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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人世间最完美的一面

梁博文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好像挣扎一般的起身,可是身体稍有晃动,就会有一阵阵强烈地眩晕,和欲裂地头痛。她再躺下,却是埋怨着自己,泛着嘀咕:“我真不应该想那么多!”才觉得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能接受,也察觉到了好像悄然潜在了身体里的伤心,因为带了不可言说地无助,直接侵蚀了她所有地抵抗力。

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地张开眼睛,挤出了一丝笑容,扭头看向了冷正敏。然后,她咬紧了嘴唇,强忍着不适,用力地支撑起了身体,话音轻慢地说着:“奶奶,我觉得好多了。”从床上挪动着身体站到了地上,话音微扬地说着:“奶奶,我可能是受凉了,您不用担心,我还有预备的感冒药。您到客厅坐一会,我一会先把感冒药吃了,估计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卧室。

冷正敏还是满怀着担忧,嘟哝着:“这个孩子,发热都不知道,有预备的药也不知道赶紧吃了。”再找给梁博文降温的毛巾,才想到梁博文是拿着毛巾,走出了卧室,也跟在梁博文的后面走出了卧室。她寻思着得给梁博文倒杯水,让她先把感冒药吃了,却看到梁博文端着一杯水,从餐厅走了出来。

这回,她没有再和梁博文多交谈,只是看了看走在脚下的小花猫,说着:“大花花,姐姐感冒了,奶奶和你到客厅里玩,我们不打扰姐姐休息,好不好!”说着,招唤着小花猫,一起走去了客厅的沙发跟前。

梁博文看到小花猫跳到了沙发上,再看到冷正敏慢慢地坐到了沙发上,寻思着:“大花花好乖巧,现在也学会听奶奶的话了呢!”想到洗把手脸,或许头脑会更清醒,又端着水杯走向了洗手间。

梁博文把水杯放到了面盆边上,伸手打开了水龙头,捧起冷水将脸颊冲洗了几遍。直到她觉得身上好冷,才关了缓缓流淌的水。随后,她迈步走出洗手间,却听到了梁家慧说话的声音。她寻思着:“我也得准备一下,跟姑姑一起出门了!”把水杯忘在了面盆上面,却面带微笑的走到了客厅。

此时,冷正敏挪动着脚步往卧室走着,好像嘟哝地说着:“这几天,你们这些孩子都得起早赶班,连早饭都不能吃安稳。唉……这些孩子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并不知道他们起早贪黑的出门在外,有不少的时间都是在为她担心,而且也希望他们做的所有事情,都会符合她的心愿和心意。

梁家慧却笑着说着:“妈妈,我过来看看您,就回去了。我这几天加班,也没时间照顾您,您就多原谅我们吧!您不是常说,不管我们做什么,只要我们奋发图强,不给国家多添负担,您就无条件地支持我们,也听从和支持我们的决定的嘛!妈,您应该相信您的付出,还有您的带动力,我们才有信心做好事情呀!”话语还未说完,看到梁博文向着她摆了摆手,接着匆匆地走进了她的卧室。

梁家慧估计她是担心打断她的说话,陪着冷正敏走进了卧室,话音轻柔地说着:“妈,您就在房间里少晒会太阳,再到客厅里走走吧!天冷了,您得多注意保暖。我们就是有心陪您出门走走,也得等到天暖和起来了。”扶着她的胳膊走到了躺椅跟前,又扶着她躺到了躺椅上。

她想到梁博文也差不多做好出门的准备了,拿起盖毯给冷正敏盖到了身上,话音轻柔地说着:“妈,我找博文有点事,一会也得和她出去一会。您在家里安稳地躺会,如果有事,您就打电话给我。”说着把盖毯往冷正敏的身下掖了掖。冷正敏抬手挥了挥,话音轻慢地说着:“家慧,你要是不忙了,抽空去看看你三哥。我都那么久没看到他了,他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话音渐渐小了,也靠在躺椅里闭起了眼睛。

