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轿?”
“啊……”
“啊……”
此时,就在那一队商贾驼队正处于人慌马乱,惊恐万分之际,未曾想,只是眨眼的工夫,正如有人朦朦胧胧之间所看到的那样,只见一顶硕大无比的红轿子如妖异的鬼魅一般,飞驰电掣地从他们上空急疾而过,所过之处,伴随着一声声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声,那支约有差不多七八十人之多的驼队,竟全部遇难于这戈壁沙漠,无一人幸免……
残阳如血,日落西沉,放眼望去,在这方寸天地之间,与天边那瑰丽的奇景形成鲜明对比的乃是地上躺着的那一具具横七竖八、死不暝目的尸体……
他们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介平民,为了讨生活,长年只身来往于这大漠戈壁腹地,谁料仅仅是一时时运不济,撞上了不该看见的,而惨遭飞来之祸,致使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旦夕之间就横尸当场,永远地亡殁于这冰冷而无情的沙漠戈壁深处了……
“这……”
“这……这是谁下的毒手啊,太丧尽天良了!”
“是啊!啧啧,太惨了!”
“看他们的装扮,明明他们就只是一群再普通不过的行商走贩罢了,这招谁惹谁了,怎么竟全都死于非命了?”
“嘘!慎言,慎言!”
“你莫不是不知道这大漠戈壁深处是谁的地盘吧,快走,快走,小心祸从口出,招惹上不必要的是非,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彼时,当宇文澈率领着剑侍、方木、石横三人策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期间,已有十来名与他们一样,持剑拿刀的江湖人正围拢在那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着。
虽然从他们的衣着上看不出具体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但从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来看,许是多半都是路过此地的,无意间机缘巧合之下,正好碰上了这一幕……
但见他们中间的两人说着说着,其中的一人竟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对着身旁的同伴轻声'嘘了'一声,并眼含警示地向对方投去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接到眼神示警的那人,当即便会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二人趁四下无人注意,便悄悄地退出了人群,朝远处逃命似地急奔而去了……
很显然,这二人已多多少少地猜出了凶手究竟为何人了……
当下,看着那二人脚下如风,近似于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时之间,刚到此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宇文澈,不禁眸色幽深地陷入了深思……
能有如此手段,在顷刻之间,能一招毙命,杀人于无形,将这么多人同时击杀,论实力,此人当真是恐怖骇人之极……
看他们的伤口,似乎行凶者所使的武功路数并非是中原武林各派的武功,难道是……
是了,我怎么给差点忘了,近几日不是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到了一些关于那'幽冥城'少城主姬无邪的消息嘛,如若正如传言所说的那样,那姬无邪习练的正是为正道之人所不齿,失传了近百年之久'血影魔功'……
传闻,'血影魔功'习练越久,其人的心性就会变得越噬血残忍,一旦发功,魔气纵横,方圆之内几乎无活物也……
彼时,这厢,趁着围拢在此的那些江湖之人开始陆续朝四下离去的这个空当,待他们渐行渐远,走得远了些,宇文澈便亲自偕同剑侍和方木、石横一一查验了下这些死者的伤口之处……
果然,正如他心底所预料的那样,这些人死状凄惨不说,且死后身体都渐渐变成了血红色,摆明了乃是受魔功侵蚀所致……
而当今世上,能将魔功练至如此境界的似乎除了那姬无邪,再不作第二人之想……
那么,杀害这些无辜之人的凶手也必是那姬无邪无疑……
只是可怜了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他们本就与江湖不沾任何的关系,却不知何故,竟招惹上了那样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魔头',而成为无辜枉死的冤魂……
唉!这世道啊,何处才是一方净土呢?
没来由地,当宇文澈查验完那些人的伤口之后,不由悲愤交加,目露悲哀之色,仰天长叹了一声。
“少主,莫非你已知道,行凶者为何人了?”
“是呀,宇文公子你快说,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下的狠手?如若让咱们哥俩碰上了,定饶不了那王八犊子,誓要为这些人讨回个公道不可!”
“就是,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咱们是江湖人就不说了,本就过着刀口舔血的营生,自古以来,'江湖人,江湖死',也就不那么讲究了,死到哪都一样!”
“可这些人明明就不是江湖人嘛,那个杀人的龟孙连这些人都不放过,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太让人气愤了!”
“这不是明摆着坏了江湖道上的规矩嘛!”
时下,见宇文澈面色有异,一脸的悲戚,一旁的剑侍于察颜观色间,情知自家少主已从这些人的伤口看出了一些端倪,不禁低头想了想后,出声问道。
听他这一开囗,立于他身侧的方木和石横也顿时闲不住了,一下子又像打开了久未开启的话匣子,一个不让一个地争抢着说道。
且他二人越往后说,倒是越说越来劲了,不仅连连爆了粗口,而且脸上的那个表情当真是义愤填膺到家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的这些人是他们俩的亲人呢……
只有剑侍知道,这俩小子一旦逮到个说话开腔的机会,只要那话匣子一打开,那准是没完没了,不到一定时候,铁定是消停不下来的……
虽然这一次这俩小子难免又会说一大通没用的废话,但基于他二人表现出的那股子不信邪的正义感,剑侍头一回没有出言讥讽他们,而是一直隐忍着等他二人说完为止……
“嗯!如我所料不差,他们应该是死于'幽冥城'少城主姬无邪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