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团在沈云寒心中聚焦,她没有任何的思绪。
那些是她接触不到的人,真的像那个陌生的男人说的只是无趣,杀个人来玩乐,满足他心里变态的恶趣味。
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跑到A市来。
“你在想什么?”
厉振南的声音打乱了散乱不堪思绪,朝着厉振南轻摇了摇头。
“三爷,谢谢你的信任和帮助,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厉振南本来想说没有,可是对上她诚挚的眼眸,回转了一下:“我有个小院,但离市区有点远,找人打理很麻烦,你有时间过去帮我浇浇水就可以。”
“还有你不忙的时候过来,陪我下下棋,我身边人棋艺没有成熟和精湛,每次都赢没意思。”
即便很短暂,沈澐寒还是看到厉振南迟疑,后面的话是补的,他原本应该的答案应该是没有。
但沈澐寒还是点点头:“你以后要是无聊,有兴致想要下棋,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厉振南看到她一直都未有正常人红润的脸颊,不加掩饰的嫌弃:“随时?”
“你的身子骨还不如我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沈澐寒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老人家比起身体健康情况,还是被嫌弃的那方。
只是身体不好,甚至比不上却是事实。
“吃饭了吗?”
“没。”
“陪我用完餐在回去,一个人吃没意思。”
沈澐寒看着杵着拐杖的厉振南,走在他身侧扶着他。
厉振南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任由她搀扶着。
厉振南并不是在家吃,而是带她到了一个中式餐厅,还邀约了别人。
沈澐寒不想惹人注意,她在别人眼里坐过牢这层身份实在是让人晦气。
“三爷,你有人陪同,那我就先回去了。”
“怎么想要退缩,因为坐过牢?”
“如若连这件小事都克服不了,我如何相信你最终给我的回报和我帮你的事成正比。”
厉振南的话直击心怀,沈澐寒不是怕这件事给她自己造成影响,而是怕和她在一起的人受到影响。
“不是,我只是怕你因我受到影响。”
厉振南开怀的笑道:“谁敢议论我,你尽管跟着我就是。”
沈澐寒知道许多人都忌惮他,对他很尊重,但厉振南的笑意她不懂。
既然厉振南让她跟着,她没那么不知趣的推拒。
“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就行。”
厉振南带着她进入包厢,把在座的人都介绍给沈澐寒认识,沈澐寒跟在一一的朝着跟着他们打招呼。
对于在座的人,沈澐寒是惊讶的,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是德高望重的。
她这时不懂厉振南的想法。
*
傅霆琛放下手中的平板,捏着眉心,望着又开始下的雪,看向还没下班,守着他的周南安。
“你不累吗?”
“还不回去休息?”
周南安放下手中书籍,看向他,毫不委婉:“有你这个不听话的病人,我医院的医生怨声载道的跟我抱怨,我能走?”
“我会配合治疗,你回去休息。”
傅霆琛唇瓣几次翕合,最终用最低的声音问道:“她醒了吗?”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周南安摇了摇头。
眼见他神色黯然,周南安就觉得有罪,以前不撒谎,现在撒谎成性,张口就来,还是一本正经的,还要在心里自我安慰和洗脑,这是善意的谎言。
周南安没有试探,直白的问道:“她醒来,你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
傅霆琛不知道。
针锋相对,是他和沈澐寒一直以来的状态,两人就像两颗埋好的地雷,只要有了导火索,随时都会炸。
妥协,从她进监狱出来以后就没有存在的东西,哪怕仅有的一瞬妥协,都不是心甘情愿,而是为了她在乎的人或者事。
但对着周南安,他并未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没想过。”
“没有想过,你又何必想要她醒来。”
“醒来以后,循环往复的争吵不断,拼个高低,谁输谁赢吗?”
周南安多希望这些事不是发生在他身边,在他身边,他有种旁观者清,却无法干预,阻止的无力感。
周南安话毕,傅霆琛声音温淡:“你回去休息,你在这里我的病更加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