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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烛还是趴在流泽的膝上,默不作声。

“我想不到什么办法保全你我,我又是个贪生怕死的,只得将你给了出去……十三,对不起……”

流泽眼睛泛红,满溢的泪水流出眼眶,悔恨交加。早知他的懦弱会叫十三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不如一开始就与皇兄对抗到底,再不过就是两杯毒酒罢了,还少受些折磨。

“你的意思是,你本来有机会成为我父亲的,对吗?”

明烛无悲无喜,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声名狼藉,自然不会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我这样一个人,我也从未想过要娶妻。遇到你以后,我突然萌生了将你养大,为我送终的想法……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我配不上做你的父亲。”

埋藏在心底千年的秘密终于得以倾诉,流泽骤然轻快了许多,事已至此他们谁也改变不了。

明烛拉过那双曾经教自己读书识字的手,抬起头看着流泽的眼睛认真道:“认父文书我会准备好的。”

流泽满脸泪痕,缓缓合上双眼,内心痛苦万分,“以我如今的身份怎能配得上。”

“我是鬼,你是神,该说我高攀了才是。”明烛为流泽拭去泪珠,指尖划过之处尽是温暖,“我担不起这不忠不孝的罪名,所以破除无解阵的第一人一定会是我。”

流泽弯腰将明烛抱的更紧了,千年前的奢望终得以实现,他此刻内心五味杂陈。

“我们快些离开,初离还不知道我给他认了个爹呢。”明烛玩笑道。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流泽便顺着他的意笑着应道:“好。”

最后一抹夕阳退下,夜幕降临,天边明月高挂,映得繁星光芒黯淡。

枝头惊起几只黑鸦,一道残影在树林间掠过。

皇城依旧戒备森严,感受到轻风拂过,值班的守卫警惕的回头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越过重重障碍,借着熟练的记忆,明烛一路飞檐踏壁来到旬王的寝宫。

果然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明烛屏住呼吸,趁着守卫交接之际点燃了迷香。

迷香是流泽找来的,里面成分掺杂着幻草,可在短时间内削弱人的感官。

他如一阵轻风般从值班的守卫面前掠过,在迷香的作用下竟无一人察觉。

房间内漆黑一片,旬王应当是睡下了,可明烛仍不敢放松警惕,他是知道旬王的,没有自己在他身边根本睡不安稳。

银针擦肩而过,明烛下意识进行反击。

房间里有暗卫。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倘若暗九护主心切,听到旬王有难他一定会回来,届时瓮中捉鳖可就简单多了。

黑暗中明烛看不清对方是谁,但隐约能感觉到实力在自己之上。

明烛接招越来越吃力,他踢开对方射来的暗镖,却险些被迎面而来的银针击中。

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飞身躲上房梁,轻声道:“首领。”

对方终于停止了攻势,从黑暗中显露出明烛熟悉的面目。

“你还敢回来?”

明烛勾起唇角,反问道:“你不也在等我?”

暗卫首领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目光凌厉道:“你把阁主怎么样了!”

“家父很好。”

明烛吐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接着拔出匕首反射窗外的月光到人眼前。

等暗卫首领反应过来护住双眼时已经晚了,明烛轻巧落地,同时一根银针射出穿喉而过。

他在首领倒地之前接住了他,一连串动作下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你也没想到有一日竟会死在我手上吧。”

明烛轻叹道。

首领的弱点还是流泽告诉他的,以防万一遇到埋伏,流泽将暗卫阁排得上号的暗卫习惯弱点事无巨细的帮他罗列了出来。

首领的眼睛曾受过伤,骤然的强光不仅会让他失明,还会让他疼痛万分失去短暂的行动能力,这是打败他的绝佳机会。

令明烛没想到的是,首领竟会关心胥子怜的生死,他可是出了名的瞧不起胥子怜。

诸多问题抛到脑后,闹了这么久,旬王也该醒了。

“主上。”

明烛来到案桌前,对着旬王道。

旬王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太子是我杀的,静王也是我带走的,不是为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明烛主动交代道。

他这般主动,竟堵得旬王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愤然道,“你就这么放不下他!纵使我对你千万般好,只要他稍微给你一点甜头,你就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对吗?!!”

明烛看着旬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正是你的多疑和不信任,才叫我们走到了这般田地。”

旬王冷笑一声道:“小九……我也想信任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没错,我是让你失望了,当年我就不该救你,我原本有自己更好的人生。”

明烛说出这句话以后,他释然了,这世上爱着他的那么多,他本身不比任何人低贱,何苦纠结于一个旬王。

“暗九!你真要如此绝情?”旬王听到从暗九口中说出如此令他意想不到的话,仿若自己多年真情错付。

明烛打量着身形与自己一般高的旬王,心想还是初离看着比较顺眼。

“论绝情这方面,与你相比我是自愧不如,不过你放心,我的爱人永远是你,是以后的你。”

旬王想不通暗九怎么满嘴胡话,更接受不了他不爱自己,“那你为什么要回来见我?你不是已经和胥子怜私奔了吗。”

明烛面不改色道:“你和胥沄不愧是亲兄弟,你们都一样目无尊长。”

“怎么?这么着急替胥子怜说话了?他就是整个皇室的耻辱!父皇没有将他除名就已经很仁慈了!”

明烛的眼睛里毫无波澜,平静的可怕,他了解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早该在刚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解决了他,但他却因心底放不下的感情,不断欺骗自己。

胥洄不曾经历以后的事情,只能是胥洄。

“胥沄死在我手里,你也会一样。”

旬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你真的做得到吗?”

旬王这么大的声音,外面的守卫却充耳不闻,明烛心中了然。

已经到了他和心魔最后的对峙。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真正的胥洄已经变成了初离,你只是我的心魔。”

旬王卸下伪装,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如午夜间的昙花绽放,“可是他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只有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因为我才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渴望。”

“渴望一个无能,只会怀疑和猜忌的爱人?我没下贱到那种地步。”

旬王不因遭到贬低而生气,继续道:“初离的心思你又能猜透几分,我们相爱时我可比他对你还要好。”

明烛不曾想自己的心魔还会挑拨离间,也不知随了谁,“既然你对我那么好,那便留下来祭阵吧。”

话音刚落,明烛飞身上前用匕首刺向旬王,利刃将要接触肢体的一瞬间旬王变换了位置,叫他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