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逸依然眯着双眼,唇角上扬。
“黑枫若不是中了公主的情毒,怎么会一直在你身边护卫?凭他的本事他早可以飞黄腾达。”
钱柠垂眸道:“黑枫的毒早就解了,他随时可以走。”
她没有说谎,早在离开满月楼时她就解了黑枫的毒。只是她没有亲口告诉黑枫。
是黑枫自愿选择跟随她,与她回了道观,又跟着她来到京城。
囚袅一直蒙在鼓里,以为黑枫的毒没有解才被钱柠困在身边。
司马无逸并不意外,他似乎早就知道。
“公主,猛兽必须关在笼子里,否则迟早会伤人。”
“你说他是猛兽?怎么可能!”她好笑,在驯服黑枫前,他的确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但这些年,他在她身边变得温顺了许多。
司马无逸面对她的质疑并不感到意外,他继续说:“看似老实温顺的人,实际上内心强大狠厉。他可以对自己狠,也可以对别人狠。”
听到这话,钱柠忽然想到黑枫自剜右眼时的血腥场面。
黑枫真的可以做到对自己狠。
“想要控制一个人,除了权力就是金钱,要么就是信仰。公主有权力有金钱,可偏偏喜欢剑走偏锋,用信仰来控制一个人。”
“信仰?什么信仰?你是说我用信仰控制他?”
“对,把保护你作为一种信仰。”
钱柠更是奇怪了:“黑枫是我的护卫,他的职责就是要护我周全,这是信仰吗?”
司马无逸点点头:“这是信仰。你没发现吗,你在黑枫眼里就像神一般的存在。他看你时眼睛都带着光,可以为你弄瞎另一只眼睛。”
钱柠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怎么?你嫉妒吗?”
可说完她又后悔了,自己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可能嫉妒?他虽然是她的丈夫,可是他们没感情。
只见他摇摇头,有些许遗憾:“公主真是铁石心肠。让侍卫誓死追随也就罢了,还对他下毒用媚术。公主可否知道,尝过那滋味的人会很难忘怀的。”
这话什么意思?就好像她对黑枫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钱柠看到司马无逸熠熠生辉的眸子,忽然想到前几日他们在司马府上演了一场亲热戏。
难道他说的尝过那滋味,指的就是那种?
她睫毛微颤,躲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
“无逸公子说话总是这般深奥。我用的不过就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而已,有什么难以忘怀的。很多江湖人也在用,我只不过学了点皮毛,并不如他们游刃有余。拿手下人练练手也不为过吧?就像公子说的那样,我擅长的其实是用毒,但不是情毒。情毒并不足以害死人,倒是其他的毒害起人来的直接。”
“公主此言差矣,既然公主学过毒药,就应该知道用毒最忌讳的是什么,那就是心软。情毒也是毒,它无影无形,却能害人不浅。或许公主最擅长的应该是这个,不是你的毒针暗器。”
“司马无逸!你是在挖苦我还是讽刺我?你巴巴的入赘公主府,就不怕我与黑枫联手让你死得难看?”
钱柠有些气愤,最初是她掌管全局,把司马无逸玩于股掌之上,她打他骂他,让他淋雨。
如今她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甚至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究竟是谁?凭什么可以控制她?
见她生气了,司马无逸不再说话,嘴角挂着笑看着她。
这家伙可以当戏子演戏了,不但能屈能伸,装疯卖傻耍无赖,还言语痴狂。也会温文尔雅,犹如温润公子。
就像现在,笑起来那么好看阳光,花儿见了都能立刻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