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锥子距离我有将近三十厘米的距离,困难倒是有,但不多,我的手脚虽然被捆住了,可我的脖子却并没有给我绑住,这让我上身还是有些活动空间的。
我将手臂用力扯了扯,身体开始向右挪动,勾起脖子探出头,张着嘴,准备咬住那根金属棒。
因为太用力的缘故,左手手腕已经被勒得发麻,而那根金属棒离我的嘴,还有五厘米的距离。
“妈的,真麻烦!”
我心中暗骂一声,腰部发力,头猛地向前一窜,借着肉体短暂的张力,一口咬住了那根金属棒,而手腕内,也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痛感。
咬住金属棒,我立刻松开了嘴,让其落在了我的脖颈处,再接着床面这一点点小幅度的倾斜,让其滚落在了我的后背处。
落到后背里,我才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我的左手手腕,那里已经淤积了一片淤青,表皮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下面鲜红的血肉。
稍稍休息片刻,平息手腕痛苦所带来的紧张感,我便再次挪动后背,试着用后背的肌肉推挤那根金属棒,将其推在了我的右手手腕处。
手腕轻轻一扭,终于,这根铁棍被我牢牢地握在了手里。
我心中不禁暗自窃喜,这易长风虽然聪明,但倒是有些小看我了,束缚人的手段,还是有些欠缺的,脑子没那么清醒。
毕竟像我这样重要的人,他居然将我关在了一间没有监控摄像的屋子里。
我反手将金属棍握在手里,将尖锐的一头对准了手腕处的胶圈,借着手指的活动,开始一点点摩擦。
中途也有护士进来过两次,但都是查看我生命体征的,她们一进来,我便将那金属棒藏在后背下,轻易藏了过去。
但我还是有些低估这胶圈的坚固程度,一个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手腕处的胶圈,才被扎出来一道只有一厘米长的小口子,而我的手,已经变得有些麻木和脱力了。
为了节省体力和不被人发现端倪,我索性停了下来,将那根金属棒再次藏进了后背里,而我刚将其藏好,房间的门,便再次被推开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回荡而来,我微微抬起头一看,只见十多个人在易长风的带领下,快步走了进来。
这群人看上去倒是颇为精彩,不仅有国人,而还有好几名外国人,三名白人,两名黑人。
上到花甲老头,下到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只是一眼我就明白,这群人,应该就是那研究所的人了。
易长风自信满满地站在最前面,兴奋地向身前的一群人介绍着我的身份系信息和免疫能力,被十多双眼睛这样盯着,我不禁苦笑,此刻的我倒是有一种成为了实验室里等待被实验的小白鼠的感觉。
随着易长风的讲解,一群人怀疑的目光也开始发生变化,从最开始的怀疑,到动容,再到惊讶,最后变成坚定,一个个看我的眼神都开始变得火热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了我似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除了那两名黑人,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戴着口罩,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当然,那两名黑人就算没戴口罩,我也记不住。
而就在我淡淡扫过他们时,晃眼间,我发现在这群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也不能说是红色,只是有着一头火红色的头发。
我多留意了那人两眼,因为前面的人挡住,所以我看不清那人的具体状况,但从那高高扎起的丸子头来看,应该是个女生,我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异样感,这人,会不会是当初在哨站遇到的女孩夏琳?
当时和她的交流并不多,但我对她的印象还是极为深刻的,特别是她身上那股千金小姐才有的气质,加上那一头红色的大波浪,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看了一会儿,我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放弃了。
与一群人介绍完,易长风便开始上手,开始捣鼓我胸前的小机器,我不禁紧张起来,心里默默祈祷着他不会发现那根没有拿走的金属棒。
众人交头接耳,房间里一时间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庆幸的是,他似乎还在兴奋头上,并没有想起那根没拿走的金属棒,但这一次,他取下了一块我腿上的皮肤组织,以及又一小罐血液。
我盯着天花板的白灯,明晃晃的灯光穿透眼膜,散射进瞳孔,任由他榨取着我身上的血肉,心里却在默默记下这一切,等我逃脱,这一切,我会全部从他身上讨回来。
我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离开的,他们离开时,我只感觉身体异常的疲惫,胸口的小玩意如同一只吸血的虫子般,无时无刻不在榨取我身上的血液,虽然量很少,但我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血液从胸口处流失。
“照这样抽,没两天,我估计就得玩完。”
良久,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我便开始再次蠕动后背,手里重新拿起了那根金属锥子。
我粗略估计了这根胶圈的宽度,差不多四厘米左右,照这个速度弄下去,将其弄断,恐怕也得好几个小时。
中途护士又来了几次,但也都只是看了两眼就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已经麻木了,机械般地刮着那还剩一厘米的胶圈。
护士已经有半个多小时没有来看我了,我不禁在心里暗骂,就给我输点营养液就完了?也不给点东西吃,膀胱还有些发胀,真不把我当人看了。
最后,我手里放下了那根铁棍,身体逐渐平静下来。
下一刻,我猛地绷紧右臂,以一股蛮劲将手臂猛地提起,紧接着,一声脆响传来,那仅存一小段胶圈,直接断裂。
胶圈断裂,我几乎是下意识抬起右手,开始解开另一只手的束缚,而正当我准备解开脚腕的束缚时,我才蓦然想起,自己的腿,好像被打了一枪。
可我低头一看,却发现小腿处并没有什么不妥,唯一有的,就是那已经愈合的淡淡疤痕。
......
片刻后,我便恢复了自由。
我将身边的仪器悄悄关掉后,才取下了身上的监测贴,如果贸然取下的话,监测仪必然会发生警报声,到时候就会将护士吸引来。
而在取下监测贴后,我便将目标锁定在了胸前的小仪器上面,我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抓住它,忍住皮肉撕裂的疼痛,直接将其扯了下来。
这机器的底端连接着我的皮下组织,这一扯,直接连着一块皮肉一起被撕了下来。
在这东西取下的那一刻,胸腔内便再次袭来了一股滚烫的灼热感,但这感觉只是转瞬即逝,并没持久般疼痛。
但胸口皮肉撕裂的感觉依旧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忍住全身的虚弱和胸口的疼痛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角落,退下裤子,开始放水。
“光给我输营养液,也不问问我想不想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