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昭送瑶华出门,正好顺路去赴砚九的约。
步步为营,他将每一个人都安抚的很好,这也算是他的本事。
晚春气温很舒服,白行昭与瑶华并肩走在街边,对面就是砚九所在的咖啡店。
透过窗子能看到砚九安静的坐在桌旁。
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一杯柠檬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阳光洒在砚九的脸上,显得他皮肤瓷白,整个人干净通透。
特别是那一双淡色的桃花眼,竟然升腾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青涩。
白行昭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堂弟皮相确实不错,怪不得能勾引到尚京,还要脚踏两只船,再去勾引南禾。
同样,瑶华也在看着砚九,不声不响的看了好几秒,甚至唇角还浮现了一个微笑。
这抹笑容被白行昭捕捉到,他心底不由起了一丝别的心思。
白行昭把砚九当棋子,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枚棋子还能有别的作用。
例如出卖姿色,帮他拉拢些权贵。
白行昭摩挲了下腕上佛珠,随即拍了拍瑶华的肩膀:
“走……一起去喝一杯咖啡,下午正是偷闲的时候,就别急着回去了。”
瑶华并没有拒绝白行昭的提议:“好啊……”
彼时,砚九昏昏欲睡,一抬头便看到咖啡厅走进两个狐狸。
疲乏的揉了揉额角,砚九挤出一抹热情笑容:
“哥,这边。”
白行昭一边走,一边向砚九介绍:
“砚九,这位是瑶华楼的瑶华,你应该有听过吧。”
对此,砚九只是托腮笑着去看瑶华,笑容有些玩味。
不是砚九故意这样笑,而是他演技不稳定,有时控制不了。
这边,瑶华先行开口:
“行昭,不用介绍,我们两个人之前认识。”
白行昭热络道:“巧了,这不是缘分吗。”
瑶华悠悠道:“那次砚九从我这里要聚魂石,我要他陪我睡一觉,我把石头给他,他不同意。”
白行昭笑容有一瞬间的僵滞:“……”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反观砚九,正毫不在意的喝着柠檬水。
瑶华继续慢条斯理向白行昭介绍:
“虽然我没给砚九石头,但砚九某个朋友到我这里打了一架,最后还是把石头赢走了。”
说着,瑶华朝砚九微笑:“是我不识抬举,当初应该直接把石头给你。”
砚九笑晏晏道:“好说,知道就好。”
听完瑶华与砚九的对话,纵然白行昭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但他还是一脸豁达道:
“相逢一笑泯而愁,这样,我和咖啡馆老板是朋友,我亲手为你们烤个蛋糕。
这么好的午后,可别浪费了,你们吃什么味道的?”
砚九倒是毫不客气,他径直道:“巧克力味的。”
瑶华附和:“那就巧克力味的。”
……
蛋糕烤制期间,白行昭端着杯清茶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和善的询问砚九道:“砚九,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闻言,砚九坐直身体,眸子四处机警的扫视了一圈,这才悄声对白行昭道:
“行昭哥哥,你想不想把白行简压下去,你去执掌白家。
我看白行简不爽好久了。”
白行昭赶紧摆手:“这……砚九不要胡说。”
瑶华抬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他兀自讽刺的笑了笑。
砚九继续道:“没有胡说,白行简总是打压我们。
我也就罢了,我毕竟是个私生子。
但是行鸢姐姐都受不了白行简,婚礼当天跑走了。”
白行昭脸上闪过讶然:“砚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行简不是那种人。”
瑶华无聊望向窗外,白行昭真是磨磨唧唧,真能装。
砚九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言之凿凿道:
“我这里有证据的,上次我见他。
无意在桌子上看到了他中饱私囊、坏事做尽的证据。
我趁他不注意都用手机拍了下来。
行昭哥,我想你当家主,白行简他对我们不好。”
白行昭默不作声的将砚九递过来的资料收了起来,随即他拍了拍砚九的肩膀:
“砚九,这事不要和别人说,很危险的,保护好自己。”
砚九笑弯了眼睛:“还是行昭哥你对我好。”
说话间,“叮”的一声脆响,白行昭起身:“蛋糕好了,你们稍等。”
白行昭离开间隙,瑶华意味不清的看向砚九:
“你在想些什么?你不是这种没有头脑的人。”
砚九冷笑:“正因为我有头脑,我才要赶紧站队,你都和白行昭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白行简为人正直,想不出一些弯弯绕绕。
这种时候,我当然要找一棵粗壮的大树依附,毕竟我只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说到最后,砚九语气唏嘘且轻飘,似乎真的只是一个绞尽脑汁自保、孤助无依的可怜人。
瑶华见状不再多说些什么,而是看向窗外车说马龙,他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白行昭端着一盘切好的蛋糕走了过来,他将一块蛋糕递给砚九:
“你要的巧克力蛋糕,尝尝哥的手艺。”
巧克力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砚九也没客气,他是真的想吃。
一叉子、两叉子……半块蛋糕下肚,砚九觉得头晕目眩。
砚九用残留的意识想,呵,白行昭还敢和自己耍手段。
看着砚九软绵绵趴倒在桌旁,瑶华诧异看向白行昭: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