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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夫,今日要多劳烦你件事……”

胥洄趴在门角上忐忑不安的偷听着,流泽在跟大夫商量给他看伤,他纠结的想到底要不要找块布把脸蒙起来。

胥洄想了半天觉得不妥,光是这条断腿就能一眼认出来了,看不看脸的都一样。

在他纠结的功夫,房门已经被推开了,流泽边进来边回头道:“他是我侄儿,可能伤的有些严重。”

眼瞅着没地躲,胥洄只好低头捂着脸坐在那一动不动,该来的总是要来。

“这位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胥洄捂着脸,无力的小声反驳道:“你认错了……”

赵涂拎着药箱在他对面坐下,揶揄道:“你这伤口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而且你不是说你是……”

“别说了!”

胥洄慌忙把手拿下来,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流泽抬手给赵涂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笑着道:“赵大夫和洄儿认识?”

赵涂满脸坏笑的看了胥洄一眼,“不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话说回来您可知他身上这伤是怎么来的?”

“这……”流泽犹豫着看了胥洄一眼,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他虽不知具体,但也能猜个大概,他怕惹了胥洄伤心所以一直没敢多问。

赵涂无视胥洄哀求的神情,继续火上浇油道:“那这位算是令郎的堂兄弟吧,啧,这差别也太大了。”

说罢他还摇了摇头,让胥洄的自尊心破碎的更加彻底。

赵涂还要再说下去,胥洄赶紧打断了他,“大夫!您来给我看伤就行,我们家事……就别掺和了……”

后面一句话胥洄说的颤颤巍巍,他是真的害怕这家伙把他偷药的事抖出来。

赵涂故作惊讶道:“我不是给你看过了吗?你那条腿没救了,当时我还给了你不少退热的药呢!你忘了?”

一提到药材,胥洄吓得浑身冒冷汗,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流泽的衣袖,“叔父,您看大夫都说没救了,让人家回去歇着吧……”

流泽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胥洄不是很喜欢赵涂了,便圆场道:“赵大夫,洄儿一时伤重受到了打击,所以对大夫有些抗拒,不如先让他缓两天再看吧。”

赵涂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唉,好吧,不过可得叫他快点啊,虽然是没救了,但照这么拖下去他整条腿都保不住!”

胥洄闻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要全砍了不成?!”

赵涂深沉的点点头,而后转身对流泽道:“今日就先这样吧,估摸着那些药您也快吃完了,改日我再来送一些。”

流泽点点头道:“好,劳烦赵大夫了。”

随后起身将赵涂送了出去,独留下胥洄在那抱着胳膊伤心欲绝。

瘸腿蛤蟆已经够惨了,要是再没腿了……

当晚他便下定决心,找了一把短刀,嘴里咬着块破布,忍着痛把腿上的腐肉剔了。

流泽拿来一些止血的草药帮他包扎,看着惨不忍睹的伤口,他踌躇着开口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好干涉太多,但你要是觉得明烛做得有些过了,我便去劝劝他……”

胥洄把他嘴里咬烂的破布拿出来,急忙道:“不关祂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流泽早知他会这么说,便安慰道:“明烛脾气虽然大不如从前了,但还是记着你的。”

胥洄点点头表示赞同,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明烛确实是记着他,只不过是记仇罢了。

接下来几天,胥洄都没见着明烛的踪影,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不论他如何否认,明烛都不再属于他了……

这日流泽出门去了,胥洄跟米糕并排坐在屋檐下打发时间,屋里却忽然传来一阵饭菜的香气。

米糕怂怂鼻子,“嗖”的一下蹦老高,边向屋里跑着边喊道:“明烛!”

胥洄顿时浑身僵硬,想回头看却又不敢。

一片纯白的衣角从胥洄脸旁掠过去,明烛无视蹲坐在屋檐下的人,去厨房拿了几只碗筷对米糕道:“父亲呢?”

米糕化作少年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又去花坊了,一会儿回来。”

明烛点点头将碗筷摆上桌,米糕数了数,三双筷子,很明显没有胥洄的份。

他偷偷瞥了胥洄一眼,小声提醒明烛道:“阿泽叫我们少欺负他。”

明烛将碗重重放在桌上,语气平缓道:“他喜欢在外面待着,就让他在外面吃。”

随后他将半碗饭递给米糕,示意他给胥洄端过去。

米糕听话的端着碗跑到外面,胥洄接过后捧在手中试了试,还是热的,就是没给他筷子。

他在外面望着明烛的背影欲言又止,他想要双筷子,但直觉告诉他就算要了明烛也不给。

他端着那碗饭心中暗暗说服自己道,今天愿意给他盛饭,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让他上桌了,他们和好指日可待!

胥洄用手抓着那碗饭直接吃了起来,反正当乞丐的时候也没少干这种事,他舔舔手上的米粒,就听见大门那响起了开门声。

流泽回来了。

流泽怀里抱着一个小花盆,里面种了一株十分单调的青草,而花盆里面的土壤分散着点点荧光。

他将这盆小草妥善放好后,绕到内院才发现蹲在地上用手扒饭吃的胥洄。

流泽往屋里瞧了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对胥洄道:“外头风这么冷,怎么在这吃饭?快进屋吧。”

胥洄咽下口中的大白饭,不想叫流泽为难,便摆摆手笑道:“屋里太热了我在这凉快凉快,您快进去吧。”

流泽明显被他这个理由说愣了,院子里逐渐起了风,胥洄又穿的单薄,他还想再劝劝,便听着屋里传来明烛的声音。

“让你进就进来。”

“呃——”一口米饭把胥洄给噎住了,他使劲捶了捶胸口,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应明烛的话,“……好。”

他扶着墙壁起身,流泽要过来扶他却被躲开了,“叔父您先进去吃饭,我这身上脏,别弄脏了您的手。”

流泽又回头望了明烛一眼,依旧是那副巍然不动的模样,他也不再勉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对胥洄道:“好,那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