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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父皇要我南下平乱……”

他朦胧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奇怪的名字从他脑海中划过——初离。

南下……

心中一阵恶寒,他对南下这两个字异常敏锐,就好像他经历过一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中,曾经的一幕幕从他眼前划过,他终于记起来了……

他早就死了。

他对旬王的真心死在南方的叛乱中,而他的躯体死在敌国无人问津的地牢里。

死后他协助鬼君对抗神界,反而被放逐,后来遇到了初离。

初离要为他祭阵。

而这里正是他记忆中的世界。

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明烛。

“小九?小九!你怎么了?”

见他神色迷茫,呆愣许久未有反应,旬王焦急的唤道。

“我……”

明烛费了一点时间整理好杂乱的记忆,眼眸才逐渐恢复清明,他轻轻扬起一个笑容对旬王道:“没事,可能是最近累着了。”

旬王松了口气,打趣道:“没事就好,你突然连眼睛都不眨,还以为你被鬼附身了呢。”

明烛腹诽,可不就是被鬼附身了吗。

原来在无解阵中有外界的记忆,只不过恢复的很晚。

十几年过去,旬王早就从当初的小发面团儿长成英姿飒爽的青年人,明烛有点惋惜,若是能早点醒来,就可以多欺负两下软软的面团子了。

回想方才旬王的话,他忽然抬头问道:“若我真的被鬼附身,主上该当如何?”

旬王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他的小九一向乖顺,从不让他为难操心,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疑心道:“你莫不是真被附身了?”

说罢自己都觉得荒谬,便继续道:“就算是真的,刚好前些日子宫里来了一位仙人道长,叫他给你驱驱邪。”

“逍遥仙?”

明烛下意识脱口而出。

“小九听说过?”

明烛心道岂止是听说过,还见过呢,若不是逍遥仙指点,世上怎会有初离,旬王此刻还不知道轮回到哪家去种地了呢!

他漫不经心道:“听洒扫的宫女说些闲话罢了。”

旬王摆摆手,毫不在意暗九方才的异样,只当他是真累着了,“人家是专门奔着皇兄来的,真要得道升仙的好事哪能轮得到我?更何况我要是成仙了,你怎么办?”

话音未落,他怀中就被塞进来一个人。

明烛克制住心中的恐惧,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主动抱住旬王。

旬王受宠若惊,平日里要暗九主动难如登天,莫不是真的中邪了?

“主上,倘若你成了神,而我却是那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鬼,你还会要我吗?”

听到他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旬王好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总爱说胡话。”

明烛抱着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垂下眼帘提醒道:“主上,您还没有回答我。”

旬王无奈轻拍两下背以示安抚,毕竟暗九这是在……撒娇?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

“不论你我身份如何,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抛弃你。”

……

可是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了。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对比此刻旬王可笑的誓言,明烛黯然伤神。

他泛起酸涩的情绪,却不敢叫旬王发现异样,照他现在的年纪已过而立,总得要些脸面。

明烛放开旬王,敛去眸中的惆怅,扯开话题道:“主上刚才说南下?为何这么突然?”

提起这个旬王就来气,他冷笑道:“哼!还不是皇兄着急把我赶尽杀绝!”

果然与前世的话一模一样。

那么按照这个轨迹,他还是会被抛弃,然后身死异国他乡。

明烛艰难开口,言语中充满了辛酸,“主上,您会带上我吗?”

旬王犹豫道:“小九……对不起,我知道你不舍,我同样也舍不得你……但这次,我不能带你一起。”

原因不用问,都是因为太子。

旬王在朝中孤立无援,皇帝又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刻意偏袒他,倘若不派人注意着点太子的动作,恐怕不等他平叛归来,就要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明烛有气无力回道:“是……属下遵命……”

看出来暗九的失落,旬王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抱歉,等我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

“好。”

明烛尽力挤出一丝笑容,比起总是说空话的旬王,他还是更喜欢言出必行的初离。

至少对他是这样的。

还有原来初离喜欢蹭人这个毛病这么早就有了。

藏起重重心事,明烛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想把扔掉的那块长命锁找回来。

难怪他会把流泽忘的那么彻底,一点印象都没有,胥子怜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对他好的人。

心魔想要控制他就要让他内心充满仇恨,这样一个从未辜负过他的人自然不能叫他记得。

旬王总说他带着那块长命锁是念着胥子怜,实则是的确念着,只不过跟旬王误以为的那种感情不一样。

他待胥子怜,就像父亲长辈一样,是胥子怜拯救他于黑暗,教他读书习字和做人的道理,还让他有了生存下去的能力。

这样好的一个人,他却忘的一干二净,对他出言不逊处处刁难,还失控伤了他。

明烛凭着记忆寻到了当初扔掉长命锁的偏僻院落,里面长满了荒草,高墙边上是一口井,传言不少嫔妃耐不住深宫寂寞在此投井自尽。

他当时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也是想与胥子怜彻底断了联系,毕竟他已经是旬王的人。

暗暗给旬王记上一笔,明烛决定出去就找初离算账。

他在荒草丛生的院落中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寸可能的角落,可终究是没有找到。

毕竟有些年头了,怕是早就被哪个宫人捡了去,此处虽然荒僻,可不妨有些太监宫女偷摸来此做些腌臜事。

明烛失落的往回走,也不知胥子怜是否知晓长命锁被扔掉的事,如果他知道,是会很难过的吧。

前往荧河的那条船上,流泽昏迷中都在喊十三,他如此对自己久久不忘,岂不是更加显得自己狼心狗肺,知恩不报。

也不知流泽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虽然被初离轻描淡写几句话带过,但他心知肚明流泽过得并没有那么顺利。

流泽虽然性子软,可他对皇帝万分忠诚,绝非卖国求荣之辈,单单是国破后的绝望,就足以使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