到,不然……不然小姐该怎么办啊!”
夏今安抬头看向那光风霁月的萧润玉。
感激地说:“多谢二皇子相救!”
“夏小姐该谢谢的是三弟才对,若不是他派人传递小心,我等也找不到这如此隐蔽的溶洞。”萧润玉温和一笑。
三弟在夏小姐被掳走的时候,就飞鸽穿书到京城,让他前来相助。
三弟和皇兄从不对付,怎会营救?
就在他启程准备快马加鞭出发邬州时。
宰相大人派这个丫鬟过来送令牌,调取黑羽军八万的令牌。
*
一行人回到寨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寨子的妇孺都去寻找自己的亲人,丈夫,孩子。
孤孀则在原地呜呜哭咽,他们都是勇士。
于青山看着曾经快乐安宁的家园已变成废墟,心里无限惆怅。
于青山拜托夏今安牵好于悠乐的手,自己则独自去寻找阿爸。
夏今安牵着于悠乐软软的手,一脸担忧,皱着峨眉,望向于青山消瘦的背影。
阿爸,阿爸,阿爸。
……
于青山心中无比祈祷,希望他的阿爸还有一线生机。
他左顾右盼,终于……
在前方看到一个半跪的高大威猛的背影,那背影手里还撑着他最熟悉不过的大刀。
“阿爸!”于青山激动地跑去,
伸手去触碰这宽厚的背,可是刚一触碰。
于雄起的尸体便直直地倒在一旁……
于青山呆滞了片刻,
他的阿爸真的去做英雄了……
他为他的阿爸感到自豪……
可为什么要掉眼泪啊他应该要高兴才对啊。
他在附近拼命地挖出一个坑,手指间的血触目惊心,不知过了多久,坑挖完了。
独自拉起阿爸高大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挪动,然后挪到那坑里,慢慢地合上于雄起瞪圆的眼球。一点点地抛下黄土。
掩盖了他威武的面容。
“你个大娃,咋和老子长得这么不一样,弱得跟个书生似的。”
“我很强壮的!”说完,年幼的于青山抱起八岁的于悠乐,
于悠乐开心地吹捧:“阿哥很厉害!”
于雄起抱起两人,骄傲地说道:“和老子比,差得十万八千里了。”
“大娃,是爹害你不能科举啊,可是这魏狗太可恶了,爹要为乡亲们而干啊。”
青山帮打劫的从来都不是平民百姓,他们劫走的是那些贪官贪来的金银珠宝。
……
于青山等人在青山寨处理狼藉。
萧楚辞等人赶回州牧府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到震惊。
州牧府一片血色,满门抄斩。
萧宴清身着玄色绣金蟒袍,鲜血从手持的剑慢慢滑落,滴在地上瞬间绽放一朵血莲。
“啊,皇弟你们回来了啊”清秀的面容却让人感到害怕。
“魏郭德为官贪赃枉法,贪污狼藉。已被本王就地斩杀。”萧宴清把染血的剑递给桀谋。
脚下是魏郭德死不瞑目的头颅。
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挑衅般看向萧楚辞。
“皇兄怎能擅自处置,不怕父皇怪罪?”萧润玉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忍不住皱了皱眉。
“早死晚死都得死,本王还发发善心让他一死百了了呢。”
这蠢货,办事一点都不利索,本王亲自手刃了你,也算你烧高香了吧。
这时,几位官兵找到密室,从里面抬出一个半大的黑罐子,上面是柳媛儿惨不忍睹的头,是人彘。
柳媛儿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却布满血丝,面容惨白灰暗,让人感到战栗。
夏今安看着如此血腥残忍的一面,忍不住胃里反酸,想要干呕。
她无比惊恐地拉住萧楚辞的衣袖。
看着夏今安那恐惧的模样,他把夏今安拉倒身后,不让她在直视这场悲剧。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人彘。
如此血腥残暴。
“报——二十万赈灾银两已寻回!”就藏匿在青山一处隐蔽的洞穴内,以此嫁祸青山帮,还顺便剿匪。
一箭双雕,只可惜落空了。
现在人已死,但物证还在,即刻飞鸽传书。
候补官是个眉目慈善的文人。也是得到先前地方百姓的爱戴迁升来这。
邬州的一切正在回春。夏今安拜托新官照顾好于青山和于悠乐。
看着这两个孩子,老者摸了摸白须。
慈祥道:“放心吧夏小姐。老臣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般教养。”
*
“这个魏郭德好大的胆子!”
威严的帝王暴怒,把账本和万民血书狠狠地从珠帘内扔到朝廷之上。
声音在这百余人的宫殿中掷地有声,
下面的朝廷官员吓得噤声,唯恐天子把龙火燃到自身,一时间鸦雀无声。
“皇上息怒!”
朝臣一阵跪拜。
“看看,朕的子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一些做贼心虚的贪官不免又低了低头。
“剿匪?这不是把人逼上梁山吗?!”
“居然还敢残害皇子,谁给他的狗胆!”
萧燕山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钱遮眼睛头发昏,官迷心窃人沉沦。只因留恋名利地,终究成为犯罪身。
苏尚书此刻站出来为萧宴清说好话
“这魏郭德胆敢贪污那二十万赈灾银两,邬州流民却吃不上一碗稠粥。是大皇子殿下亲自在赈粥棚为流民施粥啊,其心系苍生,大公无私!”
一声噗呲声在威严的朝廷中响起。
“心系苍生,大公无私?苏尚书,你门心自问,可有收受魏郭德的贿赂?”
夏松霖的嘴巴像打了机枪似的怼到。
“账本里边的进四成银两都转赠给了苏相府了呢,苏大人和魏郭德是何关系,如此亲密?”
“哼,只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那这些呢?”夏松霖从衣袖里掏出几张纸转递给皇帝,常公公有眼力见地呈上信纸。
信纸上是魏郭德转赠大皇子的金银财宝,只是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
“翡翠白菜?珍珠鱼?黄金糕?”这菜名未免有些可笑。
“大皇子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这些吃食了,竟然月月都吃呢?”
萧宴清赶忙跪出列队,辩解道:“儿臣不知。”
“不知?人人都知苏尚书是三皇子的母家,这亲自收不收还不清楚?”
“这些财务堪比朝廷一年的官帑,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皇子要做些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呢。”
“宰相慎言!”
“臣等克己奉公,绝无半点谋逆之心!”
“哟,臣还未说些什么呢,苏大人怎么这么急得自证呢。”夏松霖不放过道。
苏尚书脸一阵青一阵白,只能跪下磕地。
“治国莫要于惩贪,苏尚书私收贿赂,数额巨大,罚将这些贪物充入国库,以儆效尤。”
“臣……遵旨。”
萧燕山看着底下自己的大儿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明。
“大皇子此次虽亲自施粥于民,其心可表。但擅自处置魏郭德,心性操之过急,罚三个月俸禄。”
“儿臣……遵旨。”
“那陛下如何赏赐三皇子呢?此次可是立下大功啊。”夏松霖见缝插针道。
萧燕山沉思了一会。
“三皇子此次邬州之行立下卓越功绩,其心系苍生,为国为民。但身负重伤,需要调养些时日,待他病痊愈,想要什么,朕自会赏赐。”
萧宴清低着头,眼睛阴狠偏执,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