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月眉头紧蹙,但任凭她怎么去想,都没能想到梁博峻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嘴里嘟哝着:“梁经理怎么连电话都不接呢?”看着话机犹豫了一会,还是直接把电话听筒扣到了话机上。
与此同时,梁博清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动作慢腾腾的按下了梁博峻家中的电话号码。他听到电话里传来了接通的回声,而且电话那头接着传来了熟悉地问话声。
梁博清很是高兴地说着:“大伯,我是博清。我们好久没见了,您一切都好吧?”非常地想念梁家远和程红梅,可是又感到怕见他们。梁家远笑着回应着:“博清啊,我们都好,我们都好……哦,我们也挺挂念你的,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呀!”
梁博清对于目前的情况,并没有有意隐瞒他们,话音略沉地说着:“大伯,我这会儿就在我哥的公司呢!”看了看何冬月,看到她神情微怔,脸上有了无可奈何的神情,也表示了接听电话的并不是梁博峻。
梁家远却紧接着问着:“博峻回公司了?这个孩子,回公司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后面的话音却渐渐地变成了嘀咕。
梁博清连忙解释着说:“大伯,我哥有事出去了,现在不在公司。”等候梁家远回话,可是对面却没有再回应。他静静地等候了一会,听到对面并没有挂电话,才话音略高地说着:“大伯,我在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如果能够抽出时间,我就去看你们。”觉得再长的通话也得结束,又话音轻柔地说着:“大伯,我不和您多说了,您挂电话吧!”
梁家远寻思着:“梁博清还被大家蒙在鼓里,压根儿就不清楚家志那边到底发生了啥事呀!博峻直到现在都没去公司,那是家志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博峻说了,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博清,我也不能透露一点消息给他呀!这个孩子虽然有胆有识,可是面对家事心小呀!”想到这儿,他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听筒。
但是,他刚把电话听筒放到话机上,又迅速地拿了起来,并且接着按下了梁博峻的手机号码。梁家远满心期待着能听到梁博峻的回话,可是这次还是没有听到他接听。随后,他又拨打了一遍,听到还是梁博峻的手机号码拨通了的回声,于是听着不停传来地电话回声,直到对面断传来了提示音,说着:“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再听是英语的提示音传来了过来,在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放下了电话听筒。他看了看坐在附近的程红梅,看到她愣神地望着他,话音轻慢地说着:“老伴,我们还是亲自跑一趟医院,去那儿瞅瞅家志的情况吧!”从沙发上起身看着窗外,看到街道上的路灯居然都亮了。
梁博清收起了握在手里的手机,看到何冬月一动没动地站在那里,话音柔和地说着:“我哥还没回家,估计他这会儿正忙着要紧的事呢!”话音未落,何冬月办公桌上的电话却突然铃声大作。
何冬月神情有些诧异的回应着:“哦……”微怔了一下,赶忙伸手拿起了电话听筒,面带微笑地说着:“您好!我这里是驿鼎公司。”抬头看了看梁博清,也表示歉意的微微地颔头,又接着说着:“博文,你好!你下班了呀!”才又谦恭有礼的接听着电话,回着:“博文,你最近很忙么?哦?梁经理不在公司,他有事出去了。”
梁博文走在小区的街道上,看着走在身旁的街坊邻居,他们走着交谈着,由于天气太冷,每个人的嘴里都冒着热气的影子。她走到了小公园的岔路上,话音轻柔地问着:“是么?冬月姐,我还想问问,我哥到你们公司了么?他上周说还会过来,也提到就在这两天的,我没事就打电话跟您随便聊几句,也顺便问问他们的情况了。”想到前几天一直都在想的问题,今天终于可以问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何冬月看着梁博清笑了笑,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你哥来了,她就在我的旁边。我让他接听你的电话吧!”说着,把拿在手里的电话听筒递给了站一旁的梁博清。
梁博清说着:“谢谢!”把拿在手里的电话听筒放到了耳旁,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你最近好么?如果下班了,就赶紧回家。如果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我们待会到了奶奶那边,再说好么?”想到托运的货物还没到,也接到了货物到达的准确时间,还是打算前往冷正敏的住处。
梁博文想到梁博峻不在公司,才想到最近为了工作,竟然没有想到与他经常保持联系,话音柔和地回应着:“哥,既然咱哥不在公司,您有事就和冬月姐说。哥说了,如果他有事不在公司,有事就直接告诉冬月姐的。您放心吧,冬月姐肯定给您办得妥妥的。”即使对梁博峻不在公司生了疑惑,还是尽量地平息着梁博清的情绪,并且说着便捷地处理问题的方式。
梁博清随口应和了一声:“嗯!”把拿着的电话听筒递给了何冬月。
梁博文不禁嘀咕着:“我这几天是过晕了么?我都好久没和家人联系了,即使奶奶和我谈到他们,我都没想到要和他们联系一下,通个电话呢?”
