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抱着其安转头:“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轻易死了。”
“是。”
长风带着其安返回马车,小玉才回过神来,从长风怀里接过其安,“其安乖,其安没事了,小姐真棒。”
小玉胡言乱语说着长风听不懂的话,一下一下的抚摸其安的头,“乖宝宝,睡觉觉,多吃饭饭长高高。”这是沈默以前哄其安的时候爱说的民谣。
“小姐,您说的对不对?”见没得到回应,又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该离开的。”
长风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小玉这是因为沈默备受打击,精神失常了。
半路的时候遇到了前来接他们的沈宴,看到前面捆着走的黑面人就知道出事了,奈何一直看都没有看到祁潇远或者长风和柳风。
打头的人是沈家仅剩的一个侍卫,他挥手示意后面的队伍停下,跳下马扑通一声跪在沈宴面前,“大少爷。”
“发生何事了?”
马车里的沈钰听到沈宴的声音,着急从马车里出来,红肿的眼睛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跳下马车跪趴到沈宴面前:“大哥。”
沈宴被这一幕吓到,忙问他怎么了,“怎么了,娘呢?”他以为是沈母出了问题。
“娘在里面,是姐姐。”
“安安怎么了?”沈宴急切的问。
“姐姐掉下悬崖去了、娘也晕过去了。”听到此话沈宴快步上前走进马车里,望着沈母闭着眼睛眼角流下的泪,在沈紫悦怀里脆弱不堪,忍着慌乱轻轻将沈母摇醒:“娘,醒醒。”
沈母虚弱的睁眼,第一句就是喊安安、只见自己大儿子时抱住他大声哭喊:“去救安安,快去啊。”奈何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
沈宴抓住她的手安抚:“娘,您先回去,您放心,我会带着安安回来,您在家等我们。”
说完跳下马车,翻身上马,后面传来其安很冷静的声音:“舅舅,我爹已经下去了,我等你们带着娘亲回来。”
“会的。”沈宴说完这句话,带着自己带来的几十个手下飞奔往那个悬崖的方向,那是通往普陀寺唯一的一处悬崖。
其安返回马车里,看着已经情绪崩溃的小玉也无心安慰,闭上眼睛谁都不看,自己窝在角落里,用手紧紧的抱住头,肩膀一颤一抖,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沈默掉下悬崖的消息一下在京城传开,皇上立即调遣一万御林军前往悬崖处寻找,沈父得知此事无法接受,直接在上职时晕死过去,太医检查过后才将他抬回了沈家。
“废物,怎么让小的躲过了。”丞相在丞相府的密室里压着嗓子说道:“其他的人被抓住了怎么不去死、非要给老子留下把柄。”
“去,将那几个人解决了。”黑暗中的人说了一个是,瞬间闪现消失。
只是长风怎么可能如他的愿,直接将几个活抓的黑面人关进祁王府的地牢,祁管家亲自看着,等祁潇远回来发落。
悬崖底下,窄河边。
祁潇远看着岸边的破碎的马车架和河里马的尸体陷入绝望,因为他找遍了附近都没有看到沈默的身影。
如果不是河边沈默的另一只耳饰掉在了这里,他都不敢相信沈默摔下来了。
“安安,你在哪?”远处传来沈宴和士兵寻找的声音。
沈宴也看到了他,走到他面前问:“祁潇远,你找到安安了吗?”
祁潇远摇头,看着那具马的尸体说:“没有。”
沈宴见到他手里拿着耳饰,一把抢过来仔细观察,是安安经常带的首饰,“找,分开找,会水的去水里找,活要见人。”后面的那几个字沈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太阳逐渐跌落山头,乌云悄然而至,天空亮起一颗颗繁星,悬崖下的河边,柴火通明,沿着河道几公里都是官兵。
“小姐。”
“沈姨娘。”
“妙手娘子。”
不同的人喊着不同的名字,却都是在找同一个人。
一直到天明,一无所获。
“报、祁王爷,沈大人,小的在不远处山上发现了一些稀碎的衣裳。”
两人闻言赶过去,看见地上一堆破衣和一堆血迹,正是昨天沈默穿的那身衣服的外衣。
沈宴迈着沉重步子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捡起地上的破布,捏在手心,声音沙哑着说:“继续找。”
“是!”
一日复一日,沿着河边搜寻了几里地,几天过去还是没有半点沈默的踪迹,除了山间时不时出现的野狼,山地里面都被地毯式搜索光滑了。
“回去吧!”沈宴面无表情的下命令。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以沈默哥哥的身份命令大家回去,不用再找了。”
“本王以沈默丈夫的身份命令大家继续找。”
两人相反的命令让官兵无从下手。
沈宴看着祁潇远轻笑一声说:“现在知道你是她的丈夫了,那她摔下来的时候你去哪里了,她被狼叼走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祁潇远一听被狼叼走了,整个人就不在状态,浑浑噩噩,像丢了魂一样。
沈宴趁机将他打晕,“柳风,将你家主子背回去。”
“是。”
沈宴余光扫到树上频繁移动的枝丫,假装没看到,对着搜救官兵宣称:“我妹妹大概率是被狼叼走了,辛苦大家了,都回去吧!”
消息传到沈府,沈家父母再度晕厥,好在皇上派了吴太医来,才没出太大的乱子。
沈宴回去第一时间去看其安,其安拒绝任何人进去看他,谁去了都不开门。
“其安,开门。”沈宴在外面大声的喊。
没听到声音沈宴一脚将门撞开,发现其安早已倒在地上,旁边血流了一地。
“赶紧叫吴太医过来。”说完将他抱到床上,压住他出血的那只手。
“世子忧心过度才会如此,身边不能离人,不然出了事就晚了。”
“多谢吴大人,此事还希望吴大人能保密。”
“是,下官告退,有事随时喊下官。”
沈宴一直守着他,晚上发烧时给他擦身,第二日沈母沈父也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床边守着他。
其安一醒来就准备下床,被沈宴抓着一巴掌扇倒在床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你干什么啊!你反了天了是不是?谁允许你打他的、你凭什么打他?”
沈母扑过去将其安抱在怀里,不顾形象、歇斯底里的喊:“沈宴,你要打就把我一起打死算了。”
沈父也哽咽着指责:“沈宴,再气急了你也不能打他呀,他只有我们了。”
沈宴那一分钟是气急了,这会回过神来手都还在颤抖,想去沈母怀里接他都被拒绝:“你走开,我们不要你。”
其安只是呆呆的任由沈母抱着,仿佛那一巴掌根本不是打在他脸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