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架上鱼后,便不停的吹火,甚至用扇子扇。
香蓉知道她定有计划,但怕暗中剑客怀疑,提示道,“小姐,不能用大火。”
“谁说不能,这样烤的鱼才香,我见家中庖厨大火炖鱼呢!”白苏说话间手上的一点也没停歇。
鱼油滴落,火势愈发大了,很快,浓重的糊味便传了出来。
白苏“呀”的一声,往后跳了几步,同时被子中拢住的丧魂散香味散出,和着浓重的焦糊气味中极不容易被察觉。
香蓉上前去取那鱼,却一失手,把鱼掉到了火盆里,顿时浓烟四起,香蓉忍着呛人的气味,用袖子包着盆急急忙忙端到了院子中。
焦味渐渐笼罩整个院子,还在向外扩散,很快的,方圆一里,几乎都被焦味充斥。
那些藏在暗中的剑客隐隐察觉到气味中有所不同,浓重的焦味里竟含着一丝香甜,但因为白苏和香蓉离的那么近都不曾有事,他们便当做是娇娇们贯用的香料,且他们虽觉得气味不好闻,但还没到呛人的地步,便不曾捂住口鼻。
过了片刻,院中的梧桐树上开始有细微的动静,白苏心中一喜,越发大力的用被子扇着火盆中的浓烟。
嘭!一声巨响,梧桐树上掉下一个黑影,梧桐落叶上的积雪四溅,那剑客似是被雪的冰冷激的清醒了些,白苏用被子飞快朝他面上一覆,上面残余的丧魂散,令他立刻晕了过去。
紧接着是屋顶,和门外,再略略候了一会儿,院子周围不断的传出嘭嘭的声音。
待到时机差不多,白苏拉着香蓉便向外跑。
静园四周没有任何车驾,仅有的一匹马也被丧魂散弄的晕了,白苏心中直叹,妫芷的药果然非凡!
于是果断的和香蓉往尚京城的方向跑。
这也是白苏当初提议要看看静园的原因,此处离城西纳兰府很近,她们便是跑回去最多也只用两三个时辰,而妫芷的药至少能够保证那些剑客晕上两三个时辰,更何况,白苏生怕距离太广,药效会变弱,还特地加了药性最强的迷药。
这种迷药只需指甲大小便能令人晕上一两天。
白苏顺着来时的路,跑出林子,约莫走了两盏茶的时间,便隐约能看见尚京城的城墙了,路上已经有往来行人。
她们便稍微放缓了步子,白苏才道,“香蓉,你如何知道今日是逃跑的好时机?”
香蓉道,“奴婢被绑在一个地窖里,上面有两个剑客看守,昨日傍晚时奴婢听见有一个剑客道:孝闵公主未曾递贴便跑去了质子府,亲卫替宁温公子称病,那孝闵公主在质子府坐了许久,末了还说,明日带皇巫来给公子瞧病。”
白苏脚步微微一滞,怪不得,宁温昨日穿的那么少,原来是故意弄出点病来。
“皇巫?”白苏忽然反应过来,心中激动,是妫芷!
看来明日要去拜访孝闵公主了,她既然说出这话,一定知道妫芷的下落,
而妫芷是自愿为皇巫吗?
白苏想着事情,便不怎么觉得累,跑跑歇歇,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纳兰府隐匿的后门。
守门的剑客看见白苏立刻迎了上去,“主公!”
“进去再说!”白苏道。
进了府中,白苏才算松了口气。
这次逃跑如此顺利,恐怕是多半是靠孝闵公主的帮忙,她的眼线遍布雍国,白苏被宁温所掳之事,她必然是听说了的。
“主公,十三姑娘派剑客前来询问您下落,属下照实答了,十三姑娘回话说,已经替主公向太学称病。”剑客禀报道。
这个剑客白苏也曾见过一回,是与在鱼洛与倨一起的做护卫的,“你叫什么名字,倨呢?”
“属下名筏,倨听闻主公失踪,便亲自带领剑客去追查。另外,管事昨日回来了。”筏道。
白苏喜道,“婆七回来了?领我去见他!”
“小姐,还是先洗洗再见管事吧!”香蓉劝道。
在白府时,香蓉险些被婆七给杀了,心中对他是又惧又恨,自然能拖一刻是一刻。
白苏瞧着自己满身脏乱和焦味,道,“也好,我先到碧夏园去清洗,派人通知十三,我回来了。”
秋风园距离后门最近,秋风园中尽是枫树,火红耀眼,这些树栽种的也很有门道,白苏借鉴迷宫的形状来栽种枫树,下面的空隙用小的落叶灌木堵死,这样一来便是严严实实的迷宫了。
剑客们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还依旧会迷路,而白苏记性佳,带着香蓉飞快的边穿过这一大片迷宫,到了碧夏园。
“小姐。”白苏一出现,立刻就有四个侍婢迎了上来。
她们都是那批从鱼洛买来的老奴家属,白苏听他们说还有闺女被卖到别处的,便想办法帮他们寻找,最终,除了一个已经病死的,其余六人都被买了回来,白苏便把她们放在各个园中做侍婢。
“奴婢该死!”后面尾随的两名侍婢跪下请罪。
白苏怔了一下,“何罪之有?”
“奴婢......奴婢见碧夏园暖和,便私自跑过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声音颤抖。
另外一个小一些的,已经抖的不像话。
她们自打来这里,就如同从地狱道了仙境,每日的活也很少,又有亲人在身边,所以更怕被卖了。
“无妨,府中侍婢少,我平素不在府中之时你们可以聚在一起玩,不过活一定要把活做完才行!”白苏道。
四名侍婢欣喜不已,忙一同跪下谢恩,白苏顺道把香蓉介绍给她们,“这是香蓉,除了十三外,她日后也是纳兰府的主事。”
四人齐声道,“奴婢见过香蓉主事!”
香蓉腼腆一笑,“快快起来吧!无需多礼。”
白苏撇撇嘴,一个骨子里如此泼辣的人,如何就能变成贤良淑德呢?嗯......看来要好好同她学学才是。
夏园有两间浴房,香蓉去了较小的一间,白苏不习惯别人侍浴,便打发她们取来干净的衣物,自己去洗。
浴房中,白苏头顶一块白色面巾,趴在池子边,闭着眼睛舒服的哼起小调,但她唱歌一向不行,只听依依呀呀的,也不知哼的哪个曲子。
白苏哼着哼着,忽觉得周身渐渐寒凉下来,这种冰冷之感,她简直太熟悉了!
“你倒是轻松自在的很。”一声冷哼,几欲将一池温泉给冷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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