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峻扫视了一圈病房的情境,慢步地走到了窗前,站在了医院病房的窗前。不过,他只要听到背后传来一点动静,都会觉得心里特别地静,静得好像可以听到针落在地上的声响。他也好像唯恐惊动了这份安静,身体如同古老钟表中的时针,以一种极其缓慢和轻柔地动作转向了传来声响的地方,生怕会打破传来声响处的安静,或是惊扰了病房里难得地沉静。
当他终于完成这个简单,却又漫长地转头动作以后,还是又再次回转身,让目光穿过了明亮的窗户,投向了窗外。此时,天气异常地阴沉,天空中好像漂浮着一片厚重如铅块的乌云,形成了一幅无边无际的巨型灰色幕布。因为天空貌似有乌云紧密相连,没有一丝缝隙,而且是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还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沉闷。
中午时分,医疗室内的灯都开着,可是灯光显得格外地缥缈,也没有家里的灯光有的温暖地感觉。灯光飘逸出的游离地光线,在灯的周围颤抖着,游走着,却不会令人想到会随时消失。梁家志昂脸看着这些光线,觉得思绪被无数亮晶晶的光线牢牢地缠住了,似乎眼里和脑子里都是游走地细小地光线。他无法摆脱这些游丝般的光线,意识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飘忽起来,并且随着思维不再清晰有序,已经如同无根浮萍四处飘荡,无法让心灵得到放松。他恍恍惚惚地看着天花板,感到灯光笼罩地整个空间里,都充满了令人迷茫的氛围,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幻。
午后,灿烂地阳光毫不吝啬地挥洒在大地上,也倾洒在了繁华热闹的都市街道上。梁博清迈着沉稳且坚定有力的步伐,走过了空旷地小广场,迈步走上了商业大楼的台阶。他由于怀揣着重要的工作任务,又在心里对家人充满了想念,那张俊朗的脸庞上,隐隐地带着不易觉察地凝重神情。
他走着考虑着:“最近,我一直在忙驻外办事处,还有代理商家的业务,好像很多烦恼,还有必须得时常关注的问题,都没有时间去想起了呀!”走过了宽敞明亮地大厅,走进了驿鼎公司,也径直地走到了驿鼎公司的员工办公区域。
何冬月听到脚步声,再看到来人是梁博清,话音柔和地说着:“博清,你好!”急忙站起了身,微笑着迎了出去。梁博清看到是面容姣好,笑容甜美,而且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鹂的歌喉那么动听的何冬月,微微地颔首,礼貌地回应着:“冬月姐,您好!请问我哥在么?”
何冬月的神情微怔了一下,话音不紧不慢地说着:“哦,梁经理下午有些事情需要紧急处理,和我说了一声,就离开公司了呢!如果你有要紧地事找他,可以直接拨打他的手机。”说着,转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梁博峻的名片,抬手递向了梁博清。
梁博清客气地接过了名片,微笑着说:“冬月姐,这是我哥的名片呀!”看了看名片上的内容,神情迟疑地打量着何冬月。何冬月点了点头,却接着抬手想拿回名片,也似解释的说着:“这是你哥的名片,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才发现不仅走了神,而且还为想到的事情出现了慌张。
梁博清把拿的名片递还给了她,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讲,又说着:“冬月姐,我哥前天订的一批货物还没有送到,如果这批货物运输到了这边,我还得麻烦您带我去办入库手续呢!”
何冬月认真地点了点头,应声说着:“好的,没问题!你说的这些也都在我的职责范围以内,有事你尽管和我说,不用那么客气!”
