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歌悄悄瞅了一眼沈乖掏耳朵的小动作,强迫自己不在这时候笑出来。
抱着沈乖往马车后面移了移,沉声吩咐:“请摄政王进来。”
沈乖打量着眼前的“摄政王”,两只眼睛仿佛被家暴了一般,眼睛又肿又青,双色面具一点也没遮住。
有一种侮辱了楠歌的感觉。
他问:“摄政王你眼睛怎么了?”
“摄政王”在心里叹口气,他虽然是暗卫,但并不想跟皇太女和沈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却只能依皇太女吩咐回答:“早起时不小心嗑了一下,无事。”
沈乖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人在辱他!
什么样的姿势才能把双眼嗑得乌青啊!
没忍住阴阳怪气的心:“那摄政王还是多注意些比较好,若被人看到,指不定会认为姐姐对你做了什么,我可不想姐姐名声有损。”
“摄政王”淡淡“嗯”了一声,靠在车璧上,不再回话。
总不能跟真摄政王拈酸吃醋吧!
这都什么事啊!
沈楠歌看够了热闹,低声在沈乖耳边道:“那摄政王是假的,我需要摄政王出面,但是没有找到人,只能找人暂时假扮。”
沈乖沉默。
姐姐到底知不知道有一种体面叫不拆穿?
可他不能承认自己看不惯假摄政王的形象,只能承认自己刚才的话是在吃醋。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吃自己的醋,靠在姐姐怀里冷哼:“假的又如何?他这样就是容易让人误会,我只是担心姐姐。”
沈楠歌揉了揉沈乖的头,笑得无奈。
这小绿茶。
马车在此时重新出发,驶进了有刺客的那条小巷。
转眼间,皇太女和摄政王的侍卫就与刺客打了起来。
刀光剑影,兵器交接声不断。
听起来尤为惨烈。
空气中血腥味渐浓。
沈乖悄悄掀起车帘,差点被溅到了血渍。
他连忙把手收了回来,重新扑到楠歌怀里撒娇:“姐姐,我好怕,好多血。”
沈楠歌想起摄政王曾一人应对无数刺客,且站在血泊中的场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不怕,是鸡血。”
沈乖一愣,所以的确是皇上派人刺杀楠歌,只不过是演给外界看的。
而要摄政王出面,是因为楠歌想要演出摄政王和皇太女已经联手的现象。
这样皇上派人刺杀楠歌更合乎常理。
可为什么要演这出戏?
眸光微闪,他装作不解:“姐姐为何知道是鸡血?”
“因为主要是演给江繁看的。”沈楠歌掐了掐他的脸:“我跟父皇的关系其实很融洽,摄政王也看出来了,但是他为了我哄骗江繁,说我会把皇上软禁起来。”
“我能看出来摄政王很在意江繁,既然他选择我一次,我总得为他做点什么。”
沈乖眼眶有一丝灼热,他的楠歌对他好用心!
只是他如今的身份是沈乖,只能装作生气道:“姐姐对摄政王真是用心了。”
沈楠歌轻笑,“你可别冤枉我,我对你们是一视同仁。”
沈乖暗自磨牙,这话听着真刺耳。
不过楠歌如何得知他哄骗江繁的?他只在沐府说过。
呼吸倏地顿住,那日楠歌不会在房间吧?
脑海里的杂乱突然被捋顺,因为楠歌那日在屋内,所以只要暗卫假扮楠歌进入,把江繁藏起来,再由楠歌抱着他离开,江繁失踪就成了板上钉钉。
也因为那日他对江繁说的话,让楠歌看出来他彻底没有摄政的心思,这才提前部署,想让岳父岳母早日解脱。
但是为什么要针对骠骑将军?
想到唯一需要楠歌忌惮的兵部尚书已经相当于被罢免了官职,和楠歌突然提起回现代的事情,他越想越心惊。
楠歌不会发现了这里是她创造的虚拟界面吧?
但无论如何,他最关注的还是,楠歌怎么就不拆穿摄政王是沐饶呢?
怪不得要把沐饶囚禁起来,这是不想摄政王参与到骠骑将军的事件中。
那他这个沈乖的身份是否也被看穿了?
脑子仿佛又变得不够用,再次乱成一团。
他只能拿出绝技:不去想。
随它吧!
他等着被拆穿后的惩罚就是。
打斗声此时停了下来,马车重新前行。
刺客基本上都被卸了下巴活捉,带进了皇太女府中的地牢。
街道上的血迹由专门的人清理,不到两刻钟,好似一切未发生过。
可百姓们已经对此事口口相传,朝臣也纷纷收到消息。
皇宫内。
皇上正在与大臣议事。
李公公急匆匆的走进殿内,在皇上耳边低语。
大臣们听不到说话的内容,却并不难看出来,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甚至再也不耐听他们的讨论,直接站起身,“众爱卿商议完,派一人告知于朕即可,朕身体不适,改日再与众爱卿商议。”
群臣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再听下人们禀告的皇太女遇刺之事,犹如拨云见日。
皇上正值壮年,而皇太女有丞相和摄政王的支持,再加上骠骑将军给的兵权,是个帝王都会忌惮。
朝堂仿佛瞬间紧张起来。
翌日早朝。
沈楠歌和江行简踏入金銮殿,就感受到无数双眼睛落在他们身上。
皇上也按照剧本忍着火气道:“皇太女,听说你昨日遇刺了?可有受伤?”
沈楠歌行礼:“劳皇上惦记,儿臣无事,只是遇刺难免受了惊吓,能不遇刺就好了。”
群臣听闻此话,倒吸一口凉气,皇太女这是在暗讽皇上?甚至连父皇都不叫了?
皇上单手掰断了毛笔,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杀意:“受到惊吓就多在府中调养几日,听说你把刺客都关进了皇太女府?朕竟不知你还私设监牢。”
沈楠歌双眸无辜:“府邸是皇上赐的,而且儿臣审问刺客有问题吗?”
“刺客自有刑部审理。”
“父皇,您是不是忘了,刑部如今由儿臣管理?”沈楠歌勾了勾唇,“儿臣不希望此事再发生,不然儿臣也不是吃素的。”
江行简轻笑插话:“妻主说得对。”
“你们真是反了!”皇上把桌子上奏折都掀到地上,却无可奈何。
沈楠歌嗤笑一声,握住摄政王的手,“我们回家。”
江行简颔首,与楠歌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