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岘业?
摄政王?
那个白衣女子对司马无逸的称呼钱柠在屋内听得真切。心中疑团终于揭开。
原来,他就是涂国的摄政王,沈岘业。
三国之中,涂国是最神秘的国度。因为它不像胥国与大凤国走得很近,大凤的皇子公主们对胥国的皇室人员都略知一二。
相反,他们对涂国皇室不是很熟悉。只是道听途说一些民间传闻,比如涂国地域辽阔,有着众多高山与草原,涂国人很野蛮,他们各个擅长骑射,甚至自由散漫,以杀人为乐。
大凤国的人很少关心涂国,毕竟涂国在三国之中是个不起眼的小国。如今,涂国日益强大,才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钱柠想起在茶棚等囚袅时听到茶客们闲聊的话,涂国是因为有了摄政王才开始变得强大起来的。而且,这个摄政王曾被关押在死牢里很多年。
能从死亡线上生存下来的人应该是何等心狠。
钱柠仔细听着外面的谈话。
很显然,司马无逸并不打算与白衣女子过多纠缠。
他说:“兰大人的事是否是冤案等我回宫再说。”
“可是……”白衣女子还要说什么,司马无逸抬手制止了她。“本殿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兰郡主先退下吧。”
这是钱柠听到的最冷淡的话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抗拒。
白衣女子顿时停住了话语,退到一旁。
司马无逸推门进来,钱柠正静静地坐在椅子里。
房门打开,门口站立的人沐浴在晨光之中,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魔力。
“我们走。”他说,似告知又似命令。
钱柠下意识地站起来,跟着他迈出门槛。
白衣女子一见到她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她用长剑指着钱柠:“原来你久久不回宫是因为一个女人?!”
庙门外的裴昀听见声音,连忙走进来。当看到钱柠时,不自觉说道:“是大凤国的五公主?”
钱柠一惊,这个人竟然认识她。
白衣女子疑惑:“大凤国的五公主?她怎么和你在一起?你们?”
她的脸色更是铁青,要是不极力压制情绪,手里的剑就要出鞘了。
裴昀好似什么都知道,他有些喜形于色:“王爷,您终于捉到人质了?既然人和诏书都有了,这就可以制约大凤了。”
人质?诏书?
钱柠顿时呆住,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司马无逸一定早就偷到了她父皇留下的遗诏。他一直都在骗她利用她。
此时,司马无逸不但声音透着冷意,连整个身体都如寒冰,让她不容靠近。
“裴将军,马上启程回府。”
“是。”裴昀领命。
钱柠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散了架,一点力气也没有。
原来,他潜伏大凤冒充司马无逸入赘公主府是阴谋,他鼓动她来鄢城将功补过是谎言。他救她,让她免于受暗器攻击,免于替嫁胥国,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要把她扣为涂国的人质。
忽然,司马无逸曾经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闪现,他那样百畜无害的样子全都是装的。他的关心,他的深情,全都是假的。
见她呆呆地站着,白衣女子慢慢走近她仔细打量着。这个身穿一身破烂衣服的女子竟是公主?她的脸上还有青痕,应该是受过酷刑。
不过,即使有伤痕,也不难看出这个女子的美貌。
传说中的摄政王从不怜香惜玉,即使是美人也是如此,看来是真的了。
白衣女子抱着肘勾着唇笑道:“听说原本嫁给胥国太子的是大凤国的五公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真是个村姑公主,要多蠢就有多蠢。对了,你不是和那个什么司马家的四公子在宫宴上私自幽会被人捉了正着,名节尽损没法嫁给胥国太子了。太好笑了,就你这样不知检点之人,真是自食恶果。”
白衣女子越说胆子越大起来,她见司马五逸并没有阻止,便不客气地推了一把钱柠:“走啊,听见没有?即使你是公主又怎么样?现在已经是我们涂国的人质,就是阶下囚。按我们的规矩,囚犯就是最低等的奴才,谁都可以奴役。”
钱柠被她冷不丁一推差点摔倒,这时走过来一个士兵,手里拿着绳子,没几下就把她的手捆住。然后牵着绳子另一头把她往庙门外扯拽。
钱柠踉跄着被绳子拉着向外走,在跨门槛的时候,她装作体力不支一下子被绊倒,整个身子向前倾去。
这一摔肯定会摔个头破血流。
她要赌一把,那个男人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来救她。他还有没有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