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知之明便好,对了,毓王妃的自称孤着实觉得不好听,下次孤希望能把‘妇’字去掉改为‘妾’字。
对了,为了公平,孤特许你提一个条件!”
帝锦谦想在司徒箬筠面前博得好感,因为他对国师所提预言“得美者得天下”深信不疑,故才会想方设法接近她,最好打动她,让她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但是这终究也只是痴心妄想了,他以为她同其他女子一样,面对自己的温柔攻势会逐步瓦解她的心防,会贪恋他的权势地位,最终沉沦。
哪里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是多么的可笑,让她嗤之以鼻。
不过他自负就继续让他继续自负吧,既然有人要讨好拉拢她,她自然得给他个机会让他表现下。
司徒箬筠想了一下,看着帝锦谦的眼睛,皱着眉,
“两个孩子习惯了小白雪和小月牙的陪伴,还望太子能让人把它们接进宫来,那是一只小雪貂和一只小白狐,可以吗?”
帝锦谦听着软和的话语,已经感受到了她态度的软化,十分欣喜,“好,孤答应你!”
他觉得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成功了。
“臣妇…”她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想到方才帝锦谦的话,遂换了一个自称“臣妾多谢太子殿下!”
他挑了挑眉,“嗯,这才对嘛,那孤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他径自越过她向外走去。
司徒箬筠低下头恭敬行礼:“恭送殿下。”
直到他走出去好远才抬起头,眼里掠过晦暗不明。
“主子,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喜事吗?”
帝锦谦的心腹卫甲问。
“现在没有,不过不久之后便有了,卫甲,刚刚给她领路的小太监叫什么名,将他唤来,孤有事吩咐,在找几个信的过的宫女伺候她,把她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告知本宫。”
很快,那个小太监就被传唤来了,“奴才房竹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传唤奴才有何事?”
“以后你就留在毓王妃跟前伺候吧,做好孤的耳目,一会去毓王府将她的行李取来,此番匆匆入宫,想必母后那什么都来不及备,对了,还有两只小宠物!”
帝锦谦吩咐道。
“喏”房竹领命下去了。
…………
而毓王府似乎早就料到了宫里会来人,早早的派人收拾好了一些衣服首饰装了箱,自然还有两宠物。
身后还有两车北冥送的礼品,因为此前出发之时,从皇宫拉出来两车,自然是要还回去的,一同拉入了宫中。
影六在外头对着房竹作揖行礼,“有劳公公了,我家王爷请你府里头叙话!”
房竹进毓王府一刻钟,便出来了。两袖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看样子这次油水捞了不少。
之后便进宫了,入宫时要经过三道关卡,层层严检,确定东西安全没问题才能放行,尤其是毓王准备给毓王妃的东西。
一炷香后,房竹公公向帝锦谦复命,“太子殿下,东西送进宫了,可要现在给毓王妃送去??”
“毓王可有让你传口信什么的?”
“并无,只是给了奴才几张银票,让奴才在宫中好好照拂毓王妃母子,有什么用不惯的还望奴才去毓王府取来。”房竹从袖口掏出几张银票来,
帝锦谦冷哼,“五弟倒是一点也不含糊!”皱着眉,“就没其他的了?”
“那,殿下,这……”房竹看着自己手里的银票,一时犹疑不定。
“收着吧。既然是给你的,就拿着吧。”帝锦谦背过身去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
而司徒箬筠那边,在那荒芜的宫殿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后,在里面发现了一些东西,就返回了皇后寝宫自己所住的偏殿。
她一看两个孩子的小床是空的,惊得慌忙出去寻找,
宫女柳绿见状拦住了司徒箬筠,“王妃可是在找小世子和小郡主?刚刚他们啼哭不止,皇后娘娘便抱过去哄了。”
她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她还以为是帝锦谦让人抱走的呢,为的就是让她寻找孩子,再又假意帮忙找到,来让她对他产生感激之情。
这之前和帝伶毅在回京途中一起调查过帝锦谦娶梁艳的整个过程,深知他的为人,惯会用这种伎俩来拉拢人心。
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做了一些商量和应对计划。
“知道了,我过去看看,你就不要跟着了。”
司徒箬筠觉得面前的宫女有些面生,似乎不曾在母后宫里见过,料想可能是帝锦谦安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
她说完疾步出去,在凤翔宫正殿门口听到了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她跨进门,“母后,原来梓儿他们在这!”
