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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胥沄还是因得不到自己而不满,明烛叹口气摇头道:“不知珍惜眼前,总想着自己得不到的,你真是可悲。”

明烛这句话看似在说胥沄,实则也是在说曾经的自己和初离。

贪心不足是他们的常态,胥洄羡慕胥沄身边每天那么多人围着追捧他,自己身边却只有一个默默无闻的暗九,可他却不曾发觉,要论真心,只有一个暗九就够了。

而暗九从小被灌输的思想便是为了主上而活,自成为真正暗卫的那一刻,他对未来充满憧憬,渴望追随他未来的主上,一心仰慕着,转身便忘却了对他教养之恩最重的胥子怜。

幸运的是他还有一个可以弥补的机会。

死后这些年的经历让明烛意识到他可以不必为谁而活,他身边也渐渐多了很多朋友和重要的人,曾经被他当做全部的爱慕之情现在想来,也不过漫长生命中的一味而已。

胥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视线落在明烛身上不曾偏移分毫,“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太晚了……”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初离敛去眸中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挡在明烛面前,隔绝了胥沄的视线。

他诚恳道:“即便你因入不了轮回而心中有怨,也不该和云沉勾结。”

胥沄被初离之前一番话触动,此时心绪杂乱,竟没想那么多便脱口而出道:“我对你恨之入骨,他也一样,自然没得选……”

话一出口,胥沄顿悟过来,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初离弯了弯唇角,“云沉果然没死。”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胥沄对初离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只会利用别人的感情,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怜悯!”

明烛扒着初离的衣服,从他身后探出头,“明明就是你自己蠢!胥家能养出你这么个蠢货真是耻辱!”

初离担心胥沄恼羞成怒,暗地里耍阴招伤到明烛,伸手又把他按回到身后,并叮嘱他老实待着。

他接着对胥沄道:“你既然出现在此处,想必是云沉有所察觉,但他无论如何挣扎皆是败局,念在你我兄弟一场,劝你早日收手。”

初离感觉身后衣物一紧,是明烛在扯他的袖子。

“你想放过他?”

初离回头摸摸明烛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个小动物一样,“像他这种废物,能有什么威胁。”

胥沄加入到阑珊城,学会了空间撕裂之术,逃跑的本领可谓是一绝,这也是他为何敢次次肆无忌惮的挑衅初离,所以他对初离此刻放他一马的打算嗤之以鼻。

“胥洄,你别骄傲自满!等你被我踩在脚下的那一天自然知道该怎么求我!”

初离对他的话语无动于衷,他一手揽着明烛侧身让开一条路,“这次饶你一命,若下次再让本座见到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胥沄低头看看自己的伤,自知要是真打起来他肯定毫无胜算,便忍了这一时,往后复仇的机会多着呢。

他略带戒备的朝着出口处移动,路过初离时狠狠瞪了他一眼,想着此刻以他们的力量差距,初离并不至于诓骗他。

是以他转身时完全放松了警惕。

直至他看见那自他后背穿胸而过的剑尖,黑色的剑锋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明烛!”

胥沄都来不及转头看一眼这把剑的主人,更是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他只听见初离的一声惊叫。

终于能有一件事叫初离神君失态了。

胥沄这样想着,弥留之际竟生出一丝满足感。

他双腿失力跪倒在地上,眼皮也变得异常沉重,不受控制的耷拉下来,最终合眼在这布满尘埃的灰烬之地。

明烛手腕施力,黑剑自他身体中拔出,不过瞬间胥沄便化作尘埃消散。

这一次是彻底魂飞魄散。

明烛进入的无解中,因为执念他在里面杀了胥沄,而这次也是因为执念,他将胥沄送上了绝路。

初离抬起手看着腕间被明烛一剑斩断的银绳,他对明烛向来不设防备,待他反应过来时,赤冥的剑刃已经没入了胥沄的身体。

他呆站在原地,想不通明烛此举为何。

多年身处高台,初离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唯有这一次,对方也曾是他仰慕过的兄长,而论起手下留情明烛应相较他更甚。

可明烛非要杀了他。

望着胥沄的魂魄散尽,明烛心中非但不畅快,反而更加憋屈。

他收了赤冥,转身认真看着初离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微小的细节。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初离回过神,指尖碰上银绳被斩断处的裂痕,张着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明烛继续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他,“上次他险些害死父亲,你本来可以当场抓住他们,但你却任由他们逃走……我可不相信他撕裂空间的本事有那么厉害。”

胥沄以厉鬼的身份加入阑珊城,背负着天道的诅咒显然对阑珊城的法术使用极不熟练,莫说是他,即便是城主楚寻淙在初离手下也不能百分百全身而退。

初离几次三番放走胥沄,明烛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幼时他便时常派杀手刺客妄图取你性命,你与他之间说句仇人也不为过,我对你拼死相护却只能换来一句‘叛主’……你因为一枚腰扣就要了我的命,为何对他留有余情!”

明烛眼角泛红,一想到初离执意放胥沄一条生路心中便气愤难消。

虽然现在他是过得娇惯了些,但也都是他用一条命和数不尽的苦难换来的,旁人只知他喜欢无理取闹,可又怎体会过忘川河中被厉鬼撕咬的那千年光阴。

初离不敢对上明烛充满怒气的眼神,他微微偏过头闪躲着,欲言又止良久,也道出一声“对不起。”

明烛一时间苦涩难言,他看了看腕上的银绳,被斩断后失去了法力,轻而易举的就被他解了下来。

他将银绳扔在地上,越过胥沄魂魄消散的地方,留下背后的初离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