梁家慧提了提气,答应着:“妈,好的。”忍着一阵难过,还有可能一放松紧绷地神经,就会一触即发的抽噎,也按压住了心胸里起伏地情绪。她觉得有些失态,心中觉得一动,猛地意识到冷正敏还是对他们有了怀疑,也走出了冷正敏的卧室。

冷正敏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觉得梁家慧和梁博文一起相约出门,一定是去看望梁家志,明明躺着却感到身体好沉重。她睁开眼睛,想看看门外,可是卧室的门却被梁家慧关的只有一道缝,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梁家慧站在冷正敏的卧室门外冷静了一会,才松开了握在手里的门把,抬起手看了看腕上带的手表。她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也容不得再有半分耽搁了,因为眨眼之间又会接近中午,一天也会过去大半。

她加快脚步地走到了梁博文的卧室门口,朝着卧室里看了看,却看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这间并不算大,但是却非常温馨的房间里,也感到了太阳有的暖洋洋的感觉。她还是不能控制心里难以驱逐的不舒服,也觉得伤心搅在心里,整个人都想对做的事情打退堂鼓。

此时,梁博文已经迅速地穿好了外套,并将需要收拾的物品,都放到了原来的位置。她看到梁家慧站在卧室门口,又快速地把后来走去洗手间,再端到卧室的那杯水全喝了。她觉得刚吃下的去痛片,还有感冒胶囊,在嘴里好像就化开了,而且嘴里和喉咙里都是很苦的药的味道。

她抬起手轻轻地拭了拭干裂的嘴唇,支吾着说着:“姑姑,我们可以出门了么?”感到手上沾了温暖的水,也有些不舒适的湿润,还是先拿起了随身携带的包,又接着用另一只手揉搓着另一只手。

梁家慧抬手召唤着梁博文,话音有些急的说着:“我们再耽误下去,一天都要过去了呀!”先走在了前面,走着还说着:“我早上稍收拾了一下房间,又清理了一下,也没觉得时间有多长。我再过来,怎么都这个时间了呢?”说着埋怨自己的话,和梁博文走到门口换好了出门穿的靴子。

梁博文看得出她不能掩饰情绪,所以把情绪都说进了话语里,却只是看着梁家慧点了点头,齉声齉气地答应着:“嗯!”跟在她的后面走出了家门,又看着她把家门关了起来。

梁家慧觉得梁博文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往院落门口走着,却看到了梁博文骑的那辆熟悉的自行车,静静地摆放在院落里。她并没有再过多思考刚想到的梁博文的声音到底有哪些不对劲,却寻思着:“博文还是骑车来回上下班呢!天气预报,这几天有雪,天气也到了出门伸不出手的时候了,她也可以乘车去上班了呀!”好想径直走过去推起自行车,跨到自行车上用力地去踩蹬车的脚踏板。不过,她还是迈开脚步走出了家门,寻思着:“或许骑车比乘车方便,也能快一些呢!”想到上下班总是骑着自行车,还感到自行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这时却是带着可以尽快看到梁家志的心情,把心情放逐到了会疾驰在大街小巷的比较便捷的自行车上。

梁博文随和着梁家慧的脚步,朝着住宅区外走去,心不在焉地思索着:“我们活在世上的人,究竟是为什么才来到了这个世上呢?我们不想难过,也不想痛苦,也不愿看到他人难过和痛苦,可我们除了可以为自己和他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其他的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感到整个人的心里都有囧干巴巴地感觉,而且鼻子和喉咙里也是干涩,好像在冒火的感觉。她感觉得到身体发冷,也觉得穿的衣服好像与她的身体分离开来了。她因为走得有点快,又是迎着冷风走路,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了起来。她也感到了胸膛里闷闷的,也想着:“我终究还是受凉了啊!”就这样,她怀揣着恼人的感觉,走出了住宅区,来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台前。