她爱怜的走过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小筠,你刚刚去哪了,虽说孩子放母后宫中,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要小心一点的!”江语嫣看了一眼司徒箬筠,道。
这话是在告诫司徒箬筠,虽说是在她的地盘,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连 皇上都遭了暗算,她也不知太子在宫里安插了多少人,一切小心为上。
“母后教训的是,儿媳记住了。”
她点头称是。
“liang~”
“a”
两个小家伙原本坐在小毯子上玩的起劲,听到司徒箬筠的声音回头看,连忙出声。
小家伙已经快九个月了。
“哎呀,小筠,刚刚睿儿是在叫你吧,真不错。
当年毅儿这么大的时候可不会喊,这小子比毅儿聪明!”江皇后看着帝辛睿说道。
一旁的小辛梓没有听到提她的名字,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司徒箬筠连忙抱起梓儿来哄,又对着江皇后解释道:“母后,您是不知道,梓儿这小家伙脾气大的很,要是听到哥哥的名字,没听到她自己的名字呀。
便会大哭不止,这个小家伙吃不得一点亏。”
“乖梓儿,是皇奶奶说错了,梓儿和哥哥一样聪明!”她连忙哄着逗着,梓儿好一会才止住哭声。
司徒箬筠看着帝辛梓是既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惯会撒娇!
【作者:自然是随了她娘呀,小哭包~】
……
司徒箬筠被招进宫后的第四天,这天是四月十五日,每逢半月,是皇帝传唤皇后侍寝的日子,
祖制不可违,所以哪怕帝轩昏迷不醒,太子只手遮天,但是江皇后也可依例前往帝轩寝宫探望。
所以这天,司徒箬筠假扮宫女随行在皇后之侧,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帝轩寝宫。
“小筠,快给你父皇看看,究竟你父皇是怎么了?”
“好,母后莫急!”
司徒箬筠把手搭上帝轩的脉搏,脉象绵软无力,然而呼吸缓慢且粗重,是中蛊之相。
她翻起帝轩的眼皮查探一番,确认是中蛊无疑,而且中的还是最为歹毒的傀儡蛊。
中蛊者前期会时感疲劳,精神不济,陷入沉睡,一旦蛊虫催动发作醒来三次之后,中蛊者便会变得毫无思想,如同傀儡一般,只听施令者的话。
司徒箬筠脸色苍白,怪不得帝锦谦说父皇暂时不会有危险。
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可是人却如无思想的傀儡般活着,这样岂不是可笑。
而且父皇已经发作过一次了,虽可以冒险将蛊虫引出,但是其中痛楚不知他是否受的住,而且还要避过帝锦谦的重要耳目,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法子。
这样看来,只剩下一个法子了,司徒箬筠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帝锦谦,你好歹毒的心啊!
“怎么样啊,小筠?”江皇后出声打断了她的想法。
她回过神来,“母后,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然而却在出殿门时遇到了帝锦谦。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这般行色匆匆的要去哪里,母后这是已经探望完了父皇?儿臣都告诉了您,父皇没事,这下母后可以放心了吧。”
帝锦谦总盯着江皇后身后瞧,似乎瞧见了熟悉的人影。
司徒箬筠把头埋的很低,一个劲的往江皇后身后的缩。
“太子说笑了,本宫并非不信你,只是总得见到了陛下才能安心,那本宫就先回去了!”江语嫣笑着应答。
“母后且慢,您可以离开,但是您身后的几个宫女却要接受例行搜身,最近宫里屡次出现盗窃之事,儿臣总要查查才好。”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宫的侍婢中有贼?”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例行公事,还望母后不要阻拦!”他态度坚决。
司徒箬筠悄悄上前扯了扯江语嫣的衣角。
主动站出来,出声道:“还请娘娘先行回宫,一会婢子再来伺候!”