何冬月听不清梁博文说的话,话音微扬地问着:“博文,你在那儿嘀咕些什么呢?”可是,梁博文却挂断了通话。
梁博清看到何冬月拿着电话听筒,浅笑着叹息了一声,把拿在手里的电话听筒扣到了话机上,话音幽长地说着:“冬月姐,托运的货物还没到,我还是先回奶奶那边了。”把拿在手里的围巾围到了脖子上,迈步走向了驿鼎公司的门口。
何冬月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寻思着:“博文好像在想其他的事情,接电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呢!”再想到梁博清性子好像更慢了,梁博文也好像多了好多心事,可是再想到梁博峻最近匆忙地身影,反而觉得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猜疑的了。她寻思着:“既然很多事情不能理清头绪,我何不先放下担忧呢!什么事情都有柳暗花明的时刻,我最需要去做的还是辅助梁博峻完成公司的工作,让我们公司的每一位员工都可以吃到一日三餐呀!”考虑着接下来得着手处理哪些事务,可是又无法控制飘忽不定的心绪,也难免会有些魂不守舍。
何冬月看了看窗外,抬手按了按肩膀和酸痛的胳膊,可是并没有看到可以消除疲惫,又美化了人间的那片被夕阳余晖渲染得金黄色的天空。她叹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亘古不变的劳动人民本色。”往不远处的一间工作间望了望,又接着整理起了散落在桌面上的一部分资料,还有被她精心摘录到了纸上的部分资料。她觉得这些资料拿在手里好沉重,由于这些纸张上记录的内容,似乎已经承载了她一整年的辛勤工作,因此细心地将它们分类叠放整齐了以后,又归门别类的分别放入了对应标注总目录的文件夹中。她做完这些以后,又伸手关了插座的开关,才从办公座椅上起身,走出了工作台的范围。
她想到这几天同事们的工作效率有所提升,走到了属于员工休息和交谈的那个工作室门口,抬手敲了敲开着的工作室的门。她看到同事们微笑着望了过来,觉得一股纯朴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才微笑着说着:“各位好!你们的工作结束了么?”迈步轻盈地走进了工作间,也看到了他们面前的桌上都放着一本记录本,而且每个人的手里还都握着一只笔。她看到了他们认真工作的态度,也想到了刚听到他们交谈的话语,还是话音平和地说着:“下班了!梁经理出门前,让我记得提醒大家,让大家按时按点的下班,并且按时回家吃饭休息呢!” 同事们听闻此言,都答应着:“好的。”也说着:“我们非常感谢领导对我们的关心,谢谢领导!”工作室里也顿时响起了一片热情地回应声。
何冬月看着他们摆了摆手,也看到同事们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并且和旁边的同事说着话。随后,他们有的说着交流工作的话语,有的则说着互相道别的话语,先后地走出了这间工作室。不一会儿功夫,原本热闹的工作室逐渐变得安静下来,也只剩下了何冬月一个人的身影。
梁博文挂断了通话,嘴唇微颤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冷正敏,犹豫着张了几下口,才话音轻慢地说着:“奶奶,我现在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说着走到了家门口。她打算换上出门穿的皮靴,可想到还得带上随身的包,还有围巾,不得不快步地走回了她的卧室。
冷正敏看到她着急忙活的样子,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话音温婉地说着:“博文,发生什么事了?你干嘛这么着急呢?”看到梁博文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又接着走到了家门口。
梁博文换着拖鞋,不紧不慢地说着:“奶奶,您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一些工作上的小事。过会儿,姑姑会过来看您,您可以和她一起吃晚饭。我可能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您吃过晚饭就早点休息,不要等我了。”
冷正敏点了点头,嘱咐着梁博文,说着:“你路上慢点,天冷风大。你瞧你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下了班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要接着出门了呢!”看到小花猫从沙发上跳到了地上,开始在她的脚上蹭来蹭去的,又嘟哝着:“你也逗奶奶开心,是不是呀?好了,好了,来,你还是让奶奶抱抱吧!”抬着双手,呼唤着小花猫,想让小花猫跳到她的腿上。
梁博文笑了笑,说着:“奶奶,您不是说工作最重要么?您等我忙完了,再回来跟您详细地说吧!奶奶,我出门了。”说完,转身拉开了家门,快步地迈出了家门,又接着把家门关了起来。
梁博文脚步匆匆地来到院子里,望着那辆靠在墙边的自行车,并没加思索的走到了自行车的跟前。她双手握住车把,用脚蹬开了自行车的支脚,紧接着推起自行车,走出了院落的大门。
梁博文寻思着:“我还是先把门关起来吧!”一手扶着自行车,侧身把院门拉了起来,也把门内的锁扣到门鼻上,用力地把锁锁了起来。
随后,她双手推着自行车走到了街道上,抬脚蹁过了自行车的车座,并且安稳地坐到了自行车的车座上。她双脚用力地踩着自行车踩脚,也狠狠地蹬了一下其中的一个脚踏板,让车轮瞬间转动了起来。随着车轮强大地转动力,自行车也像踩了油门的车那样,向前疾驰而出。
梁博文骑车出了住宅区,用双手紧紧地握着车把,也利于脚用上力的让身体微微地前倾着,并且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冬天的街头,寒风呼啸着吹过她的脸颊,但她丝毫不在意它的肆虐无情,只一心想着尽快地赶到医院。
就在不久前,梁博文曾去过梁家志的家,却发现家里好像空无一人。按照常理推断,中午时分,梁家志应该在家才对,可是她再敲门都不见有人开门,还是考虑到他和冯爱玲可能去了医院。因为,以梁家志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可能会去其他的地方。毕竟,梁家志的身体即使在接受治疗,身体状况还是没有出现最佳地状态,而且也不如从前那般硬朗。
她想到这里,几天来空落落的心里竟然愈发地沉重起来,也让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了心头。她想到了冷正敏说的话,可是医生也已经对他们说了,可以为梁家志采取最好的医疗措施,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以后,已经觉得世上没有后悔药,可是不缺救死扶伤的药和救治的方式,从而有了些许心安。不过,她还是不由得再次加大了踩踏自行车的力度,想着这样还是会让速度能够再快一点,可以节省到达医院的时间,也想通过这种方式驱散内心的焦虑。尽管冬天的风冷冽刺骨,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但她依然紧闭着嘴巴,奋力地骑过了有坡度的路段,又骑到了行人和车辆颇多的繁华的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