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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这个武夫是想不到的! 时春在自己心中嘀咕了一句。

不过好像还很有道理,养一匹战马要多少银子,造一门火炮要多少银子?

这厢一比较起来,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惠安伯张伟的神机营火炮,圣卫军的车厢兵在宣府这一次亮相,步卒和炮兵的结合,还是征服了大大小小的将领。

都想弄几门到自己麾下,到处搜罗木匠打制战车,这样能增加获胜几率的东西肯定要划落在自己手里才合适。

如果大规模装备起来,还真的不怕任何骑兵。

“陛下高瞻远瞩,末将远不及也!”

“朕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去征调民夫来挖矿吧,我大明的苛捐杂税实在太多,不忍心让百姓再受苦!”

“陛下您是仁君,处处为百姓考虑!”

“别拍马屁了。走吧,今天晚上在新军所打尖。”

朱厚照说完,翻身上马就往前走。

行不多时,只见前方小道边有10多个人的身影,围在一起,面色有些凄苦,低头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苗振武草木皆兵,手按刀柄,面露警惕之色,对着四周护卫小声传话:“都给注意起来,不能让人近朱公子的身边!”

心中还暗暗怪罪前面探路的人怎么不提前把情况传递回来。

也不怪他这样紧张,这道路旁很奇怪的出现了这样一群人。

男男女女甚至还有2个孩子夹在其中。

2拨人互相对望着交错而过,朱厚照见那些男人都背着被褥行李。旁边的妇人,孩子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好奇。

这寒冬腊月的男人离家是去哪里?

要说外出做工赚钱,这附近龙门卫就可以,修建房屋,挖铁矿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很多附近老百姓都在这里赚工钱。

背着行蘘,这何必舍近求远呢。

“去个人,问一下情况!”好奇心上来了忍不住开口吩咐起来。

“是!公子!”

苗振武带着一人翻身下马去打听消息,不一会儿就带着2个男人回来。

护卫们组成人墙阻挡在前。

张永有些不悦,连忙上去拦着苗振武,伸着手指了指朱厚照。

小声呵斥道:“怎么回事呢,让公子在等着。”

“张爷您担待担待,这事可能不小,最好还是让公子知晓为好。”

苗振武赔着笑脸,小声的回复。“可能有问题!”

张永刹那间的气势来回变化2次,斜眼瞥了旁边2个有些畏畏缩缩的男人一眼。

眼睛一瞪,对苗振武没有啥好脸色:“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要你好看!”

“带过来!”

朱厚照早看到2人在一边叽叽哇哇,看张永的样子是极度不情愿节外生枝。

“怎么啦?你们这背着行李是去哪里?”

2个男人互相望了望对方,其中一个看朱厚照气度不凡,身边护卫身强体壮,应该是一个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

扑通就跪在雪地里:“禀告这位公子,小人常三,和同村钱五此行是去守墩!”

“守墩?”朱厚照默念了一句。

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去看守烽火台的!

时春听到守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这都是以前惯例,没有人有多去在意。

“那辛苦你们了,这寒冬腊月的要在那样的地方待上3个月。相见既是缘分,各赏10两!赶紧去吧,晚上行路不太安全!”

朱厚照和颜悦色的说完,满以为会得到开心不已的感谢声。

“多谢这位公子!只是,只是......”常三吞吞吐吐的,脸上带着一些犹豫之色。

“起来,起来,再讲来听听,说不定本公子还能帮上你的忙呢。”

常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才小声说道:“公子,这守墩一事,是有我们老百姓的一份责任,就是能不能给上头的总兵啊,副将们说说。”

“一个季度一轮换,这一年一换,要不是运气差被北方的鞑靼人掳走当了奴棣,要不回来就是家破人亡啊!”

朱厚照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时春,这事他应该清楚。

记得去年底,因为小王子的骚扰,还曾经下过圣旨,着各处看守烽火台的人要备齐,还给了10-20两每个墩台一年的额外补贴的。

可这看样子好像出了点问题,看守烽火台的不是正兵而是民夫。

时春犹犹豫豫的还是来到了朱厚照的身边,正要说话,被朱厚照示意他在一旁听着。

“还有这事?我记得以前一般是3个月,最多是6个月一换的,何时变成了一年一轮换了?”

常三看到朱厚照好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这位公子,你说的那都是好多年前的老黄历了。这几年都变成了1年一换。”

“今年每个墩台可有发额外的补贴?”

“发钱?”常三一个见了鬼似的表情,撇撇嘴。

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发补贴那也行,守一年就一年,起码家里能有个进项,不至于让老婆孩子挨饿。”

朱厚照的心顿时就冷了几分,去年统计的数据,边境所有墩台有个,合计拨款15万两银子,这都是他内帑里拿出来拨给兵部的。

“常三,你们守的墩一起几个人?”

“今年轮到我们村,一起4人,有2人昨天结伴已经去了。我们家中有点事就耽搁到了今天。”

“没有正兵带你们守?”

“没有,听他们回来的说就是3天巡视一下边墙,如果有鞑靼人入境就点烟,自己在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可以了。”

“嗯。了解,这样吧。你们2人先暂缓2天去守墩,我去寻这里的守将找他商议商议。也许你们以后都不要去看守墩台了。”

朱厚照已经没有任何问下去的兴趣和必要。

钱不知道被哪一级军官给贪墨掉了。

该正兵去看烽火台的现在变成了民夫,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一些不正常的情况。

“你是谁,能当这个家?”

一直没有说话的钱五满脸不可置信中带着些许期盼,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