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眸时,炭治郎便下意识上前一步将祢豆子挡在身后,浓烈的气味一瞬间便充斥了他的鼻端,他清楚地看到那眼瞳中写有文字,只是在想要看清楚的时候眼中却又失去了那道身影。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炭治郎心中一惊,身体快于思想向着左侧横跨而出。
噗嗤——
血肉破碎的声音传来,善逸只觉得面上被洒落了温热的液体,他怔愣地抬起头,那带有刺青的拳头只距离自己半步之遥,而为他挡住这一击的,正是炭治郎。
下一刻,耀眼的火光自不远处亮起,炼狱杏寿郎那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那穿透炭治郎身体的拳头瞬间抽离,连带着炭治郎也踉跄着往前跌了几步。
不远处,炼狱杏寿郎与那来犯的鬼战作一团,逐渐将战场带离此处,只是善逸却忍不住颤抖地抬起手指着炭治郎胸腹处那碗大的空洞,“炭,炭治郎……你,你……”
“我没事!因为是鬼所以这种程度的伤完全没问题!”炭治郎没有回头,“比起这个!善逸你还能动吗?如果可以动的话就立刻把晕倒的人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一会儿打起来的话会波及到他们的!”
“来的是什么人?”祢豆子声音颤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炭治郎胸腹处的空洞,“我去让鎹鸦报信。”
“是个桃红色头发,满身刺青的鬼,时间太短,我只看见他一只眼中写着上弦……咳咳!”炭治郎大口喘着气,口中咳出夹杂着破碎内脏的鲜血,伤口周围的肌肉重新生长,很快便恢复如初,只是破碎的衣衫没有办法自行恢复,“我去帮炼狱先生,你们发完消息就尽快救助乘客!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啊!”
看着离开的炭治郎,善逸咬着牙站起来,“啊,知道了,我会去做的。”
“姐姐!”竹雄与伊之助快速向着这边跑来,“炼狱先生突然就没了踪影,是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祢豆子满目担忧地目送炭治郎向不远处的结束交战开始对峙的两人跑去,长出一口气后快速和竹雄以及伊之助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所有人都明白此时情况的紧急性,没人质疑什么,四人尽数动了起来。
……
炼狱杏寿郎看着面前的鬼,面色稍显紧绷,虽只是短暂的交手,但从刀刃划过血肉反馈过来的阻力来说,远胜于自己先前遇见的所有鬼。
而且后续的简短交战,对面也展露出了极高的战斗意志与超高速的再生能力。
“唔姆……如此强烈的鬼气,”炼狱杏寿郎注视着面前的鬼,“这就是上弦吗?”
“没错,我是上弦之二,猗窝座。”浑身满是刺青的鬼笑起来,“你的反应可真不错……名字是?”
“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先攻击受伤的人,站在对战的方面来说,攻击还有行动能力的人才是最优解吧!”
“正常来说确实如此,不过我认为他们的存在会阻碍我们的谈话。”
“我们能有什么好谈的?”炼狱杏寿郎双手持刀,对准猗窝座,“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我已经完全的讨厌你了!”
“是吗?我也讨厌弱小的人类,看到那些只会使些小手段的家伙就会恶心到想要吐出来。”
“看来我和你在对事物的评价标准上相差很大!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认同!”
“那么我有一个很棒的提议——”猗窝座面上的笑容扩大了些,“你要不要也成为鬼呢?”
“不可能!”
“这样吗……”猗窝座眯起眼,“你身上的斗气经过凝练,已经接近了至高之境,但你却一直没能踏入至高之境,就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
因为你是人类,会老,会死,所以成为鬼吧,杏寿郎,这样的话,不论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全都随你锻炼,到时候你就能变得更强!
现在的你,只是被人类那所谓的羁绊拖累了脚步,把那些无用的东西全都舍弃掉吧,毕竟只有变强才是我们这种武斗家的终生追求不是吗?”
“和教导我的人们相比,我的确还有不足!但我绝对不会变成鬼!”炼狱杏寿郎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会老会死,这都是人类短暂生命中的美丽之处!
正因为会老会死,人类才如此可爱,如此神圣!所谓的强大,不是只用来形容身体的词语!
我完全无法接受你的思想!正如我刚才所说!我和你在对事物的评价标准上相差很大!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成为鬼!”
猗窝座扫了一眼跑过来的炭治郎,“不过身为柱居然和鬼呆在一起……这可真是没有说服力啊。”
“灶门少年是被主公认可的鬼!是同伴!和你这种食人鬼完全不同!”炼狱杏寿郎视线微微偏转,“灶门少年,刚才的动作真是漂亮!”
“是,”炭治郎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布满汗水,“他的动作很快,我刚才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挡住,不过幸好赶上了。”
“你的身体撑得住吗!我听说鬼的恢复是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
“是,没问题!”
“帮助人类的鬼啊……”听着两人的对话,猗窝座忍不住笑起来,“我之前也见过一个啊,真是个非常恶心的家伙,没记错的话,应该也是你们鬼杀队的柱之一,难道那家伙也是你们承认的鬼吗?”
“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只是猗窝座却看到了炭治郎的表情变化,嘴角的笑染上了恶意,“杏寿郎,你如果不信的话大可问问你身边的那只鬼,他应该清楚地知道那个成为柱的鬼是谁……对吧?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