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慢悠悠地起身,看着飘雪的湖面,继续说,“只要你做我们涂国的皇后,我会答应你回乡省亲。否则,你只能作为人质留在涂国,没有任何自由。”
钱柠死死攥着斗篷边缘,几乎快要把它撕烂了。她突然想起那个婢女说这件斗篷是皇上赐的,她冷笑起来。抬手解开带子,脱下斗篷扔到地上。
此时一阵风袭来,吹皱了湖面,并把钱柠的裙边吹得上下翻飞。
钱柠没了斗篷的呵护,只觉得身体被冷风灌透,她打了个寒战。
沈岘业见状连忙捡起斗篷给她披上:“天气阴冷,你又大病初愈,别耍小孩子脾气。”
此话像是安抚又像是命令,但钱柠并不想屈服。她可不想当什么皇后。
她转身躲开,斗篷掉到地上。
他再次捡起来披在她身上,她再次抖落。
忽然,她听到阴鸷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这里不是你们大凤,不是你的公主府,你不能为所欲为。这是涂国,你是人质,是人人都可奴役的最低等的奴隶。你既然不做皇后,那就做我的婢女如何?”
钱柠忽然觉得有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硬生生把她扯进怀里。
黑色大氅掀开裹住了她娇弱的身体,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以及暧昧的话语:“而且,还是侍寝婢女。”
侍寝婢女?
钱柠忽觉一股潮热,脸红了起来。
沈岘业的声音很低,酥麻感从耳中钻入她体内。
“你不是会用媚术嘛,为了讨主子欢心你一定会很努力的对不对?把你当年在满月楼用得那一套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本事怎么样。”
听他提到满月楼,钱柠惊恐地瞪大眼睛。
他竟然知道她曾经在满月楼生活过,他是谁?
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沈岘业眯着眼审视着她的脸庞。
“三年了,你的样貌虽然有了些变化,可是脾气依旧没变,还是这么臭。”
她惊得全身僵住。
三年?难道沈岘业见过三年前的她?
既然见过她,为何从没听他提起过?
见钱柠如此表情,沈岘业抿唇一笑:“被吓到了?没错,三年前我见过你,就在满月楼。”
钱柠深深吸了口气,他真的去过满月楼,见过她。
那时的她学习媚术,研究怎么勾引男人却不让他们占便宜。她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弹琴奏曲给客人们听,有时还会跳舞。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整天都不会走出房间。
没有人知道她是大凤国的五公主。而面前这个人却清清楚楚知道她的这段历史,她在妓院以挑逗男人为乐。
沈岘业依旧笑得灿烂:“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有个叶公子。”
叶公子?
钱柠终于明白了,当初在满月楼时有个神秘的叶公子。听说他是生意人,每次路过都会到满月楼一掷千金点名要她唱歌跳舞。可她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叶公子没再出现,现在一想,他就是沈岘业,应该是去冒充司马无逸,所以那段时间应该呆在京城。
好半天,钱柠的脸才褪去了红晕,身子还被沈岘业抱着,他的唇就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令她心悸。
钱柠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一扬手,“啪”地一声,手打在沈岘业的脸颊上。
沈岘业并没有躲,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记耳光。他本来皮肤就白皙,此时脸颊上出现了几个指印,竟让他的脸粉若桃花。
钱柠也不理他,提着裙摆向住处跑去。
骗子!
什么司马无逸!什么叶公子!原来自己完完全全被他掌控在手心上。
钱柠想到她犹如跳梁小丑在他面前装高贵装清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