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岘业又咳嗽起来。
兰芷瞥了他一眼:“好了,瞧把你急的。刚才鸭子嘴硬死咬着不肯暴露身份是不是为了继续骗那个大凤公主?我都看出来了你们两个肯定有事。行,我不说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吧。反正朝堂上的事儿我也不感兴趣。你们谁当皇帝我都不反对。只要……”
她挤了挤眼睛:“你把辛沝给我就行。”
“给你做什么?”
“做我的侍卫啊!”
“兰大人是不会同意的。”
“做侍卫怎么了?又不是做女婿!再说他也管不了我。逼急了我真让他做他女婿!对了,他现在被你关起来,虽然天天好吃好喝但也不如在自家舒服。你就和他说,如果不同意的话就不放他出来。”
沈岘业冷笑:“你倒真是孝顺。”
“反正他在里面多待几天,我就可以自由几天,否则天天被他看着连院门都迈不出一步。”
很快,一行人便过了涂国边界,来到鹿城。
鹿城是皇家狩猎的地方,因为养了很多鹿,所以叫鹿城。
裴昀早就派人通知了守城将军,知道摄政王亲临,知县和将军急忙出来迎接,他们便驻扎在鹿城知县的别院内。
钱柠被人从马车上拖下来,带到一间房内。还好,不是柴房,而是像模像样的客房。
刚进了屋子,便有两个侍女过来给她行礼。
“公主,王爷派我们过来帮公主梳洗。”
钱柠心里冷哼一声,面无表情。
两个侍女知道她不能说话,便过来给她脱衣。
手腕依旧被捆着,两个侍女只能用剪刀帮她剪开衣服,然后把她送入浴桶。
洗澡水里有一股清新额药草香味,刚入浴桶,钱柠就觉得疼。不管新伤旧伤,只要破的地方都是钻心的痛。
一个侍女边给她轻轻清洗身体边说:“公主,王爷让放疗伤的草药在水里,可能皮肤会有些疼,但是会促进伤口痊愈。”
另一个侍女则认真地给她洗头。
洗完了澡,两个侍女犯了难,公主的手被捆着,这衣裳怎么穿上呢?
还好,肚兜是能从头套上,然后再从后背把带子系好。可是衣服呢?
两人鼓捣了半天,只能给钱柠把衣服披上,先系上了带子,就像个披风一般。下面只穿了亵裤。
两人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自从被钱仲翼兄妹抓住,好几日就没有干净过。如今,头发与身上都清洗了,钱柠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侧身躺在床上,迷迷瞪瞪正要睡着,忽觉有人推开了门。
她背对着门,根本看不到进来的是谁,只觉得那人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花香,很显然,他也是刚沐浴完毕。
钱柠闭着眼一动不动,好似睡着。
那人轻轻走过来,坐到床边,只默默看着她。
是他吗?
钱柠心里噗通乱跳,好似心脏要破膛而出。
那人轻轻抚摸着她落在枕上的长发,有几缕发丝搭在她脸上,他又把它们顺到耳后。然后,又掏出药瓶,用手指勾出一块药膏,温柔涂抹在钱柠额头上的破溃处。
他的手很温暖,又轻柔,像极了母亲的手。
小时候,她摔破了头,母亲就是这样给她上药的。
涂抹完了额头,他又开始给她涂手臂,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还捆着。
他不满地轻声道:“怎么还捆着?这些无用的人!”
他探过身,把绳子解开,发现钱柠的手腕已经被勒红了,赶紧又用药膏涂抹。手指在皮肤上一点点把药膏晕开,不放过每处地方。
薄薄的衣衫从钱柠肩头滑落,露出粉色绣花的肚兜,以及大半个后背。肚兜衬得她的皮肤白皙光滑,细细的带子更是撩人心弦。
沈岘业停住了动作,手紧紧握成拳,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起与钱柠一起去司马府做了一场戏,当时她酥肩半露躺在他怀里,像只露出肚皮的猫,温顺而听话。那时的她十分妩媚撩人,让他第一次有些不能自持。
而现在,她背对着他,冷冰冰的就像根木头。
沈岘业叹了口气,把衣裳帮她盖好。
忽然,床上的人动了。
钱柠慢慢转过身,昏暗中,大片的肌肤泛着白光让沈岘业不忍直视。
而床上的人那双如寒冰般的眼眸似乎冻住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