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大家知道了梁家志的病况,她与程红梅一起走进教堂,静静地坐在教堂的连椅上,默默地为梁家志祈祷的场景。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反复播放,而她心中的祈祷词也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似乎成为了支撑她不断前行的唯一力量。
梁博文想到在一座古老而宏伟的教堂内部,阳光透过五彩斑斓的花窗玻璃,洒下一片片斑驳迷离的光影。她和程红梅并肩而立,静静聆听着从远处传来的悠扬钢琴声。那声音宛如高山泉水,轻柔地流淌而过,又似微风拂过琴弦,合奏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偌大的教堂空间内回荡不息。
她感到这些美妙动听的音符似乎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于其中。梁博文此时依然能够感受到音乐带来的宁静与美好,觉得心中的烦恼好像可以渐渐消散。那时,程红梅的心里对生活充满了感激,随着音乐的旋律缓缓移动,觉得一个个灵动地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也为大家祈愿着明天会更好。
教堂里聚集了许多虔诚的信徒,他们或站、或坐、但无一不是神情专注地进行着默祷。有的人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于胸前,然后紧闭双眼,面容庄重严肃,嘴里轻声呢喃着对神明的祈求与祝福;还有的人头碰触着紧握的双手,好像额头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口中念念有词,全身心地投入到与神灵的对话之中。
整个教堂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而且每个人都沉浸与神灵交流的神秘世界里,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似乎都被隔绝在外。在这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那不绝于耳的钢琴声和人们内心深处最真挚的祈祷在空气中交织缠绕,也牵引着美好的灵魂和失魂落魄的灵魂走向归家的路。
当大家祷告结束,唱诗班的悠扬地歌声响起时,梁博文的整个身心瞬间就像被一股无形地力量紧紧攫住了。她喜欢他们纯净而空灵的嗓音,恰似从天而降的天籁之音,以一种无法阻挡之势穿透了教堂高耸入云的穹顶,直直地抵达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最深处。
她感到歌声时而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高亢激昂,充满着无尽地力量,似乎能够冲破一切阻碍;时而又似潺潺流淌的小溪水,婉转低回,宛如轻声泣诉,将内心深处的真情告白娓娓道来。伴随着优美动听且动人心弦的旋律,她的思绪如同插上了翅膀,自由自在地飞向远方,也打开了她对未知世界中的奥秘的探寻。
至今,她还是有无神论者的思想,可还是觉得那座庄严肃穆的教堂内,静谧与喧嚣奇妙地交织融合在了一起,营造出了一种独一无二的,令她神往的静雅时光。尽管她看到众人皆安静地低头祈祷,或者纵情歌唱,然而他们彼此之间却好似心有灵犀一点通,仅仅凭借着那份源自于心底对神灵的虔诚敬仰之情,便能通过心灵产生强烈地共鸣。为此,所有地人都一同沉浸在宗教那神圣而温暖的光辉笼罩之下,尽情享受这份由信仰所赐予的宁静祥和,以及对心灵的慰藉。
梁博文好像可以看到那幅震撼人心的画面,不仅令她生出了深深地敬畏之心,更是让她对那时的情境流连忘返,思绪也久久地不愿远离。
市区的大路上,路灯和霓虹灯,与路旁的树木的影子叠错,好像把一幅清冷安静的画面泼洒在了柏油马路上。梁博文骑着那辆并不算老旧的自行车,快速地穿梭在其中。或许是她过于焦急,骑行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她额头上冒出的细密地汗珠,已经浸湿了她额头上的几缕发丝。
经过一番疾驰后,梁博文终于来到了医院门口。她跳下自行车,推着自行车到了规划好的自行车停放位置,将自行车停放以后,又快速地锁好了车锁。紧接着,她一路小跑地奔进了医院,朝着梁家志所在的那个医疗区飞奔而去。一路上,梁博文的呼吸愈发急促,本来有些麻木的腿脚也越来越沉重,但她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时隔一会,她终于冲到了医疗室的门前,才放松了心情的站在门外,闷闷地呼了一大口气。可是,当她满怀期待地推开医疗室的门,微笑着看向梁家志的那张医疗床的时候,却发现梁家志并不在这里。梁博文的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也感到身上的热好像冷却了,全身都觉得冰冷刺骨。
她定了定神,看向了正在忙碌工作的刘敏,寻思着:“我还是问问刘护士吧!”稳了稳悸动不已地心情,慢步地走到了她的跟前,话音急促地说着:“刘护士长,您有没有看到我小叔,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他是不是已经回家去了啊?”接连想到了几种可能,也希望与她想的不会有任何差池。
刘敏停住了记录患者的医疗信息,抬起头看着梁博文,看到她的脸被灯光照耀着,看起来异常地白,神情显得好像受到了惊吓。她微微地一笑,挺直了趴伏的姿态,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你小叔不在这边,他在隔壁的第二间病房呢!”眉头微扬地看着梁博文,想打消梁博文所有地疑虑。
梁博文听到这个消息,静静地看着刘敏,却觉得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稍稍地落了地。她紧绷地面部肌肉,还有凝满了思索的眉眼,即使还带了好多疑问,却还是说着:“我不打扰您工作了,我这就去找他们了!谢谢您!”连忙向刘敏道谢。随后,她脚步犹豫了一会,才快步地走出了这间医疗室。
梁博文走出了医疗室,慢慢地关好了医疗室的门,慢步地走了几步,确定了去的方向确实没有走错,又一路小跑的径直朝着前面的病房而去。不知为何,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她的不安竟然越重了,心跳和胸膛里充满了越发沉闷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感到十分诧异,再觉得一路走来的场景围绕着她,毕竟平日里并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都有了好像恍然间跑在时空隧道里的寂邈感觉。
