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女皇赐婚五公主钱柠与司马将军之子司马无逸。
三日后,大婚如期举行。
拜了天地进了洞房。等众人出去后,钱柠掀掉盖在凤冠上的盖头。
她来到桌子前寻找酒壶。
果不其然,酒壶就放在桌上,两只杯子一左一右,似乎在等待主人。
上一世,这位司马公子主动与她饮合卺酒,她还挺感动,以为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两人结合得不太光彩,但必定已成夫妇,那就好好过日子。
哪知他在酒里下了毒,让她命丧黄泉。
这一世,她要让他饮下毒酒,然后再让三公主钱婉儿与他黄泉相约。
门外传来脚步声,钱柠重回床上,盖好了盖头。
门被轻轻推开,一人走入。他穿着大红喜袍,身形俊朗,步履轻盈。他走到钱柠跟前,准备伸手掀盖头。
钱柠吓了一跳,记得上一世他根本没给她掀盖头,便迫不及去倒合卺酒。
为何这次却急急要掀她的盖头?
忽然,那人拽住盖头一角却停住了。他又松开了手。
看吧,他肯定去倒酒了。不给她掀盖头就是让她看不见他下毒。
可那人为何没去倒酒,而是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他要干什么?
钱柠一动不动,静观其变。而旁边的人也一动不动。
要这样坐一夜吗?他肯坐,她还不肯呢。
钱柠咳嗽了一声,动了动身子。
见她咳嗽,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公主不舒服?”
怪不得那钱婉儿喜欢这位司马公子,原来是有原因的,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恐怕人长得也不错。
可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又如何,还不是狼心狗肺。
钱柠道:“我有些闷热,夫君不掀掉我的盖头吗?”
“好,公主稍等。”
头上的盖头缓慢被掀开,出现在钱柠眼前的是一张精致绝伦的脸。这是她见过这世间最俊美的男子。
不觉一愣。
原来钱婉儿喜欢小白脸。
想到钱婉儿曾说过,是这位司马公子主动与她亲近发生丑事,还提议下毒,再美的容颜下藏着的也是狰狞可怖。
她移开目光:“我有些口渴。”
“好,公主稍等。”
司马无逸起身给她倒水。
他身形俊逸,玉树临风,举手投足温文尔雅,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
她死死盯着他,看他是不是趁机下毒。然而并没有,他只是给她倒水,然后再端过来。
“公主,请。”
修长白净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上淡淡的粉色,就像女子的手,一看就不曾劳碌过。
她并不接,只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几。
“放那儿吧。”
她才不会喝,谁知里面会不会有毒。
司马无逸放下茶杯,然后立在一旁,就像等待主人发落。
钱柠上下打量他,真是完美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喜袍穿在他身上透着美艳,比女子都要动人。
眉目如画,婉转留情,唇边一抹微笑,看着就让人心跳加快。
可这个好看的人却是来杀她的。
钱柠错开眼珠不再看他。
见她一脸冷漠,司马无逸走到桌前,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端了过来。
“公主是不是累了,要不然喝点酒暖暖胃。”
终于来了!
上一世,她就是饮下这杯酒倒地的。一模一样的酒壶,一模一样的杯子。
他果真是来害她的!
钱柠抬手便把酒杯打飞,哗啦一声,酒杯砸在窗户上。
司马无逸很错愕,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恼了她。
“黑枫!”钱柠冲窗外喊,她知道黑枫就站在角落里。
果然,黑枫破门而入:“公主!”
如今他的右眼瞎了,便戴了个眼罩,更让他透着凶狠。
“把驸马带走关进厢房!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出来!”
黑枫一愣,司马无逸也是一愣。
“公主,这……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枫揪住衣襟拖出洞房。
“驸马,请随我来。”
司马无逸被拖着,一路上还不停地问。
“我什么也没做啊,公主干嘛要关我?”
黑枫并不理他。
待黑枫把门锁好,他还不停地拍打房门。
“黑枫,你放我出去!我好歹也是驸马,洞房之夜被关厢房,让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黑枫好笑,他还在乎被人耻笑吗?在司马家时便是任人欺凌的庶子,他早该习惯了吧。
“是公主要关你。”
“我做错了什么?公主要关我?”
做错了什么?
黑枫咬了一下唇。你和她在宫内干得好事,这还不足以把你关起来吗?不揍你一顿就算好的了。
黑枫回到钱柠身边。
钱柠再次吩咐:“看看酒里是不是有毒。”
黑枫拿出银针试探了一下,摇摇头:“回公主,此酒无毒。”
“地上那杯呢?”
黑枫又蹲下试了试已残破的酒杯里剩余的酒,再次摇摇头:“无毒。”
“怎么可能!”钱柠纳闷。
明明是酒里下毒,可为何却无毒了?难道黑枫的银针有问题?
“去把酒给驸马送过去,让他喝下。”钱柠再次命令。
黑枫疑惑,不过公主吩咐了,他就照做。
他来到厢房,把酒壶递给司马无逸。
“公主命令你喝下。”
“我不喝。”司马无逸扭过脖子。“凭什么让我喝我就喝。她得说出关我的理由。”
“少废话!”黑枫一把掐过他的脖子,把壶嘴对准他的嘴就是一顿猛灌。
司马无逸挣扎着,可惜不是黑枫的对手,没两下一壶酒就被灌进了肚子。
到了次日,等了一宿钱婉儿的钱柠从睡梦中醒来。
得到的消息是,酒里没毒,因为驸马没死。
怎么回事?上一世她喝了毒酒,钱婉儿还跑来奚落她,可昨夜她巴巴地等着她的出现,她却没来。
难道计划有变?
可是这个驸马是钱婉儿的人,留着必定是祸患,况且他与钱婉儿串通一气来害她,如若他死了,也算除掉一个钱婉儿的走狗。
可现在还不能让他死,否则太明显。
钱柠冷笑一声,那就饿他渴他,让他慢慢死。
一整日,她都没有吩咐人给厢房送吃食。
到了晚上,囚袅帮她更衣,提起了司马无逸。
“公主,驸马喊了一天想喝水,可是没你的吩咐,谁也不敢给他水。这样下去他会渴死的。”
“渴死就渴死。”
“公主,即使你再恨他也无用啊。当时他也是喝醉了,你们才……”
“别提这个!”钱柠打断她。
要不是出了纰漏,她不会再次被迷昏。
囚袅再次提醒:“公主,明日你要和驸马一同进宫面圣,你这样折磨他,明日恐怕他连路都走不了了。”
钱柠忽然记起,明日是回宫的日子。
也罢,为了明日能让他走路,今晚就饶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