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不,昼先生。”珠世扶着额头,“是我有什么地方招惹您了吗?”
“不,没有。”
“那您这是做什么?”珠世秀气的眉毛皱起,微微叹着气,“若是普通的队员倒还好说,但那是柱啊……而且与昼先生和缘一先生不同,那是真的,仇视鬼的人类,让我去给他的家人看病不论怎么想都不合情理。”
“那我带他们来看你?”昼无视了愈史郎的龇牙咧嘴,“你也别怕,他要是想动手我会拦着的。”
珠世:……
“哎……请让我想一想吧。”珠世扶着额头,看向正对昼龇牙咧嘴的愈史郎,“愈史郎。”
“是!珠世大人!”
“你带昼先生出去吧,我要自己待一会儿。”
“是,我这就把这个无礼之徒带出去!”
昼看着愈史郎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站起身,对着珠世点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我明天会再过来的。”
在送走昼之后,愈史郎就快速折返回来,“珠世大人,您可以不必在意那个无礼之徒说的话!我可以用血鬼术屏蔽掉他的印记!我们一起逃吧!”
“愈史郎……”
“是!珠世大人!”
“别再说这种话了。”珠世无奈地看向愈史郎,“你没见过昼失去管束的样子,除了缘一先生以外,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的。”
“那我们怎么办?”愈史郎在珠世面前一直是乖顺的,他走到珠世身边伸手帮珠世捶着肩膀,“难道我们就这样被他威胁着去做事吗?”
珠世扶着额头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开口,“明天我会和昼离开。”
“那我这就去做准备。”
“不,愈史郎,你留下,你没必要和我犯险。”
“可是珠世大人——”
“没有可是,愈史郎。”珠世看向愈史郎,“如果我出了意外,你要替我看着无惨下地狱才行。”
“珠世大人……”愈史郎一幅要哭出来的表情,“您要抛弃我了吗?”
珠世的表情柔软下来,伸手揉着愈史郎的头发,“愈史郎,你成为鬼多久了?”
愈史郎蹲下来,“我已经和珠世大人待在一起二百一十四年三个月零十五天了。”
【外加十七个小时三十六分钟,啊不,是三十七分钟。】
愈史郎默默在心里补上后一句。
“是啊,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珠世伸手抚着愈史郎的眉眼,神色带着些缅怀,“这么长的岁月里,我早就把你当做了我的孩子,没有哪位母亲会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去犯险,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了。”愈史郎垂下眼眸,跪在地上,将额头贴在珠世的膝盖侧面,【可我不想让您当我的母亲啊……】
珠世低头看着愈史郎,微微笑起来,“别怕,母亲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我会回来的。”
“……嗯,我会留在这里等您回来的。”愈史郎面朝地面,声音平静,没让珠世看见自己狰狞的表情,【如果您出了事,我哪怕就此魂飞魄散也要带着那个混蛋下地狱。】
……
昼第二天晚上来的时候,看到珠世正在整理药箱,而愈史郎则是罕见地对自己态度平静。
“我准备好了,我是直接跟昼先生走吗?”
昼点点头,面对坦然的珠世,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感觉我好像成了什么反派一样……别担心,至少在无惨死掉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
“是吗?”珠世合上箱子,表情平静地站起身,“昼先生昨日可不是这样说的。”
“嘛……朋友的后人多少要照顾着点儿。”昼打开门,“不过我的态度没这么糟糕吧?”
珠世没有回话,只带着药箱越过昼往外走去。
愈史郎则是在昼往外走的时候开口,“你最好把珠世大人分毫不伤地带回来。”
昼停下脚步看向愈史郎。
“不然你会见到第二个如同无惨一样祸乱人间的鬼。”
“放心,你没那个机会。”昼笑起来,“不过这几天珠世饿肚子是肯定的了,你不如想办法再去给她找些血液等她回来。”
愈史郎看着离去的二人冷哼一声,关上了门。
而昼则是跟上了珠世的步伐,微微探头,“……你生气了?”
“没有。”
“要是没生气你可不会叫我昼先生,”昼双手背在脑后,“在我提过之后你向来只对哥哥用敬称的。”
“哎……”珠世看向昼,“不管怎么说,让我去给柱的亲人看病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恕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无惨还没有正式出现在明面,我和鬼杀队之间是不可能合作的。”
“那种事我知道。”昼抓着头发,“……非要说的话,你可以认为我是在铺垫与试探。”
“你是想要把鬼的身份明面化?”珠世拧起眉,“但你不是主张人与鬼无法共处吗?”
“嗯,但是隐瞒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没有哥哥那种收放气息的能力,之前战斗的时候就露出了端倪。
虽然在产屋敷的帮助下糊弄了过去,现在在以食鬼者的身份行动,但要是涉及到高强度的战斗我可隐藏不下去。”走到隐蔽的巷子,昼接过珠世手里的药箱背好,对着珠世伸出手,“我们加速吧?”
“居然在鬼杀队的主公那里暴露身份还把我也暴露出来……”珠世叹着气,把手伸过去,“我下次见到缘一先生可要好好与他讨论这件事。”
“拜托放过我吧……”昼将珠世抱起来,脚下一点跃上屋顶,“找你这件事我可是瞒着哥哥进行的,真的会被骂的。”
珠世伸手挡住迎面的风,“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