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图元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来了解的情况。
“陛下,是这样的,草原人常年吃的是牛羊肉和奶酪制品,如果没有茶叶给他们解腻的话,时间长了就会消化不良引起便秘,腹大如球,生不如死。”
“没有铁锅煮熟食,常年生食肉类,人就很容易生病,活不长久。药材,铁器,马鞍,布匹这些就不用说了。10年下来草原人口能下降2.3成,20年后估计只会剩下3.4成。没有有人口到时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还有一个就是要不断的派人去草原烧掉牧场,杀掉女人,孩子。尤其是女人,让他们没有繁衍下一代的可能,自然能解决掉这个我大明一直存在的威胁。”
朱厚照仔细听完,这些观点其实原来也有人提出来过,只是没有这样的全面。
这个说起来很简单。
做起来那是千难万难,边境线几万里之长,真要封锁死了。
威胁到人家的生死存亡,草原人肯定会不顾一切的破关抢夺。
也可以往东面去抢夺女真各部。
就算高层有这个决心封锁,你们守关的边将呢?
经受的住大兵压境?经受的住对面的各种诱惑?
“不妥,也做不到,你这个太想当然了。人是会变的,对面拿一两金子和你换一斤粮食,你不换,拿2两换一斤呢?三两呢?”
曾图元升起的希望也破灭,陛下说的也很有道理!
皇帝并不采纳他的意见。
“是罪臣考虑不周!既然封不住,那就和他们互市,要什么给什么。让他们学会享受,不要多长时间下来,骑马都不会了。”
曾图元想到自己的人生经历,前期在底层垂死挣扎,拿命去搏。
后来几年转变思路,攀上黑下,步步高升之后就开始享受。
要重新回到以前那种日子,宁愿死也不愿意,灵机一动再次向皇帝提建议。
“这个还有点靠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些朕来考虑。你把这个朝廷的人找出来,再就是收购羊毛。”
“是,陛下!”
“独石口这些将领贪墨的银两悉数上缴,杀2个数额最大,平常最嚣张跋扈的,并传令全军。”
“其余人等视情节严重程度,去挖2-4年的铁矿做惩罚!”
张茂丰带着1200人的圣卫军去驻守独石口,整顿军纪,肃清贪腐,当曾图元的副手。
朱厚照此行的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
这和小王子勾结的人他心中大概猜到有江彬的参与。
可文官这边有谁,还一直没有人露头,幕后还有谁想夺位也不知道,要不哪里还会轮到这几个人逍遥到现在。
渔网已经撒出去了,诱饵也抛了,这鱼儿不来咬钩,实在让人着急!
返程时没有在龙门卫停留,带着人直接回了镇国府。
翻看了最近几天传过来的信息。
终于看到了他的海军司令汪鋐发过来的捷报。
上面写着海军10月初才完成整个沿海从北到南的巡视扫荡,清缴了不计其数隐藏在海上的各种势力。
经历大大小小海战37次,胜多败少,归功于船快,将士用命。
缴获各式船只16艘,现银20来万两,各种出海的物资还在清点当中,估计价值过百万两。
这一次收获颇丰,让海军上上下下那是喜笑颜开,这里有他们的一部分,虽说是小数目。
近海暂时性的平稳安静,汪鋐结合随军出谋的建议,想让海军将士先休整休整。
把这次行动发现的问题,先内部消化,请求明年开春之后再去夺下济州岛!
信的最后是海军需要更加多的船,还能不能在招募一些士兵。
密信之后,还有附件,打击海上势力,发现江南有几个大势力和海上这些海盗关系密切,货物就是通过海盗转运出去的,请旨如何处理这些家族。
洋洋洒洒的有5.6千字,把行动事无巨细都记录下来,转呈到皇帝手中。
朱厚照笑呵呵的看完,心中也甚欣慰。
经过这次海上行动,3万海军也正式成长起来了,明年去满刺加,先要把旧港宣慰司的地盘给收回来。
也不知道常玄刚和皮莱资几人现在到了满刺加没有。
朱厚照也给汪鋐做出批示:全军休整半个月,论功行赏,递交战报呈兵部。
着3部抽调人员在各海域巡逻,对于走私船只坚决打击,绝不姑息!
再派3-4千人去探索福建对面的大员岛,可以在北部的位置(现基隆港)建立1个港口!在附近的平原地区开发(台北平原)。
切记不可太过深入,定要万分谨慎。岛上瘴气弥漫,中者必死无疑。
最后附上整个大员岛的地形图,标记了需要开发的地方。
还建议以后把海上那些走私犯都关押到这个岛上开垦农田,种植甘蔗等。
没有朱厚照的旨意海军不得轻举妄动参与朝堂上的事情。
末尾还加上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让驿站快马把密信加急给汪鋐送过去。
12月初一,京城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父亲大人,这是宣府传过来的密信!”江杰把密信递给江彬。
江彬背着双手,看着西北方向,并没有接过密信,“你打开看看,说说讲了什么!”
江杰拆开,一字一句的看完短短的信件。
“父亲大人,上面是安边伯许伯爷的信,说是经过多方打探,确定了皇帝伤势很重,风邪入体,张永气的挖坑活埋太医。他现在联系了几个许家旧将,只等京城这边成事就可以控制住皇帝。”
江彬“嗯”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半晌之后才问道:“齐邦辰上次截粮失败之后,好像还比以前更加得势?”
“是的,探回来的消息就是截粮失败,香河几个力夫相救于他,被他拉入义军,这其中一个人心狠手辣,心思缜密,迅速的站稳住脚,成了他的左右臂膀。现在把手伸向了天津卫地区。”
“现在他们和陈继祖2帮人马,一左在涿州等地,一右在霸州等地遏制住来京城的整个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