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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街道两边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与寒冷的天气碰撞,使得整个街市洋溢着一股浓郁的烟火气息。

集市两边林立着数不清的酒肆茶行以及其他店铺,其中一间二层楼高的小画馆显得尤为不起眼。

画馆外。

“几位郎君,我只是想和晴仪进去坐坐,你们去一旁的茶楼吃些果子休息吧。”

谢栀从怀里掏出一个葡萄纹褡裢钱袋,欲要递给眼前的侍卫首领,却被对方直接拒绝。

“姑娘,世子吩咐我们不能离开您三步之外,请姑娘见谅。”

侍卫们一行五人,个个生得五大三粗,此时面无表情站在谢栀和晴仪面前,惹得街上行人都要绕着她们走。

不知是随了谁,一样的死脑筋。

谢栀心中腹诽,正想理论两句,一旁的晴仪却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行七人刚一进去,小小的画馆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店掌柜看这架势,有些呆楞地从桌后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看向谢栀和晴仪。

“掌柜的,上回您不是说这几日会有一幅《冬雨寒江图》到吗?”

谢栀率先开口,笑吟吟地道。

掌柜的一愣,挠了挠头,目光中透露着迷惑。

谢栀趁无人注意时,朝他眨了眨眼睛。

掌柜的望了她一会儿,之后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一拍脑袋,

“哦哦,瞧我这记性!几位客官,画就在楼上,您上面请。”

众人跟着掌柜的走到楼梯口,那掌柜却脚步一顿,回过身一脸歉疚地朝几人道:

“阁楼地方狭小,书卷又多,不如两位姑娘随我上去就好,几位郎君还是在楼下等着吧。”

“这……”

听到这话,几人犹豫不决,面露难色。

“都到这了,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怕我插翅飞了不成吗?”

谢栀面色一沉,冷声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犯人呢。”

晴仪也在一旁小声嘀咕。

几个侍卫又对视一眼,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他们当差这么多年,可从未被世子派去保护过谁,用脑瓜子一想便知道这位姑娘地位特殊,还是不要交恶为好。

当下,那侍卫首领便出来,拱手道:

“那姑娘便上去看吧,我等在此等候就好。”

“这还差不多。”

一行三人上去,可约莫一炷香时辰还未下来。

底下几人渐渐等得心焦,有人忍不住问,

“小娘子怎么上去了这么久?”

“少说几句,等着吧。”

角落处放着一个香案,里头不断飘出的檀香与空气中原有的字画墨香融在一起,叫人心神安宁。

午后时光悠悠,但几人却越发难捱。

“这么久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荔淳姑娘?荔淳姑娘?”

那侍卫首领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往台阶上走了两步。

随着他的走动,木质台阶上传来清晰的“哒哒”声,一声一声落在楼上两人的心上,寒意顿生。

“你、你急什么?我和荔淳还在看画呢,且等着吧。”

上头的晴仪喊道。

脚步声停下,却不知何时将会再上一步。

晴仪绞了绞手心的帕子,又拿帕子去擦额头上的冷汗。

而此时的谢栀,早已从楼上通往另一家食肆的廊道中脱身,迅速下楼走出食肆,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

造型别致的花窗上倒映着觥筹交错的身影,咿咿呀呀的唱曲声传到谢栀耳中,让她似乎又回到了扬州。

面前的茶水已沸,烟雾升腾之下,照得对面人影模糊不清。

“既然知道冬魄散的效用,姑娘又何故要买两次春情散,这费用可高了不少,奴家真是搞不懂。”

望着对面脂粉浓厚、衣着暴露的女人,谢栀淡淡一笑,

“想不到妈妈这的好东西这么多,从前只在别处见过春情散和冬魄散,我还以为这儿没有呢。”

“哎呦喂,”那鸨母一拍桌子,有些不服气地道:

“姑娘这可就有些瞧不起人了,这里可是京城,有银子,要什么您买不到啊,别说这些个五花八门的催情药,就是那西域来的蒙汗药、香罗散、奴家也是有的。”

听到这儿,谢栀心中连连赞叹,世道艰难,就是青楼也不好混呀,连鸨母都开始发展副业了。

她从怀中取出钱袋,递给对方,

“两份春情散,劳烦了。”

鸨母满意地接过银子,揣进兜里,从榻上起身,便往扭着身子往内间去了。

谢栀仍旧端坐在原地,兀自给自己沏了杯茶,望着窗外景色出神。

从高处俯瞰而下,她瞧见街市上熙来攘往,她从每个人脸上瞧出喜怒哀乐,但不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共同点——

这些人,虽然衣着普通,沾满了过路灰尘,可似乎,都活得比她干净多了。

直到东西到手,谢栀这才回过神来。

两包极轻的粉末拿在手中,她却不知为何觉得有千斤之重。

“姑娘,奴家猜到了。”

已然是初冬时节,可楼中人为了好看,手中依然持着一柄轻罗小扇,得意地看着她。

“哦?妈妈想说什么?”

那鸨母用扇子捂住嘴,笑道:

“姑娘是中了春情散,可却想叫人以为您中了冬魄散吧。”

“这冬魄散的效用虽然与春情散一样,可就算这次解了,再过七日还会再犯,直至发作三次,药效才算完全耗尽。”

“而姑娘买了两包春情散,说明之前已经中过一次,这合起来嘛,正好三次,且这两种药的原料几乎一样,不是行内人,根本看不出差别,姑娘,不简单呀。”

谢栀笑着将两包药收入怀中,弯弯的小鹿眼中却透着一丝寒意,

“妈妈,说话做事,可是要负责任的。”

“哎呦,姑娘放心,奴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您一走出这店,奴家便会将所有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画馆中。

“姑娘,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侍卫们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不再理会晴仪的警告,抬步便往上走。

“你们做什么呀,叫你们别上来!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