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仓库里不仅放了布匹棉花等御寒之物,还有粮食,肉,菜等果腹之物。
眼下他们一不能下山打劫抢掠,二又有宇文淮五万大军等着围剿他们。
这个寒冷的冬天,眼看着就要靠,仓库里的这些布匹棉花做衣服,抵御寒冷。靠这些储备的粮食肉菜吃饭。
现在却着了火,这让何震天之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冬天,他们要如何挨过去?
这么大的火势,夜里风又这样大,水源又那么远。
只怕要不了多久,不仅仓库所有物品付之一炬,就连附近的房子都不能幸免。
老六心里一喜,看样子,沈副将他们已经得手了。
何震天面目狰狞,眼神如同厉刃一般,盯着被火光染红的半边天,随手指了五个武功高强的亲信,怒吼道:
“你们五人留下,将这贼人抓下去,看管起来,其他人赶紧去救火,传令给其他各处的弟兄们,都赶紧去救火!快!快去!”
众匪寇也是心急如焚,这关系到所有人的吃饭穿衣问题,听到何震天这样说,立马齐声应了声“是”,便赶紧去救火了。
何震天说完,将要离开时,却又折返回来,对留下来抓捕老六的那五人说道:
“捂住口鼻,这贼人有药粉,能让人神志不清。”
说完何震天才赶忙离开,他有更加重要的事。
火不会无缘无故烧起来,就算是不小心失火,也不可能让南边仓库着火。
他严令禁止过,仓库那边不许生火,不许见半点火星。
而且今晚起火的时间,正好是发现了李麻子是宇文淮的人伪装的。
所有的事如果太过巧合,那便不是巧合,而是人为制造的。
他现在得召集人马,一部分用来救火,一部分得赶紧准备防御,还有一些要去抓混入山寨的细作。
看这情势,估计宇文淮要攻打山寨了。
那李麻子是宇文淮的人假扮的,那真的李麻子定然不是被俘,就是死了。
他的两千弟兄,必然凶多吉少,也不知道杀了宇文淮的多少将士,就这样,折损了他的两千人马。
何震天想到此处,便恨的的牙根发痒。
而留下抓老六的这五人一听何震天的话,便立马掏出打劫时用来遮面的面巾,捂住口鼻。
他们是何震天身边武艺最高的几人。
围着老六,便攻了上来。
老六嘴角上扬戏谑的一笑,就这几个虾兵蟹将,还想抓住他?
老六也懒得废话,立马掏出龙吟鞭。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想跟这些人废话。
几人看到顶着李麻子的脸的老六,戏谑的笑,都感觉自己被侮辱到了。
几人眼神一个对视,便一齐提刀砍了过来。
老六眼神一冷,一鞭子甩过,那五人便倒飞了出去。
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不过顷刻,便没了气息。
老六暗道,真是不经打,就这一下,就全都死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到了一个拐角处,吹了几声口哨。
这是他和沈副将之前约定好的暗号,地点也是刚上山时,他与沈副将悄悄定下来的会合地点。
不一会儿,沈副将便闪身寻了过来。
“你那边如何了?”老六问道。
“岗哨都解决了,换上了我们的人,并且不仅南边的库房着了火,其他好几个存放物资的仓库也放了火,过不了一会儿,火势就会烧起来。”沈副将说道。
“那放信号给王爷吧,趁着这夜黑风高,天色已晚,我们送这些匪寇去地府报到。”老六说道。
沈副将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放了出去。
信号弹直窜云霄,在天空中燃起了一簇绚烂的烟花。
聚集在山下的宇文淮,身穿金色甲胄,俊逸非凡,一身凛然之势,气宇轩昂。
他看到天空中燃放的烟花,举刀对身后的下令:“出发!”
今晚他要踏平齐天寨,为百姓除祸,为朝廷铲除这颗毒瘤。
这边,何震天让没去灭火的其余人,都聚集在寨子里的一片空地上。
“今晚是我们山寨生死存亡的时刻,宇文淮要攻打上来了,咱们要做好一切准备,抵御朝廷的官兵,任何人,不得掉以轻心。
另外,山寨中混入了宇文淮的细作,就是跟着丙字营堂主李麻子回来的那些人,大家一经发现,就地斩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何震天扫视着一众弟兄,面容冷峻的有些凶神恶煞。
这是自山寨成立以来,对他们最大规模的围剿,以前上有宇文兴,下有林禀承,围剿不过是做做样子。
可这次不一样,围剿他们的宇文淮是宇文兴的死对头,林禀承也被抓了,宇文兴就算如今还没有出事,他也不敢来保护他们。
他只会断尾求生,急着撇清和他们这些匪寇的关系。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护着他们了,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六千多人,除去李麻子带走的,还有四千多人,对战四五万人,这胜算何其渺茫啊!
何震天心里万分沉重,一筹莫展。
而他下面匪寇们,一脸的轻松和不以为然,他们怕是还觉得,这次的剿匪跟前几次一样,随便拉几个百姓假扮成匪寇让他们杀了,便回去了。
这些人被他保护了太久,也安逸了太久,根本不知道如今是怎么样的局势。
何震天看到这样的弟兄们,心里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他让亲信把一个嬉皮笑脸的人,抓了出来,放在了他跟前。
那人站在那里,一脸茫然和不知所措。
何震天指着此人,看向下面的人,大怒道:
“如此危急关头,你们竟然如此掉以轻心,不以为然,还以为剿匪就像以前那般儿戏,那我便告诉你,今天就是你死我亡的时刻。”
何震天说着,便一刀捅向了刚刚被抓出来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
众匪寇看到这一幕,齐齐变了脸色,都不敢再造次。
何震天看到一众匪寇噤若寒蝉,一脸肃然,才抽出了大刀,在那死了的匪寇身上擦了擦刀,说道:
“你们谁要是还敢再这样,嬉皮笑脸,那就跟他一样,砍了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