梁博清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说着:“好吧!我先去办些其他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聊吧!”考虑着等到货物到了再过来,于是转身准备离开驿鼎公司,打算提前去往冷正敏的住处。
可是,他刚刚迈出了几步,又接着回过头来,对着何冬月说着:“冬月姐,您先忙吧!哦……您不用管我,我还是去我哥的办公室等等他,顺便等运输的货物吧!”说罢,他转身走了回来,大步地朝着梁博峻的办公室走去。
何冬月看着梁博清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身走回了工作台,慢慢地坐到了办公座椅上。
梁博清走到了梁博峻的办公室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才抬手推开了那扇熟悉的办公室的门。他看着宽敞而整洁的办公室,慢步地走到了会客区域,坐在了柔软地布艺沙发上,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再做其他的事情,
时隔一会,他听到了敲门的声响,想到梁博峻不在公司,何冬月也会接待来访的客户,急忙说着:“请进!”猜测到可能是何冬月,于是接着起身往门口看去。
何冬月也不知道怎么和梁博清做交流,又想到了梁博峻和她说的好像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话音柔和地说着:“博清,你喝杯茶,休息一会吧!我也不清楚梁经理具体什么时间回来,你有事就和我说。”端着刚泡好的一杯茶水,走到了梁博清的跟前。
梁博清伸手接过了茶杯,话音平和地说着:“谢谢!”把端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
何冬月看到梁博清一个人过来,并没有跟随货车一起过来,好奇地询问着:“博清,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呢?如果不是业务问题,平时也难得看到你。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怎么没把心岚也一块儿带回来呢?”抬手示意请梁博清坐下,然后再说话。
梁博清淡然地笑了笑,稍显局促地回应着:“我们都各有工作要忙,时间也不凑巧,以后有机会,我会带她一起回来。”并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恭正地站在那里,很认真地和何冬月说话。
何冬月觉得梁博清有些羞涩,因为每当她提及到了赵心岚,他的脸颊都会泛起淡淡地红晕。她不禁在心中暗笑,但并未戳破梁博峻的羞涩,却话音轻慢地说着:“如果心岚来了,你可不能不告诉我一声,我们也算是好姐妹了呀!”抬手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又说着:“你先在这边坐着,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出去了。”微微地躬了躬腰,便慢慢地转身,打算走出办公区域。
梁博清点头应承着,也回应着:“好的!冬月姐,您先去忙吧!”表示让何冬月先去忙她的事情。何冬月慢步地走出了梁博峻的办公室,又反手把办公室的门带了起来。
梁博清看到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慢步地走到了梁博峻的电脑桌前,抬手触动了一下桌面,却发现桌上摆放的电脑并没有关。他看到电脑屏幕竟然还亮着,此时只是被屏保的图片挡住了工作的页面,显然是之前使用过后未曾关闭。他抬手握住了鼠标,轻轻地拖动着鼠标,将电脑页面唤醒以后,看到主页上并没有打开的文件,才点开了一个浏览器。
他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输入标志,点开看了看输入的方式,并把输入的方式定在了拼音输入法。随后,他把需要查找的内容输入到了搜索框里,并按下了搜索。梁博清根据他的需要,接连查找到了相关的多家公司的企业信息,并且认真地阅读了一遍。
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梁博清结束了页面的浏览操作,正准备关闭电脑的时候,却留意到桌面上有一个署名为“梁博峻”的文件夹。他想到梁博峻不可能把重要的文件放到这么显眼地位置,竟然鬼使神差般地点开了那个文件夹,思绪也随后渐渐地飘远了。
他回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那时,梁博文与梁博峻在众人面前谈论起了关于日常事务记录的事情。而且,梁博峻当时做了强调,说着:“为了我们能够更好地做好工作,无论是琐碎的小事,还是重要的工作任务,只要是与我们工作相关的事项,我们都应该有详尽地记载。我们只要做了记载的工作内容,在我们今后的工作中,不仅能帮助我们有效地处理平日的工作,还会令我们在生活中有条理地规划各项事宜,或许还能为我们的工作提升效率。其实,不管是发生过的工作内容,还是我们计划去进行的工作事项,我们只要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出来,多数也不外乎那些深深地印刻在我们心中的内容。”认为工作就是给他们订立规则,而且他们必须得依照这些规则进行,促使他们出现行之有效的工作方法。如此一来,即使他们面对纷繁复杂的工作问题,又不能与生活和学习相提并论的时候,也能够改变工作的局限性带来的工作问题,因为他们这个时候需要的还是工作经验。
