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公子生日宴,隆重非常。
晏阳市的术士家族基本都到场了,还有白家许多生意上的伙伴。
大公子白行简一袭白色西装,面如冠玉,气质清冷严肃。
即便他是今日的主人公,但他笑得依旧很公式化,疏离而冷漠。
他身旁站着是大他两岁的姐姐,白行鸢。
白行鸢一身酒红色露肩修身礼服,波浪般头发慵懒垂下。
一张脸明艳大气,笑容更是热烈如火。
大家纷纷夸赞白修诚生了一对优秀儿女。
同时也要奉承白修诚会教育孩子,能把孩子培养的如此出类拔萃。
面对种种称赞,在白修诚脸上并看不到什么喜悦的表情。
他只是淡淡点头,示意感谢。
这时,人群中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又开始嘈杂起来,大家都往一个方向看去。
只见尚京正笑晏晏的进入宴会厅中,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倒是不是参加宴会的打扮,黑色浅领薄毛衣,深色牛仔裤。
松松垮垮的一身,随意到好似要上街买菜。
但是这人是尚京带过来的,大家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也有眼尖的认出砚九,是白家那位被抛弃掉的私生子。
这些人兴致颇高,这私生子居然跟在尚京身边,真是好手段。
众所周知,尚京看着优雅而斯文,但是行事没有章法,全凭喜好,不管善恶。
而且尚京性子是有些恶劣的,他最喜欢玩弄人心。
非要把人玩弄的要死要活才觉得有趣。
这私生子也怪可怜的,先是被家族抛弃,后被尚京盯上。
不过这也是贪心虚荣所至吧。
毕竟尚京以往的“玩具”,都各有目的才跟在尚京身边。
而砚九,私生子、灵力低微、被抛弃……种种标签叠加在一起。
就注定着砚九应当是贪婪、邪恶、愤恨的,砚九也算是有其特点,符合尚京找玩具的一些规律。
只是砚九这个玩具貌似质量不大好,可能撑不到一年就挂掉了。
大家看向砚九的眼神不由怪异了些,真的是,步步算计,想要登到高处,却只被别人当成玩物。
许多人已经期待看到砚九的结局了。
参加宴会的这些人啊,都是家中嫡系子弟,其实对砚九这种龌龊的私生子多是厌恶。
所以这些人也大都看热闹不嫌事大。
反倒是白行简,看到砚九有些诧异。
白行简的行为也是非常耐人寻味的,别人家长子对私生子都是避之不及,但是白行简却主动朝着砚九走了过来。
若说众目睽睽之下,白行简是为了立大度的好哥哥形象?也不是。
白行简一脸严肃,眉峰隆起,他大步流星,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大家实在搞不懂白行简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行简走到近前时,尚京还在装模作样的介绍:
“白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理砚九。”
白行简先是象征性的朝着尚京点了点头:“尚总来了,等一下我和尚总好好喝一杯。”
随即,白行简又看向砚九,他的态度倒是很大方,没有掖着藏着:
“尚总,你的助理是我弟弟。”
闻言,尚京微挑眉梢,他是有些诧异的,没想到白行简竟然直接承认砚九的存在。
反观砚九,眼波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他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对所谓兄长的到来没有怨恨,也没有惊喜,砚九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挥了挥手,他更是没有开口叫白行简一声大哥。
周边看热闹的人心里都在吐槽。
这个私生子还真是没有气度,哪怕真的兄弟不和,装也是要装一张的。
而此时砚九不再关注白行简,他的眼睛开始四处流连,或是停留在精美的高脚杯上,或是停留在华丽的吊灯之上。
确实如众人所料想,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白行简倒是没有过多纠结这些东西,他越过尚京,来到砚九身边。
脸色是那种属于长兄的威严,他离砚九的距离很近,已经突破了礼貌的社交距离。
白行简一开口就是责问:
“上次我在一个酒店见你兼职,我让你等等我,你怎么不等?”
砚九抓了抓头,敷衍笑道:“我还有别的兼职。”
闻言,白行简看了一眼尚京,他有些防备,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询问砚九道:
“尚总也是你兼职的一部分吗?尚总身边的工作需要能力出众的人,不是你能够应付的来的。
找一天过去辞职,我给你安排工作。”
一旁尚京揽过砚九的肩膀,笑眯眯道:
“砚九工作很出色,我们签的3年合同,可是不能提前违约呢。”
尚京虽然在笑,但所有人都知道尚京的话是没有回绝余地的。
可是刚刚尚京说三年?尚京竟然和砚九签了三年,大家认为尚京也就能和砚九签几个月的合约罢了。
白行简的脸色很是不好,但是他今天是主人公,没有时间多在砚九这里逗留。
最后,他只是塞进砚九手里一张纸条,并嘱咐砚九道: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等着宴会结束给我打电话。
把你银行卡号也发回来,我给你打些钱,不要总去麻烦尚总。”
临走时,白行简又回头,他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让砚九有时间回家的事。
面对白行简的一顿罗里吧嗦,砚九只是笑了笑,那笑容不能深究,里面没有什么表情。
少倾,白行简上台致辞,人群略微拥挤。
砚九逆人群而行,走到偏僻处透风。
他从口袋中掏了掏,将白行简给他纸条毫无留恋的扔进了垃圾桶。
这时,砚九身后响起一道玩味的声音:
“其实比起白行简,你才是更像白修诚的那一个,一样的冷漠。”
砚九回头,只见尚京正抱臂倚靠在柱子上。
见状,砚九暗自唏嘘,这姓尚的果然不是善茬,走路居然没有一点声音,能够随便控制自己的存在。
不再想些有的没的,砚九开始集中精神糊弄尚京:
“尚总真的是说笑了,我身上可没流正统的白家血脉,怎么可能像白先生呢?”
尚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你确实是像白修诚一样的冷漠。
白修诚的冷漠让我都觉得有趣,现在我发现你也不遑多让。”
砚九的表情终于垮了下来:“让尚总觉得有趣,那可真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