梁家慧站在站台上,往环城车来的方向张望着,好像时隔了许久,才看到需要乘坐的那辆环城车,轻慢地开到站台前停了下来。她往环城车走着,话音微扬地说着:“博文,你跟上……”走到了环城车门口,转身握住了梁博文的手,看着梁博文走上了环城车,也跟在后面走了上去。由于城区有规定,不允许过多的乘客站着,也是为了减少拥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踩踏伤害,即使乘坐很短路程的乘客,都可以坐到比较舒适的座椅上。

梁博文谦让着梁家慧坐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由于周末乘车的乘客相对往日多一些,上车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空闲的座位,因此握着车座的后背,站在了梁家慧的身旁。随着车子的启动和行驶中的微微晃动,都让她感到头脑晃得疼痛,原有的比较清晰的思绪也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也因为车里的温暖有了困乏想睡的感觉。

环城车开出了没多远,就停靠在了下一个站台前面,而且有乘客从环城车上下去了,接着又有乘客乘坐上了环城车。随后,随着环城车的车门关了起来,环城车又开始了晃晃悠悠地向前行驶。而且,环城车依然每到一站都会停下来,也还是会有上下车的乘客,可是驾驶环城车的司机始终持着严谨地工作态度,为乘客周而复始地重复了一个带了规范管理制度的标准化服务。

梁博文迷迷糊糊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也看到车子终于开到了距离医院不远的那个车站。然而,此时的梁博文还沉浸在恍惚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车子已经到站。直到她突然回过神来,已经被梁家慧牵着手走下了环城车,也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医院。她望着医院楼上的那几个字,突然觉得好像不认识那几个字,也好像宁愿不去认识那几个字,或者在她和所有人生活的场所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处所。她也发现她有了一个自我欺骗的开始,即使此时才去貌似有意识地这么想,却已是让这种似乎带了欲望的想法挤满了心怀,也好像有了她从来没有感触过的愤懑的情绪。

梁博文为她的想法感到了诧异,也惊讶地寻思着:“我这是第几次到这家医院了呢?不过,这一次我没有错过站台,也没有跑错站台,再从前面的站台返回到这个站台。”

梁博文想到了不久以前,她急切地对司机喊道:“师傅,麻烦您停一下车!”听到梁博文的呼喊,司机又稳稳地踩下了刹车,将开动的车子停在了站台前。而这时,一旁的售票员则对她充满了不满,抱怨似的说着:“一个女孩子好像丢了魂,一车子的人都跟着你受惊吓……”看到梁博文下了车,大声地喊着:“开车了!”抬手拉起了车门,即使把梁博文刚松开门的手卡了一下,都没有多看梁博文一眼,或者也会带一丝丝歉意。

梁博文低头走着路,微笑着想着很不愉快的一件事情,觉得被车门卡青的手掌还有钻心地疼痛。不过,梁博文也想到了那个时候根本顾不上这些,也在扭头望向车上的时候,看到了售票员一脸嫌弃和厌恶的神情。她的耳旁好像还有售票员的抱怨声,也觉得前脚刚刚踏到地面,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便因脚步不稳而猛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可她并没有在慌乱之中想到,或许可以去抓住一些安全感,或者试图借助外力,找到一个支撑点足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那时,梁博文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再走出了几步以后,侧身看到的已是一个疾驰而去的环城车的车尾,还有一团煞白地尾气。梁博文想着这些,看了看被梁家慧紧握着的手,又看了看受过伤的那只手,却只能无奈地抬头看着远处,寻思着:“大千世界,无奇。我们为什么去问“这个世上什么是公平的,什么又是不公平的,或者什么应该发生,什么又不该发生呢?在这个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也不会有相同的两片雪花,更不会有相同的两个人,更不会有谁非得去追求不可能存在的完美。”默默地享受着大手握小手的温暖,好像理解了也看到了人世间最完美的一面,反而感到心胸豁然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