她的内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抬起了手,站在了刘敏说的那间病房门外室的门外。她想推开门看到的情境,会是她想的那样的带了殷切关怀的场景,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紧闭的病房的门,朝里面望去。
她扫视过了病房,看到梁博峻和冯爱玲坐在一张病床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梁家志。她犹豫了片刻,轻轻地推开了那扇并不重的门,慢步地走进了暖融融的病房。
梁博文看到梁家志神情平静,面色依旧苍白,也显得身体很是虚弱,才感到呼吸有些急促,而且整个人都有了虚幻迷糊的感觉,觉得整个身体都有了膨胀感。
梁博峻听到脚步声,感到有身影出现在了背后,转身看到是梁博文时,愣神地看着梁博文过了许久,才问着:“博文,你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了?你不在家,家里暂时也没有其他的人家,你怎么可以把奶奶一个人留在家里呢?博文,你还是趁着时间还早,赶快回去吧!”竟然一看到梁博文,就急着让她回去。梁博文木然地看了看梁博峻,还有冯爱玲,又满脸疑惑的看着梁家志,好像喃喃自语地说着:“小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整整一周没看到他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也赞同大家送梁家志入院接受治疗,但是根据医生的医嘱,又觉得不应该在这时候到医院接受治疗。
冯爱玲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梁博文,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心疼得抽了一口气,然后,将视线投向了坐在一旁的梁家志的身上。可是,梁家志紧闭着双眼,并没有任何表情回应眼前的情景,似乎正在沉睡之中。
这时,一直坐着的梁博峻从座位上站起了身,用力地?了?嗓子,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小叔睡着了,我们今天就先不回去了。这几天天冷,小叔还需要接受部分检查,就不来回跑了。小叔也提到先回家,隔天再来的,如果不是天都黑下来了,也不会改变决定的。”并没想过这一生还会欺骗梁博文,可是想到也是善意的谎言,也感到说这番话也值得了。
冯爱玲看到梁博文的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忧虑之色,话音柔和地说着:“你小叔才说你这几天安于工作了,他都有些不习惯了呢!他还说你和博峻工作忙,一忙起来就不知道顾惜自己,可是你们忙,他反而觉得心里舒坦。好啦,你放心吧,你还是先回家陪奶奶。你在这里,你小叔待会睡醒了,万一问起来,又要着急回家怎么办呢?”尽量地控制着颤抖的话音,脸上也带了淡淡地笑容。
梁博文走到了冯爱玲的身旁,抬手扳着她的肩膀,嗔声地说着:“这几天过得太快了,今天闲下来想到你们,居然把我吓了一跳。我只要看到小叔好好的,我就接着回去了。我不用你们担心,你们也知道,我每天为了工作也坐不住,也不能那么按时按点的在公司,或者回家。”看到梁家志神情平静,呼吸也很有节律,她的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微微泛红,泪水已在眼眶里滚动着,好像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一般。
梁博峻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梁博文,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梁博文不小心跌倒,或者碰伤时哭泣的模样。他担心梁家志还会出现突发状况,还是想安慰安慰她,让她尽快离开这里,于是走到了病床外面,话音柔和地说着:“博文,你是自己吓自己了吧?”走到了梁博文的跟前,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梁博文的肩膀,话音轻慢地说着:“你别怕,小叔没事儿。博文,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想想,在这里是不是添乱来了呀?你现在就乖乖地先回家去吧!”
梁博文听他们说的,心中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牵扯着,话音轻慢地说着:“姑姑说下班以后,回去看奶奶的,不过,我来的时候她还没到呢!好吧……我还是先回去陪奶奶吧!”又开始为想到了冷正敏觉得不安起来。梁博峻站到了她的旁边,嘱咐着她说:“你是骑自行车来的吧?今天天挺冷的,风也大,你路上不要着急,慢点骑。”趁着梁博文有想法,也想说动她了,就让她尽快地离开这里。
冯爱玲也从座椅上站起了身,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你就听我们的话,先回去吧!”说着,抬手扶着梁博文的胳膊,准备送送她。
梁博文看了看梁家志,寻思着:“如果太晚了,我还不回家,奶奶也会不放心我。最近,我虽然没听到奶奶提小叔,也没听奶奶说出门去看小叔,可是我也不能让奶奶担心呀!”还是反手扶住了冯爱玲,轻声地说着:“婶婶,我这就回去了,你不要送我,你还是坐下陪小叔。”也不想再让他们操心她的事,或者平添烦恼,又说着:“哥,您在这里照顾小叔我看看小叔就回去了。”看着梁家志狠了狠心,还是迈步走出了病房。
梁博文快步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出门的时候没想到的一些事情,竟然那么真切地出现在了心里。她想到自从她参加了工作,冷正敏为了她也有了长居成城区的想法,也想到了她与冷正敏住到一起以后,每回都会早早地在院落门口等候她下班的情景。她想到了长辈对待孩子的事情,会有的那种心急如焚的心情。她也想着:“我如果下了班不能早点到家,天又晚了,奶奶一定会坐在客厅里,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时钟,嘴里念叨着“都过了博文下班的点了,博文只要下了班到家了,我就可以看到她了呀”,总是会为了我们这些晚辈的事情忧心忡忡。”为了让冷正敏,还有大家都对她放下心,她只能听从他们的话语,做一个安雅听话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