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匪寇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不再不以为然的嬉皮笑脸,但是却从心底里害怕了起来。
官兵那样多,他们却只有这六千多人,四处着了火,还要抽出人手去救火。
否则他们就算不被官兵剿灭,也会被冻死饿死在冬天。
寨子里又混入了细作,很多人都见过老六装扮的李麻子,与真人一模一样。
那假的李麻子身后跟着回寨子的人,很多他们都认识,跟真人长的一模一样。
并且他们此时也想不起,跟着李麻子回来的那些人,都扮成了谁的样子。
这样想着,众匪寇们脸上都露出了慌乱的表情,那些细作混在山寨各处,说不定自己的身旁现在就有细作。
在他们一转身的时候,就从背后捅他们一刀。
何震天看着大家惊恐万分的样子,徐徐开口道:
“弟兄们都不要害怕,他们要是攻上山来,我们便跟他们拼了,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咱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
何震天一番话说的一众匪寇热血沸腾,都举起手里的大刀,高声大喊:
“大当家说的对,一辈子咱们还做兄弟!大当家威武!”
何震天深知哀兵必胜的道理,杀鸡儆猴,震慑的大家不敢轻敌。
如今这番话又让大家士气高涨,他看着如此团结一心的兄弟们,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当然大家也不要如此悲观,咱们也未必一定会被打败围剿,那些京城来的公子哥,未必见得就比咱们强,弟兄们今晚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等打了胜仗,我请弟兄们喝酒,不醉不休!”
匪寇们纷纷响应,高声大喊道:“好!”
而这边,宇文淮和胡为带着士兵,兵分两路,在两个路口纷纷上山。
而山寨里几处火光冲天,由于风大,水源又远,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何震天刚刚鼓舞完士气,便跑来一个匪寇,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大当家的,不好了,火势太大,控制不住了,在这样下去,寨子都得烧光了。”
何震天眸子一冷,只得又指派一队人马去帮忙灭火。
然后他又指派了几个人,去各个岗哨查探,还组织了人轮流去巡逻。
他则和几个当家的,在场中坐镇。
二当家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心急如焚,对着何震天说道:
“大哥,派去岗哨查看的人查看了好几次了,说并无异常,巡查的人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是不是我们多心了?”
“是啊,大哥,你看这火势越来越大,要是再不灭火,就算他们不攻打咱们,咱们自己也会被烤成番薯。”
三当家的也开口说道,那些仓库的地方,都是他们齐心合力拦路打劫,在林禀承的搜刮下,积攒下来的家当,都是他们的心血。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被大火烧光,他们的心都在滴血。
何震天听了他们的话,并不言语,半晌后,突然一拍桌子,“不对!”
那些查岗回来报告的人,身上都有一种气息,是不同于他们这些草莽匪寇的,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的气息。
再一看,经过他们身边巡逻的人,虽然穿着匪寇的衣服,匪寇的装扮,却走的十分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
不仅如此,他们竟然都穿着统一的军靴!
他们的巡逻队和派去查看岗哨的人,早就被宇文淮的人暗杀,调包了。
何震天心里一惊,自己以为防御得当,却后知后觉发现,早被宇文淮的人包了饺子。
“什么不对?大哥?”二当家的问道。
“快!抄家伙!我们被宇文淮的人包了饺子!”何震天说着,自己先拿起来大刀。
就在这时,“啪啪啪”响起了一阵鼓掌声。
“何大当家好生警觉,本王以为,你们仓库到处着火,已经乱做了一团,却不曾想,竟然还组织了巡逻防御,不愧是盘踞云暮山五年之久的何大当家的。”
在二当家和三当家的还在因为何震天的话,一头雾水时,宇文淮缓缓走来。
何震天怒目看着宇文淮,胸腔里的怒意直冲天灵盖,“比不得楚王好计谋!”
何震天说着,便飞身而起,一刀劈向宇文淮。
宇文淮极速向后退去,轻松的躲过了何震天的大刀。
两人迅速的缠斗起来。
“呸!一群善于使用阴谋诡计的小人!拿命来!”二当家说着,便也冲着宇文淮而去。
沈副将立马飞身而起,上前拦住了二当家的,“兵者诡道也,我等再怎么着,也没有你们给我们下毒卑鄙!”
沈副将和那二当家的也纠缠在了一起。
眼下只剩下一个三当家的,一旁的老六看了石岩一眼,默默的走开了。
就这些人,还不值得他老六出手,太菜了。
就给这几个小辈儿练练手脚吧。
不一会儿,整个山寨里,响起了厮杀声,兵刃碰撞声,呐喊声。
胡为带着将士们,正在围剿其他的匪寇。
他们所过之处,皆是人间炼狱。
想起昨晚被这些匪寇,下药拉肚子的痛苦,和尊严扫地的屈辱,将士们都是异常的勇猛。
杀的匪寇们抱头鼠窜,求饶的,负隅顽抗的,通通杀掉。
他们这些匪寇,在奸淫掳掠,拦路打劫时,可没有因为有人求饶就放过他们。
还有的将士们,因为之前吃了夏雨棠的花花绿绿的药片,立马不拉肚子了,所以对夏雨棠奇怪的医术产生了好奇。
所以拿出夏雨棠给他们的药粉,撒向了匪寇。
那些匪寇顿时眼神呆滞了起来,片刻出现了各种幻觉,有的当场扔了兵器,跳起舞来,有的跪地直喊爹,还有的以为自己做了大官……
将士们将他们一一送去了地府。
至此,匪寇们大势已去。
困扰朝廷和各路商旅,和鞍山百姓们多时的匪患,都将消弭于这个寒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