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宇文淮兵分三路之后,他们回京的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刺客。
倒是带着假囚犯,抄小道走的沈副将,一路遇到了很多次大小刺客埋伏。
亏的当初分兵的时候,把大部分的精锐,都给了沈副将,才不至于太过损失惨重。
但是他们的队伍却因为屡次遇袭,行军速度极其缓慢。
宇文淮每每收到沈副将队伍遇袭的消息,便更加小心一分,到最后,也不再住驿站,日夜兼程的赶路。
这段时间的宫中,也是不太安宁。
宇文兴的舅父薛疏联合了许多朝中大臣,为宇文兴请命说向,都被明帝以自己身体抱恙为由,不予理会。
那些奏折如同石沉大海,递到明帝跟前,便再无音讯。
薛疏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其他对策,唯有杀掉林禀承灭口。
因此他几乎把薛家和宇文兴的家底,截杀囚犯上。
起先用自己养的死士,后来买杀手,这次又动用江湖势力。
薛宅
“大人,消息。”薛疏的心腹把一张小纸条递到他的手上。
薛疏展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
那纸条上说,已经在崔马山,将宇文淮和林禀承灭口。
“太好了,天不亡我薛家!”薛疏高兴的无以言表,双手合十,拿着纸条默念祖宗保佑。
林禀承一死,宇文兴的罪名,便不能再被实锤,秦王妃手里的账本信件,也就成了毫无用处的死物。
宇文淮一死,便没有人会死揪着,鞍山匪寇一事不放。
就算明帝明知道,是他们这些宇文兴一党杀了林禀承和宇文淮,但他用的是江湖人士。
那些人领了钱物,便来无踪去无影,明帝如何能证明是他们所为?
况且这么多的皇子,都盯着一个位子,谁不想趁机杀了宇文淮这个绊脚石,嫁祸给宇文兴?
今天的薛疏只觉得神清气爽,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宇文兴还在大狱中。
他还是要打点好朝臣,等着之后,为宇文兴出力,就算不能让他重新得势,也要为其争取到最轻的处理。
薛疏看了看纸条上的落款处的日期,这件事已经是两天前了。
宇文淮一死,其他的那些人,群龙无首。当朝王爷遇刺身亡,此等大事,定然会八百里加急,呈报给明帝。
按时间算,最迟明天早朝,宇文淮身亡的消息,就会送达京城。
薛疏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心里期待着明天早朝时,这个举国震惊的消息。
他出了书房的门,看到廊下战战兢兢,低头走过的司鸟的小厮,难得的逗弄了一下笼子里的鸟儿。
吓得那小厮,大气不敢出一口。
真是稀奇,他家老爷,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别说是他们这些下人。
就是府中的夫人小姐公子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眠花宿柳的按时回家了,去参加宴会的,也不敢打扮的太过出挑,就连门前的狗,都不敢乱吠了。
生怕触了老爷的霉头,大祸临头。
但他今儿怎么有这雅兴逗鸟?
那小厮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敢多嘴,对着薛疏毕恭毕敬的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到了晚上,整个薛府都欢悦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
薛府中人也都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苦日子,终于过去了,他们不用再战战兢兢的过活了。
薛疏难得的去了薛夫人的院子,薛夫人院子里的婆子丫鬟,看到薛疏的驾临,个个都喜不自胜。
他陪着薛夫人一起吃着晚饭,薛夫人看他虽然喜行不露于色,却也眉间舒展,不似先前的冷峻,遂开口问道:
“老爷今天了遇到了大喜事?”
薛疏神秘一笑,“你猜!”
薛夫人是府中当家主母,自然知道之前薛疏为何事烦扰。
她抬手,挥退了屋子里的下人,起身给薛疏舀了一盅汤,放在他面前,而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林禀承死了?”
薛疏但笑不语,夹了一筷子水晶肘子,喂进了嘴里。
“不对?”薛夫人疑惑道。
“不止。”薛疏回道。
薛夫人听了薛疏的回答,略微一思索,便猜到了。
杀了林禀承,还不止如此,那肯定是宇文淮也被杀了。
这对宇文兴和薛府来说,确实是天大的喜事。
宇文淮和林禀承若安全回京,那首当其冲的要遭殃的,便是宇文兴,和他们薛家这个宇文兴的外戚家。
如今他们都一死,悬在他们脑袋上的大刀,便没有了。
这么好的喜事,难怪会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薛疏,喜不自胜。
薛夫人刚要开口,验证这个好消息,薛疏一个眼神,立马制止住了她。
隔墙有耳,他们薛府到现在还被御林军围着,难保府中不会有,皇上和其他各的眼线。
薛夫人会意,嘴角压不住上扬,“吃菜,吃菜。”
薛疏笑着说好,还让薛夫人陪他喝了几杯。
晚上他又去了自己最喜欢的林姨娘处。
林姨娘小户出身,并不知道这段时间薛府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御林军围了府。
起初还觉得薛府大难临头,想着自己的出路,整理了自己的金银细软,等着有机会逃走。
后来眼看着,府中被围,却无乱像,而且只是围着,也没有别的动作,便也放心了下来。
又看薛疏不来她院子,只以为她是失了宠,终日自怨自艾。
如今乍一看,薛疏来了自己的院子,心里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老爷~”她眼眸含泪,声音嗲嗲的,靠在薛疏怀里。
薛疏被林姨娘这娇俏可怜的模样,弄的抓心挠肺的难受。
遂笑着掐了一把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进了屋子。
颠鸾倒凤,一夜无度。
薛府被围,薛疏不用去上早朝,又因为昨晚的荒唐无度,所以等他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了。
而他,没有等来宇文淮遇刺身亡的消息,而是先等来了明帝将他羁押入狱的圣旨。
睡梦中衣衫不整的薛疏,睁眼便被下了狱。
直到被扔进了大牢,他都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