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不过一件小事,她也有不对之处,便算了吧。还有,你们身份悬殊,她担不起你一句姐妹。”

宋今棠听到这话,淡淡一笑。

怕是裴渡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番话看似尊重她,实则处处偏向那个侍女。

难道,荔淳在世子的心中已然如此重要了吗?

宋今棠失神片刻,瞧见裴渡身后,那架秋千余韵终停,她的心像被拽住了似的,又酸又胀。

宋今棠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声音更加平静,

“世子,这是连见都不让见了?”

裴渡闻言,一拧眉,抬头看她。

见对方神色自然,似乎只是随意提起。

他想了想,终是沉沉道:

“也好,你们总归要见的。”

他唤来一旁侍立的长明,低声道:

“把姑娘叫出来。”

“是,世子。”

宋今棠满意地看着长明离开的方向,又不经意地谈道:

“对了,有关六礼之事,家中长辈已经在筹备,就是“铺房”这一项,我却不想叫那些婆姨来替我准备。”

“你意欲如何?”

“世子勿怪,床席我已然挑好了,不过被、褥、衾、帐这些,绣娘送了花样来,我却拿不定主意,还想叫世子帮忙选一选呢。”

宋今棠温婉一笑,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这样微小的要求,是谁都不会拒绝。

裴渡本对这些小事不太上心,但不好一再拂她的意,便道:

“好,你晚些时候叫人将花样送来,我得空了选一选。”

“嗯,那就多谢世子了。”

又是一盏茶时辰过去,见谢栀迟迟未出来,宋今棠不由问,

“世子,荔淳姑娘可是还在生我的气?要不……我进去向她赔罪?”

“不必,她指定在更衣呢。”

裴渡随意望了望正屋的方向,道。

“啊,是吗?那看来是我多心了。”

宋今棠喝了口茶,望着正屋的方向,莹莹一笑。

更衣?

荔淳在正屋过夜了?

宋今棠暗暗捏紧了帕子。

贱人。

简直不把她这个未来夫人放在眼里。

等她一过门,除了将人赶走,还非得将正屋的一切用具都换了才行!

来日方长,她倒要看这个罪臣之女到底有几斤几两!

屋内,长明站在外间的屏风后,催道:

“祖宗,您好了没,宋姑娘还在外头等着呢!”

内室中,传出谢栀不耐烦的声音,

“催什么催呀,我梳洗穿衣不需要时间吗?若是一会衣裳不整地出去,你们未来的世子夫人怕不是更生气。”

长明挠了挠头,觉得荔淳姑娘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好在没过多久,谢栀便穿好衣裳出来了。

长明立即领着她去了院中。

谢栀规规矩矩地朝裴渡和宋今棠行了个礼,随后站到裴渡的身后。

天寒地冻的,这两人在院子里坐着,居然也不嫌冷,谢栀腹诽。

“荔淳姑娘无需多礼,昨日冒犯了你,是我的不是,我是特意来给你致歉的。”

谢栀微微点头,一双清澈的眼抬起,盯着宋今棠。

宋今棠刚要喝茶,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我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谢栀摇摇头,小声道:

“姑娘不是说要给我致歉吗?怎么还不开口?”

宋今棠闻言一愣,一旁的裴渡倒是肃了神色,轻拍了下谢栀的后背,骂道:

“没礼貌,回屋去。”

谢栀努了努嘴,正要回屋,宋今棠却已然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笑着插话道:

“荔淳姑娘真是玉雪可爱,怪不得世子喜欢,这样吧,我送你个赔礼。”

宋今棠说着,脱下耳间的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

“这耳环倒是与荔淳姑娘手上的红珊瑚手串相配,荔淳姑娘,若不介意,请笑纳。”

晨曦照耀下,那对红翡在宋今棠如玉的掌心中散出透红的光彩,简直红过鸽子血。

谢栀不敢贸然去接,转头去看裴渡的脸色。

“还未过门,不用赏赐下人这些贵重的东西,你自己好好收着便是。”

“世子说笑了,什么下人,荔淳姑娘早晚都是我的姐妹,况且我喜欢她,愿意给她这些。”

宋今棠说着,站起身走到谢栀身边,将那对耳环塞入她掌心,又笑着抚摸谢栀梳得有些凌乱的发髻,道:

“好妹妹,昨日没有劝阻县主,的确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谢栀却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一脸好奇地问,

“宋姑娘身上是何香气?竟然这般好闻。”

“不得无礼。”

裴渡拍了拍桌子,示意谢栀不要乱说话。

宋今棠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朝谢栀笑道:

“我不爱那些寻常香料,故而自幼熏衣,用的都是特制的香,此香经久不散,姑娘可是喜欢?”

谢栀点了点头。

“不过姑娘见谅,我不喜和他人用一样的香,荔淳姑娘若是喜欢,一会我叫下人送一点点过来,你权当闻个新鲜。”

“好呀,那就多谢宋姑娘了。”

谢栀说完,赶在裴渡骂她之前,自己先跑了。

—————————

午后,谢栀果然收到了宋今棠送来的一小盒香料。

她走到正屋内室之中,将香料放到床前那个鎏金小铜炉中。

引火点上之后,谢栀便坐在一旁的黄花梨透雕交椅上,静静等着香味透出来。

等到白色的烟雾成缕飘出,她忙站起身,凑上去闻。

一息之后,她皱了皱眉,离开那香炉,在屋中寻了两圈,最后爬上床去。

床尾处堆叠着十来条洁净的白棉帕,谢栀从中抽出一条,重新下床,将帕子放在香炉上熏着。

半晌之后,整条帕子都染上了那股特殊的香料味。

谢栀带着帕子走到窗前,用力掸了掸。

下一刻,她将帕子放到鼻尖轻轻嗅着,果然与方才宋今棠身上的那股香味一样。

太过熟悉了,到底在哪闻过呢?

谢栀苦思冥想良久,可实在想不出来。

她只好将帕子先放在一边,准备回床上睡一觉。

说不定睡醒了,就能想起来了。

“姑娘,用午膳吧。”

一个小侍女提着食盒进来,被满屋子的香气呛了两下,疑惑道:

“姑娘点这么重的香料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