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带我们出去吧。如果他真是王爷,死在这里,会很麻烦。
再说,我……我不想让你死。”
祝良看着自己身前挡着的少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身上的伤有些心疼地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说道。
“你是傻子吗?人家现在要拿你当人质要挟我你看不出来吗?出去之后他一定会把我们都弄死的。”
小蛮看着祝良的眼泪,生气地大喊着,
“与其这样,不如趁着他现在受伤,先弄死他。弄死他老子也算赚了。”
“祝大人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他从来没有教过你,不要和受伤的野兽叫嚣吧?因为受伤的野兽,总会蓄力给你最后暴起一击。
更何况,这个哥哥虽然看着年龄不大,他可是玄甲卫,霍大帅亲卫。你打的过吗?”
沈确看着小蛮暴躁得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的剧痛说道。
他心里其实非常清楚,再耗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不太好了。
“呵!你们皇族了不起,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好东西。皇上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就是因为你们这个皇上喜好男风!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年一次的万花节,你们谴责我们这些杂碎。
那怎么不去谴责那皇帝和那些大官。唔唔。”
小蛮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祝良捂住了。
“王爷,这孩子脑子有问题,您……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祝良听这些话听得心惊肉跳,赶紧捂着少年人的嘴战战兢兢地说着。
“喜欢不分他是男是女,但是随意糟蹋感情,放纵自己,终归是不对的。”
沈确看着眼前的孩子并没有生气,只是耐心地说着,
“再不出去,我死了,你和祝良,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小主人……您……”
霍岩感觉到身后小主人拽着自己的衣角,转头借着洞穴里幽暗的光,小主人衣衫上的血迹晕染了一大片,这到底什么时候受的伤。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眼疾手快地借着了小主人,
“大大大……大帅啊?”
“全带走。”
霍北尘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沈确,眼神森然地扫过洞穴中的三人,冷声吩咐着。
祝良看着突然涌进来的这些人,下意识把小蛮护在了身后。
扬州府,苏府。
“霍帅,苏凡的府邸已经被查抄。一应手册均有祝大人管理,这两日已经整理好了。”
孟久安担忧地看着幔帐里面的沈确,抬眸看着眼前的霍北尘这张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脸,
“那个……霍岩和霍凌都跪了三天了……沈确大小也是个王爷,年纪也应该加冠了,你不能拿这哥俩撒气不是?”
“你不从京城好好待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霍北尘放下茶盏,抬眸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孟久安冷声说着。
“我……休假出来游玩不行吗?”
孟久安舔舔唇看着眼前的霍北尘,自己越想越不对劲,不得跟来看看吗。结果一来真的出事了,
“再说了,他们从土匪窝搜刮出来的财帛,刚点出个数来,他没醒,您老人家说说怎么分?”
“三分之二充军费,三分之一直接发给城外的流民,至于怎么发,让那个祝大人理出个头绪来。
那人我看思路清楚的很。你写个举荐的折子给皇上。”
霍北尘沉声说着,不自觉看向床榻间还在昏迷的沈确,气就不打一处来。
“行,不过……这个案子……恐怕递上去也没用,而且不知道和张良当年北境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那时候,他可还是太子啊,我不太理解。而且……”
孟久安见房间里也没有外人,压低声音对霍北尘说,
“祈王怎么把这件事情翻出来了。苏凡我让人单独看管起来了。如果真的要说这件事情,苏凡可就是唯一的证人了。”
“净是胡闹。一个比一个疯。”
霍北尘听着孟久安的话,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
“话说我上次还没说完,正好你这次把长白府大公子叫来了,你说我要不要让他去给皇后看看啊?”
孟久安好像丝毫没有留意到此时霍北尘心累的模样,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有病啊,后宫的事情你也要掺和。”
霍北尘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孟久安,起身把人扔了出去,用力关上了门。
他回头看着床上的沈确,心里越发烦躁起来,好几天了怎么还不醒呢?
沈确耳边似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意识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他轻轻蹙眉睁开眼睛看着干净华贵的幔帐,全身的疼痛感瞬间袭来,让他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霍北尘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就看到了床榻之间的人已经挣扎着坐起身了。
沈确找到个稍微舒服的姿势,一手撑在床上想要下床找些水,忽而感觉到了脊背发凉的感觉,皱眉转过头凌厉的目光扫过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他怎么在这里。
沈确忽然觉得大事不妙,自己这样起来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他撑在床榻上的手一弯,缓缓地背对着霍北尘躺回了原处。
“醒了?”
霍北尘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这个小家伙的反应,心中的气已然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