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淮和老六等人,刚杀光了刺客。
宇文淮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马车前。
那会儿夏雨棠差点被砍,他此刻又气又后怕又心疼。
只想狠狠的将夏雨棠揽在怀里,好好看看她,再狠狠的骂她一顿,让她保证,再也不敢不顾自己性命,去救别人。
看到宇文淮到了马车前,俊脸黝黑,眉宇间寒气逼人。
谢迎便知道宇文淮想要干什么,他主动的让开了车门,给宇文淮腾出了地方。
宇文淮一跃而上,进了车厢,便一把把夏雨棠揽在怀里。
宇文淮身体因为后怕和生气,而微微颤抖。
他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不是谢迎救了她,他眼睁睁看着她被杀,而无能为力,他会如何的心神俱碎。
他把夏雨棠,紧紧的禁锢在自己怀里,像是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
夏雨棠被他勒的喘不过气,知道这一次,也是自己的不对。
在路上时,宇文淮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遇到刺客,让她乖乖待在车里,不要下车。
可这一次,她却没有听他的话,还差点被杀。
她知道,他害怕担忧她,于是放软了声调,轻轻拍着宇文淮的背,说道: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宇文淮顿时火气直冲天灵盖。
他一把松开夏雨棠,两手扣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怒道:
“好好的?不好就晚了!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心,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下车,你就是不听!你到底有没有做别人妻子的觉悟?”
宇文淮如同机关炮,冷着脸色,厉声呵斥着夏雨棠。
夏雨棠自知理亏,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也不敢多说。
一旁的谢迎看着,夏雨棠委屈巴巴的样子,虽然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替夏雨棠辩解两句。
但一想,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谁也很难保证,夏雨棠还会如此幸运的得救。
一次两次是侥幸,如果再多几次呢?夏雨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人都是自私的,他不管什么身为大夫的使命责任,只想着夏雨棠,不会再以身犯险。
如果夏雨棠是他的你妻子,他此刻,恨不得打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他也十分理解宇文淮的心情,虽然他看着宇文淮十分不爽,但也不得不认同他的做法。
得让她保证,以后不再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人。
遂也转过头,不再看两人。
宇文淮训斥了半天,看到夏雨棠委屈巴巴低头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遂又板着脸问道:“知道自己错了吗?”
“知道了。”夏雨棠点头说道。
“那你保证,以后再不可如此!”宇文淮说道。
“我保证,下次看清楚有没有危险,若是可以,会避开危险再救人,绝不会在自作主张。”夏雨棠回答道。
宇文淮差点要被夏雨棠气笑了。
什么叫“若是可以,会避开危险再救人”?
那要是不可以呢?避不开危险呢?她还是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
宇文淮正要再教训教训夏雨棠,却听见外面整齐划一的步伐。
他忙从车门看去,却看见一人身着红色官袍,带着许多衙役,把他们连人带马车团团围住。
“给本官将这些当街行凶的歹人拿下!”那个红色官袍的人,一声令下。
包围着他们的衙役,一拥而上,要将老六石岩裴娘等人拿下。
宇文淮神色一凛,怒喝道:“谁敢!”
身着红袍的王之危面色一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歹人,当街行凶后,面对官兵,还如此的气势凌人。
“本官接到报案,说你等当街行凶,没想到你等不仅当街行凶,还如此嚣张跋扈,本官倒要看看,这天子脚下,可还有王法!来人,给我把此人先拿下!”
王之危面容冷峻,一脸怒容的厉声说道。
宇文淮冷笑一声,当真是好计谋,先在城让人假扮百姓埋伏刺杀他们。
之后又倒打一耙,报案说他们当街行凶,要把他们关进大牢。
他们要么连同囚犯一起被杀了,要么被关进大牢,然后他们所押送的人犯,落入对方的手中,随便动点手脚,人犯都得死。
就算进了大牢,他表明了身份,说自己是楚王,也没有用,他们还是会把他说成探亲的普通歹人。
就算最后侥幸说清了,知道他是楚王,他得救了,人犯已经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宇文淮跃下马车,伸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掏出怀里的楚王腰牌,冷冷的说道:
“王大人好大的官威!本王押送人犯进京,刚进入城中,就被乔装成百姓的杀手刺杀,你不来护驾,本王刚杀光了刺客,你就来缉拿本王这个‘当街行凶’的人!你说说,这是何道理?”
王之危一看宇文淮卸下伪装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听着宇文淮一声声的诘问,如同五雷轰顶,“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下官冤枉啊!下官一刻钟前,在京兆府衙中,接到报案,说这边有歹人当街行凶,杀了无数的百姓,这才赶忙跑来办案拿凶。”
京兆府府尹王之危,跪伏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
他心里暗骂道,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要害他,竟然设计让他把当朝王爷当成歹人,捉拿归案。
如今宇文兴被下了大狱,宇文淮又剿匪有功,成了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
这个节骨眼上,他却得罪了宇文淮,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就在王之危被吓得六神无主,都已经考虑起了自己的的后事的时候,宇文淮开了口:
“王大人先起来吧!你还是想想怎么在皇上面前解释吧。”
王之危连连称是,用袖子不断的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人马,红衣甲胄,向他们奔来,分成两列,分布在马车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