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四人结伴来到了藤袭山附近的小镇,然后锖兔看到昼非常兴奋地找人问了路就往藤袭山的方向跑去,不由得有些疑惑与担忧,“那个,昼这是……”
“没关系,昼只是去画画,明天早上会回来的。”
“这种事经常有吗?”
“嗯。”缘一微微点头,“比起剑道,他在绘画上的天分的确更高,或者说,更加热爱。”
“唔……”锖兔若有所思地点头,注意着街边的旅店,“说起来绘画界不是有个流派非常出名吗?好像是,呃……夜界?之后也有很多仿照起始人夜界先生作画,后面好像还出了个永光先生,据说是非常相似的画风,但只画白天的景物什么的……”
“嗯,确实有这样的流派,而且昼就是这个流派的人。”缘一眼眸微弯,点点头,“其实昼最近也在想要不要起一个类似的名号,然后说是要只画晨曦和晚霞,一起流传下去。”
“哈哈,那还真是不错的理想。不过我听说夜界先生的画作很难模仿,”锖兔托着下巴努力压榨自己的记忆,“好像是说从来不用白色颜料,画面里的所有白色都是留白来着,永光先生出名好像也是因为这一点。
虽然我不太懂绘画,但是没有白色的话画面表达起来会很困难吧?”
缘一摇头,“这对昼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一些原因,昼一直没有白色颜料用。”
【毕竟因为找不到颜料已经这样画了几百年了,而且每次得到浅色颜料都很舍不得用。】
缘一默默地想。
“那可真是厉害!”
“我也这样觉得,”缘一又笑起来,“不过他画画的时候,嗯,稍微有些不好相处……”
锖兔还想说些什么,义勇却拉了拉他的袖子,“锖兔,那边。”
锖兔抬头看去,正好能看到一家旅店的空屋牌子,“啊,那边的旅店好像还有屋子,我们去那边吧。”
缘一点点头,自无不可。
只是抵达后经过询问,发现旅馆房间只剩下一间,而这一路走来也没看见其他的空屋旅馆,于是锖兔和缘一稍微商量之后便各出一半的钱定下了屋子,然后交代旅店老板准备四床被子,以及多一个屏风。
锖兔休息前还不自觉地想着昼什么时候会回来,能不能找到他们,但一觉直到天亮也没看见人回来。
再去看屏风的另一边,两床被子已经叠的整齐放在墙边,而缘一则是盘膝坐在晨光下冥想。
锖兔看看还在熟睡的义勇,没有打扰两人,悄悄披上了衣服走出门,却没注意到在他拉开房门的时候缘一看了他一眼,却又在他回身关门的时候重新合上。
“嗯,先去帮大家预定早饭吧,昨天看缘一先生挑选关东煮的口味好像比较清淡,义勇的话也该吃些别的蔬菜……”锖兔关上门,穿好羽织往楼下走去,思索着订些什么早饭合适,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早上本该空无一人的大堂已经坐了一个人,再去细看正是一夜不见人影的昼。
只是此时的昼给人的感觉又与昨日的跳脱不一样。
少年虽姿态闲散,但表情沉静,一手拿着硬纸扎的绘本,一手拿着铅笔在绘本上动作不断。
锖兔眨眨眼睛,不由得悄悄走过去,站在昼的后面探头看去。
画面上画的是一个黑色头发,身穿和服,看不清容貌的人,那人站在盛放的紫藤花下,身姿如松,正看向这边,虽然还只是半成品,但隔着画面也能感受到那人的温和与包容。
“是昨天晚上遇到的人。”
锖兔一愣,才发现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画笔看着自己,“昨天晚上?”
“嗯,好像有很严重的病,”昼又把目光转回画面上,“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死的样子。”
锖兔注意到昼此时的表情很迷惑,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昼轻轻摩挲着笔杆,片刻后继续描摹起来,“我已经定好食物了,等大家起床就来吃好了。”
“啊,多少钱,我把我和义勇的那份给你吧?”
“忘记了,你来请晚饭好了。”昼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锖兔,语气中带着些驱赶的意味,“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和我说话了,我要在晚上之前画完的,快走,快走。”
锖兔:……画画的时候确实是有点不好相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