声音却是春蕊的声音,是司徒箬筠特意伪装过的,为了保险起见,她特地易容成了春蕊的模样。
“如此,还请太子检查完把本宫的人毫发未损的送回来!”
“儿臣恭送母后!”
“带下去!”帝锦谦对侍卫吩咐。
……
待到宫女检查完司徒箬筠,见搜不到什么可疑物件,只好将她放了。
毕竟这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呀,自是不敢得罪。
司徒箬筠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却被侍卫告知太子殿下有请,司徒箬筠扶额:又来!
“毓王妃,别来无恙呀!”帝锦谦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再说什么,毓王妃好好的在娘娘寝宫偏殿休息呢!奴婢是春蕊!”司徒箬筠低头恭敬道。
“毓王妃,本宫的好弟妹,你就别装了吧,
本宫知道今晚你会和母后一起过来探望父皇,是故意让人放你们进去的,不然你以为你会这么容易混进去!”
她心下一惊,原来如此,便也不再装,用她本来的声音恭维道:
“太子殿下目光如炬,臣妾佩服,不知殿下传唤臣妾来有何贵干?若没有其他的事,那臣妾就退下了!”
“箬筠,你也真是无情,孤好歹也救了你一命呢?
你可知若是方才当众戳穿你的身份,等待着你的是什么?”他转过身??
“臣妾知道,擅闯君王寝宫者死,只要殿下您随便安一条罪名到臣妾头上,甚至还可能会牵连到母后。”
她目光一凝,抬头对帝锦谦说,“可是殿下您舍得让臣妾死吗?
臣妾就是笃定您不会拆穿臣妾,才会冒险出声,因为您还要用臣妾来牵制住毓王!”
说完这句话后,殿内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
半晌,帝锦谦轻笑一声,“不错,你很聪明,孤开始对你有兴趣了,那孤问你个问题,可查出了父皇所患何病?
孤问过御医,御医也查不出病因,只说性命无碍,
弟妹你懂些医术,可否和四哥说说?”
呵呵,这时候就开始打感情牌了,
但是她只能装作查不出帝轩病因的样子,
“殿下说笑了,连御医都查不出的病症,臣妾区区一介女流又怎会查的出呢!”司徒箬筠坦诚道,
“若没其他的事,那臣妾就退下了。”
“等等,若是以后想见父皇,可以用毓王妃的身份来,不必假扮他人了,
现下三哥夫妇不在京中,大哥又是待罪之身,大嫂已被查出怀有身孕,所以只剩二哥,孤和五弟这三兄弟了。
但是五弟行动不便,无法给父皇侍疾,就需要你这个王妃来一起承担了。”
司徒箬筠听明白了,日后她要更加小心,不露出端倪来让帝锦谦察觉。
“谢殿下开恩!”她转身离开了。
帝锦谦在昏暗的烛火下,诡异的笑了,五弟妹,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凤翔宫——
江皇后在殿内不安的走来走去,
春蕊欣喜的进来汇报:“娘娘,毓王妃回来了。”
司徒箬筠跨进大殿,江皇后急忙迎上去,抓着她的手询问:“小筠,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吧!”
她决定不把实情告诉母后,免得她担忧,“母后放心,他们没有为难儿媳,例行检查完之后便放回来了。”
接着就听江语嫣说:“小筠,你今日也累了,不妨今日留下来和母后一块睡。
孩子吵闹母后也可替你看顾些。”
司徒箬筠一听,“那儿媳去将睿儿,梓儿抱来,请母后稍等片刻!”
江语嫣使了个眼色,让春蕊一块去,顺便支开太子安插的宫女眼线,至于房竹嘛,他是自己人,不会乱说话的。
毕竟如果是把所有人都支开,会让太子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