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所谓“东西”已经显露出原形。
正如清安之前所说,那东西一身铁甲,血渍斑斑,那应该是一个战死的将军。
死前背负众多性命,死后成为大煞,森冷、血腥、坚毅……
将军抱剑,席地而坐,下眼睑处有着刀痕,血迹顺着刀痕流下,形成血泪的形状。
白行简一到二楼,便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他背脊一麻,身上不自觉间起了一层冷汗。
未知的存在,强大的力量,组合在一起让人生畏。
紧随其后的尚京,他双臂环胸,斜歪着身子往墙上一靠,脸上表情终于有了些由衷的兴奋。
这晏阳市,终于来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尚京率先出声,他走向将军面前,慢条斯理问道:
“将军从何而来。”
那将军掀开眼皮,里面黑红的瞳孔木僵僵的盯着尚京:“吾从千霞战场而来。”
千霞战场,两千多年前的事了。
尚京唇角微勾:“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将军的语气也是木然的:“种下恶果,还要杀,杀光所有人……”
话音一落,将军猛然抬头看向尚京。
与此同时,尚京手向虚空中一揽,一把长剑赫然出现在尚京手中。
不由分说,尚京笑着将剑刺入将军心脏,却也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一时间,黑气从将军心脏处溢出,一丝丝一缕缕,细看那丝丝缕缕的黑气中竟然藏着古老的经文。
爱恨嗔痴,都是诅咒。
诅咒仿若有生命般,从窗子飘出,四散而去,散入晏阳的夜色之中。
尚京看着眼前景象,眼底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愉悦。
真有意思,好久没有这么有趣了。
这大鬼的目标竟然是为祸晏阳。
随手抓来一缕黑气,尚京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与此同时,尚京身后的白行简慌乱写咒画符,想将那些黑气封在白氏大厦内。
他从来都是一个严肃古板的性子,认认真真履行术士的责任,也在好好保护晏阳。
不过,现在更为难办的是,尚京的剑虽然插入了将军心口,但是将军却依旧端坐在原地。
刚才那一剑,尚京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另一边,白行简一个人的力量微弱,根本挡不住那些黑气。
这时,白氏集团外面有响动。
一位衣衫褴褛的僧人位于西南,满面慈悲,正在闭目念经,黑气飘浮到僧人身边时,竟然渐渐消散。
东南方,一个一身白色汉服的男人,于满月星辉下打着一把黑伞,踏夜色而来。
男人掐了个手诀,瞬间,他面前出现一道白墙,墙上写满道家心经,阻挡黑气外散。
随即,男人不慌不忙的抬头,他看向白氏四楼的位置,音量稍稍提高:
“清安,下来。”
彼时,躲在4楼缩成球的清安猛然抬头,他对身边砚九道:
“砚九,我师傅在叫我。”
砚九正在算卦,不过他也听到了顾七舟在楼下扯着嗓子嚎,砚九不忘抽出精力规劝清安道:
“清安,你师傅的声音听着不像什么好人,道貌岸然的,你要小心点。”
可是砚九话音刚落,他就见清安已经顺着楼梯悄悄下去,去找他师傅了。
砚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