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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栀闻言,随口说道:

“宋姑娘方才托人送来的,也只有那么一点点,一会就散了。”

“宋姑娘可真是小气,哪有送礼就送这么一点的,连奴婢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谢栀淡笑:

“她说不喜人用与她一样的香,故而只拿了一点,但这香味浓,你瞧,只这一点点,便能让满屋留香多时了。”

“不喜其他人用吗?我却不见得,怕是宋姑娘给您的下马威吧。”

那侍女一边在桌前布菜,一边随口说。

谢栀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力,立即问:

“此话何意?”

“这味道奴婢从前也在疏月身上闻过几次,不过这么名贵的香,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弄来的。”

那侍女说着,见谢栀露出震惊的神情,她忙止住话题,小心翼翼道:

“姑娘,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或许疏月是从旁人身上沾染了那香味也不一定,不是说这香味浓吗……”

谢栀此刻终于想起了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这不正是之前疏月身上的味道?

“并没有,你帮了我大忙了。”

谢栀安慰她。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是宋今棠故意挖苦她,谢栀从前在扬州时,也曾跟着女先生学过些许香道。

她一闻便知,那香料里头用了不少名贵原料,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东西。

等侍女下去后,她忽而又想起宋今棠说过的话。

不爱那些寻常香料,故而自幼熏衣,用的都是特制的香,此香经久不散……

谢栀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疏月生前,曾与宋今棠见过面吗?

还不止一次。

所以才能常常在她身上闻到那股子香味。

谢栀立即敏锐地将她中了春情散的事同宋今棠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窍不成?

—————————

入夜,裴渡带着长明入了府,拜见过老夫人之后,便往仰山台的方向走。

方行至星波湖畔,便见一醉醺醺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迎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

裴渡神色一凛,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骂道:

“不成器的东西。”

“三、三兄……”

裴泓面色因为醉酒而涨得通红,他身子歪歪斜斜,倚在一旁的树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还在年节期间,喝这么多酒,实在是不像话。”

裴渡说完,抬手示意长明将人送回去。

可长明刚碰到他,便被裴泓一把推开。

“呵,给爷滚开!三兄说我不像话,究竟是谁更不像话?”

“什么?”

裴渡闻言回过头,掀起眼皮子看着他。

“荔淳,我说荔淳!三兄,我一向尊你敬你,可你明知我喜欢她,却把她占为己有,这是兄弟能做出来的事吗!”

裴泓说完,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继续倒着酒瓶子里的酒,发觉一滴都没有之后,他撒气般地将酒瓶掷到地上。

裴渡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到裴泓面前,语气冰冷,警告意味十足:

“五郎,这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长明在一旁吓得都快捂住裴泓的嘴了,

“五郎君,您在说什么呀?等你明日醒酒了,一定会后悔的!”

裴泓酒气上脑,并没有注意到裴渡话里的危险,借着酒劲,又开口,

“反正你也要娶妻了,不如将荔淳还给我吧!我不嫌弃她。”

听到这话,裴渡眼神一寒,眉间戾气横生,抬手便是一巴掌过去。

“胡言乱语什么!我看你是被屋里那些莺莺燕燕蛊惑地失了心智了!”

“我说的有错吗?妾通买卖,她连妾都不是,本就可以随意送人……”

裴泓捂住自己的右脸,语气低了下来。

裴渡闻言,微微俯身与他平视,语气森寒:

“很快就是了。”

“还有,她是自愿与你断了往来的,没有人逼迫她,你猜这是为什么?”

裴泓迷茫地抬起头。

“就你这副样子,你能得护得了谁?你大可以去问问荔淳,就算叫她重新选,她会选谁。”

裴渡说完,面色冷沉地负手离开。

“真的吗?三兄,若是荔淳同意,你是不是就将她还给我了?”

裴渡并没有回应他的话,一双乌皮六缝靴在夜里静静前行,踩过积雪,发出吱呀的声音。

长明在后头扶着裴泓,一脸忧心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长明,你听到了吗?明日我便去找荔淳,和她表明心意。”

“五郎君,你明日酒醒了,可别后悔你说的话。”

“自然不会。”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貌美的姑娘而已,五郎君院子里这样的美人不计其数,您又何苦执着呢?”

“也许是不甘心吧,只要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只要我得到荔淳,我保证今后不会再为了她有什么逾矩之事了,真的。”

裴泓目光真诚,定定地看着长明。

下一刻,他便彻底醉死了过去。

长明微微叹口气,叫来两个侍卫将人抬回凝晖园。

裴渡这才刚绕过一处假山,便见前方似有一道人影闪过,随后消失不见。

他眉头微蹙,迅速追了几步后,在一处路口停下。

这两条路,一边通向后院,一边通向公主府。

此刻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声。

裴渡环顾一圈,拔剑出鞘。

剑锋却是直指一旁的草丛,月光照耀下,剑光灼寒一闪。

他冷声道:

“自己出来。”

草丛里静默一瞬,可或许是因为紧张,下一刻,里头的人不慎发出动静。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裴渡剑锋一转,直直刺入草丛三分。

“别别别,阿兄,是我是我!”

几乎一时间,一身侍女打扮的少女吓得从草丛里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

渔阳掸了掸身上的脏污,随后灰头土脸地站在裴渡面前,与他对视,面露几分尴尬。

“阿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潼音,怎么回事?”

裴渡并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单刀直入地问。

渔阳听见这话,有些结巴地答:

“三兄,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散散心。”

裴渡冷哼一声:

“你不是被关着吗?出来走走?怕是偷溜出来想去前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