梁博清不禁联想到从小时候开始,梁博峻就是一个极具原则性的人。他对待学习,还有对待身边的事情更是如此,犹如执着地坚守了一份珍贵地信仰。而且,梁博峻绝不会轻易地将情感牵涉到的问题,视为仅仅是一些稍纵即逝地儿戏,而是会用心地经营和呵护,使其成为他们生命中的真正地一部分。
梁博清没有去看刚才打开的那个文件夹里的内容,却打开了一眼便看到的电脑桌面上标注着“日常工作”和“日常生活”的一个文件夹。他想到刚才回想的内容,可能就是这个文件夹里的文件的内容,最终还是轻握着鼠标,再次地按下了关闭文件夹。随后,他又握着鼠标点开了桌角的关机标志,按照可以有效地保护电脑的操作方式,一步一步地操作着关闭了电脑。
他听着电脑关闭发出的声响,再看着屏幕屏幕逐渐暗了下去,直至完全恢复了关机的状态。梁博清慢慢地抬起手臂,寻思着:“目前,电脑上是有很多与工作内容,还有需求信息对应的商家信息,可是我们也不能做到全信。假如都是有益地信息,我们也只能采纳好的工作内容,或者参考需求信息的实际价值,是不是会给我们带来好处,或者给我们解决必要地问题。”伸展了几下胳膊,又曲起胳膊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不由得嘀咕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看清了表盘上显示的时间,起身走到了会客区域,看到窗外高悬在天空的太阳不见了,而且耀眼的阳光洒在了对面远处的高楼的墙上。他寻思着:“夕阳西下,天马上就会黑下来了呀!”想到了冬天才会早早降临的昏暗,而且由于天空会出现阴霾密布的情境,觉得即将来临的昏暗愈发地深沉凝重起来。
梁博清坐到了原来坐的位置,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了近几天的工作记录,把需要向孙策汇报的工作内容输入了手机,发送到了孙策的手机。随后,他把这些工作记录收了起来,放回了文件夹里,下意识地伸手端茶几上的茶杯,想要轻啜一口热茶,缓解些许来自内心的焦虑和恐慌。然而,当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杯壁时,一股冰冷地寒意瞬间顺着指尖传遍了全身。他随即松开了握住的茶杯,并在短暂地沉默过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呼了出来。
梁博清觉得坐的时间有些久了,办公室里也渐渐地暗下来了,于是起身拿起了随身带的文件夹,走出了梁博峻的办公室。
他想到梁博峻到现在还没回公司,估计也不会那么快就回来了,慢步地走到了何冬月的工作台前面。他看到何冬月低头看着资料,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工作台的边缘。伴随着“笃笃”的如同敲门的声响,也接着传来了何冬月的话音,说着:“博清……”
何冬月想到梁博峻不可能来公司,往不远处的窗口看了看,嘟哝着:“天都黑下来了呢!”收拾起了正在看的几家公司的内部资料,幽幽地说着:“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我都没接到梁经理的电话呢!”说话间,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了担忧。梁博清话音微扬地说着:“我们的工作性质就这样,只要出门在外忙起来了,时间和完成工作往往是可以成正比的。”却思忖着梁博峻一贯地行事作风和处事原则,认为梁博峻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事,才没能及时地赶回公司。
就在这时,何冬月注视着梁博清的神情变化,想着她在半个月以内,先后两次见到梁博清的情形,觉得梁博清至今都不知道梁家志的事情。他不清楚为什么看似很容易被传开的一件事情,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传到梁博清的耳朵里,也想到了世上有很多未知和巧合的事情,似乎都有相似她正在考虑的这个问题。何冬月想到不是随便谁都可以预知未来,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有第六感,而且还是那种通灵能力的预见问题,也觉得她还得继续做一位识趣的工作人员。而且,她随后识趣地拿起了电话听筒,快速地按下了梁博峻的手机号码。可是,随着一连串拨号音过去之后,何冬月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是电话没有占线的回声,而梁博峻的话音始终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