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驿站,他们人少,也不需要安营扎寨,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因为在外面,他们也是乔装改扮,所以也没有太多讲究。
他们便坐在了一起吃饭。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大家都动起了筷子,天气一到晚上就特别冷,他们都想早早吃了饭,回屋睡觉。
毕竟这一天,遇到了刺客,大家也都累了。
谢迎看到自己跟前的羊肉汤,冒着热气,很是鲜美滋补,便伸手给夏雨棠盛了一碗。
“来,先喝点羊肉汤,好驱寒。”谢迎把碗放在了夏雨棠的面前。
“谢谢。”夏雨棠道了声谢,便开始吃饭。
宇文淮却把那碗汤推到了谢迎面前,“她不爱喝羊汤,她爱吃菜。”
宇文淮说着,便夹了很多鸡翅到夏雨棠的碗里。
夏雨棠感受到宇文淮的不高兴,但碍于人多,只得埋头苦吃,想着三两下吃完,回房间再与他说。
谢迎又推了回来,“喝点好驱寒,这样对身子好。”
夏雨棠看到自己面前的汤,和碗里满满当当宇文淮堆积起来的菜,头如斗大。
“好了,我的碗里都装不下了,都好好吃饭,我自己夹。”夏雨棠无奈的说道。
宇文淮还想与谢迎暗暗较劲,夏雨棠伸出左手,在桌子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宇文淮会意,勾唇一笑,大大的手掌,把夏雨棠的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
谢迎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莫名的一阵酸涩,眼前的饭菜,也没有先前那么诱人了,却也没再说话。
就在宇文淮和谢迎较劲的时候,老六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桌子上大半的菜塞进了自己的肚子。
宇文淮和夏雨棠眉来眼去的半天,等他们回过神时,看到所剩无几的饭菜,顿时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吃了起来。
要是再慢点,估计他们连菜汤都没得喝了。
裴娘一直没有说话,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她心思通透,看到宇文淮和谢迎,时不时的暗暗较劲,又回忆起白天谢迎作妖的事。
每次都是受伤,最后一次还是崴了脚,若是说为了逃跑,似乎有些说不通。
他这样,更像是为了让夏雨棠给他看伤。
难道谢迎真的对夏雨棠有了那个心思?
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夏雨棠已经是楚王妃了,谢迎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对她起心思的。
未免谢迎泥足深陷,她得给老六说说,找个机会,提点提点他。
一顿饭吃完,几人都相继离桌回屋。
宇文淮则率先牵着夏雨棠的手,上了楼梯,朝着他和夏雨棠的屋子走去。
谢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当他看到夏雨棠被宇文淮牵着进了自己屋子时,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王爷,已是夜里,你这样带着棠儿姑娘进自己的房间,是否有些太不妥当了?”
谢迎冷着眸子,义正言辞的对宇文淮说道。
宇文淮听了谢迎的话,把“棠儿姑娘”几个字,在舌尖来回滚动了几次,才明白过来。
原来谢迎这小子,不知道夏雨棠和他的关系呀!
他顿时觉得,谢迎傻的有些搞笑。
“本王与自己的王妃,同居一室,有何问题吗?”
宇文淮话音刚落,谢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雨棠。
“王妃?”他呐呐的说道。
原来她是宇文淮的王妃,亏他还以为她是个受了宇文淮蛊惑的女子,他还一心想着点醒她。
原来,他才是那个小丑。
她是他的王妃,明媒正娶的王妃,真好,他所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
她不会做宇文淮的妾,也不会被宇文淮其他的女人欺负,直到香消玉殒。
可是他的心里却闷闷的痛,他不知是何缘由,却像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样难过。
可是他却从未真的拥有过,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对夏雨棠说过,又谈什么失去?
“是啊,她是本王明媚正娶的王妃。”宇文淮看着谢迎认真的说道。
“那便好,那你们早点休息吧。”谢迎舌尖苦涩,勾起唇角,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他可以安心的逃走了,他心里想道。
裴娘看着谢迎有些落寞孤寂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忍,悄悄给老六使了个眼色。
老六会意,拍了拍谢迎的肩膀,然后和谢迎一起去了房间。
这事也怪他,当初让夏雨棠给他治伤,却没有告诉他,夏雨棠的身份,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没事吧?”老六问道。
“没事啊?怎么了?王妃她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知道她是王妃,担心她声誉受损,所以才会如此,这下知道了她是王妃,便也放心了。”
谢迎抬头,笑容灿烂的对老六说道。
老六点了点头,“走,睡觉去!”
宇文淮回了房间,心情大好,刚进了门,把夏雨棠抵在了墙壁上。
“都是你惹的烂桃花,说吧,怎么补偿我?”
宇文淮说着,微眯着眼睛,逼近夏雨棠,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夏雨棠魅惑一笑,踮脚快速的在宇文淮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样可以了吧?”
宇文淮逼近夏雨棠,唇瓣碾压着她的,“这样怎么能够?”
宇文淮话音刚落,便狠狠的吻住了夏雨棠的唇。
微微的痛意传来,带着惩罚的吻,横冲直撞的,让夏雨棠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夏雨棠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宇文淮才满意的放开了她。
看着她呼吸急促,浑身发软,邪魅一笑道:
“我去洗澡,咱们早点睡觉。”
宇文淮身上有伤,不能泡澡,只能擦擦身体。
今天与刺客打斗,身上沾了不少血,一身的血腥味。
夏雨棠去了内室睡觉,宇文淮在外间擦身子。
等他三两下擦完身体,翻出自己的里衣,准备穿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所有的里衣,都成了碎布条。
他赤裸着上身,跑去到了夏雨棠床上问道:
“我的里衣呢?”
“我剪了包扎伤口了!”夏雨棠答道。
宇文淮恍然,他就说,给他包扎伤口的绷带,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原来真是他的衣服!
“那你让我穿什么?”宇文淮欲哭无泪。
他想说夏雨棠怎么不剪自己当绷带,但又想起谢迎胳膊上被包扎好的伤,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谢迎的手臂上包着的是夏雨棠里衣做成的绷带,他现在非得跑去给他拆了不可。
夏雨棠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在被子里,痴痴的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