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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微微偏头看向依旧大口喘着气的炭治郎,再度面向猗窝座,“不需要再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离间了!你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不会相信!”

“是吗……”猗窝座身体下压,莹蓝色的六角雪花在他足下绽开,整只鬼的气势都为之一变,“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了。”

话音落下的一刻,一人一鬼便战作一团,刀光拳影在被战斗激起的尘灰中交映,声势颇为浩大。

炭治郎双眼紧追两者的动作,无意识地做着吞咽的动作,这是他在成为鬼之后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虽然伤口很快就恢复了,但是那种久违的破坏欲却在不断灼烧着他的理智。

【快平复下去,要克制住才行,原来躯体再生会消耗这么大吗?因为之前没有受过特别严重的伤以至于我都没能注意到。】

炭治郎伸手抓住胸前的衣服,额头与脸颊两侧都有青筋鼓起,【那只鬼身上属于鬼舞辻无惨的气味很强烈,我也要去帮忙才行,不能让炼狱先生一个人应对。

克制住,炭治郎,就像以前那么多次克制食欲一样克制住,你要为了家人去战斗才行!集中,再集中一些,好好使用呼吸法!你可以的,炭治郎!】

而在炭治郎努力压制那沸腾起来的破坏欲望时,杏寿郎与猗窝座的战斗也愈发焦灼。

“真是漂亮的动作!”猗窝座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一拳接连一拳地向着炼狱杏寿郎打去,“我在以往杀死的柱里,还没有过炎柱呢!也没有回应我邀请的人!

即便是给出回应也只是想要借此耍些小手段的,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杏寿郎!”

杏寿郎并不理会猗窝座,只挥动日轮刀,橙红色的宛如火焰一般的型在刀刃上剧烈地升腾起来,挡住了猗窝座的攻击。

然而杏寿郎的冷漠并没有打击到猗窝座的兴致,他愈发兴奋起来,“同为追求武道之人我实在是难以理解!明明只有被选中的人才可以成为鬼!

你知道看着那些拥有出色才能的人丑陋地衰弱下去有多么令人心痛吗!我真的很为他们惋惜啊!

不行啊!我果然还是无法忍耐啊!果然杏寿郎你还是趁着年轻强大去死吧!破坏杀!空式!”

速度快到难以看清,六道刚烈的拳风猛地袭向炼狱杏寿郎,在攻击临到近前时,炼狱杏寿郎刀锋一转,斜侧着回旋斩出,橙红色的火焰顿时随着刀锋舞动,构成盛大的炽炎涡卷,将六道袭来的拳风尽数挡下。

而杏寿郎也立刻做出决断,脚下发力瞬间贴近猗窝座,刀刃自下而上地斩出攻向猗窝座。

“真是出色的反应速度!”猗窝座极力后仰避开这一记剑斩,笑容更盛的同时攻击也愈发狂乱,“剑技也如此出色!但是这些随着衰老最后都会离你而去啊杏寿郎!你难道不为之惋惜吗!”

“生老病死皆是常态!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了我也还会有更多优秀的人站出来!万物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轮转的!”

“不对!弱者根本就不配留下属于自己痕迹!”

“他人的努力与奋斗,不是你可以妄自非议的东西!炎之呼吸·叁之型·气炎万象!”

那裹挟着烈焰的日轮刀极力下斩,炼狱杏寿郎看到自己的刀尖划破了那苍白的皮肤,里面的内脏清楚地显现在他的眼前,他知道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呼吸法在这一刻被利用到极致,肩膀的肌肉先是牵动手臂,而后再由手臂牵动腕部,刚刚下斩结束的日轮刀以一种巧妙的姿态翻转上扬,便要顺着那胸膛处的缺口刺向猗窝座的颈骨。

“破坏杀——乱式!”

数不清的拳影以极快的速度精准地打向一点,但却并非是打向那并刺向自己颈骨的一刀而是攻向了炼狱杏寿郎的左肩——猗窝座竟是选择了硬抗接下来的一击!

如此近的距离,炼狱杏寿郎根本避无可避,但他并不畏惧——虽然以伤换伤只会让他愈发不利,但面前的鬼本就动作迅捷,自己若是错失这次机会的话,随着自身状态的下滑只会愈发被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上方的夜空被突兀地照亮,那赤红色的火焰辉映着交战双方的面庞,使得两者尽是错愕起来。

炼狱杏寿郎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洒在自己脸上,也感受到自己的刀锋划过血肉刮上骨骼的轻微抖动,但这些并非他所在意的,他目光只紧紧地盯着从天而降的炭治郎。

炭治郎原本的少年身形被拔高不少,面上的火焰斑纹愈发扩散,顺着脸侧沿着脖颈向下,不知蔓延到了哪里,此时面上那疯狂狰狞的表情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那个哪怕变成鬼也待人温和的少年。

猗窝座抬手扶正被割开的喉管,金色的眼眸紧盯着炭治郎,原本一直笑着与杏寿郎战斗的他此时神色阴沉,“虽然时机不错,技巧也足够称赞,但居然擅自插手别人的战斗……果然还是让人生气啊。”

然而炭治郎并不回话,只那缩成一线的双瞳一眨不眨地看着猗窝座,喉中不时发出低吼。

而这幅模样也让炼狱杏寿郎不由得心生忧虑,“……灶门少年?”

好似已经听不见炼狱杏寿郎的话语,在他声音响起的一瞬,炭治郎就仿佛是接收到什么信号一般,屈腿猛踏地面,伴随着崩飞的地面向着猗窝座疾冲而去。

手中的日轮刀带出耀目的赤色火焰,形若一条长龙一般斩向猗窝座。

看着炭治郎主动攻来,猗窝座心中怒火更盛,不闪不避迎了上去。

只是炭治郎似乎早有预料,他深深吸气,身形扭转间将那原本袭向心口的一击带向侧肋,而伴随着侧肋被猗窝座轰出巨大的伤口,他手中的日轮刀也斩上了猗窝座。

当那燃着赤炎的日轮刀斩至肌肤,伤口上传来的痛感终于让猗窝座察觉到了不对劲。

并非如同往常一般只有血肉被刀斩开的痛感,一种异样的灼烧感随着斩击附着在伤口上驱之不去。

猗窝座神色一厉,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带有毁灭气息的一击挥打而出,将炭治郎直接轰飞。

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猗窝座看向伤口处细弱燃烧的赤色火焰,神色阴沉立掌将整片血肉斩去,这才看向被他打飞的炭治郎,额角青筋凸起,“净是些小手段……你们真的很会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