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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子里举头探月,星河环绕,姜一露静静等待着柳君风的出现,可是时间从身边掠过,时至夜半,依旧是她独守在此。

莫不是,又被公孙宕抓了去?想到此处,姜一露顿觉不妙,戴上佩剑不等天亮就出门去,幸运的是刚走出几步,迎面碰见正在返回的柳君风,远远的身影向前走来,却不似从前那般有力,纤瘦与黑衣的融合,再加上身上带着些新伤,看着弱不禁风。

“你去何处了?”

“我,我醒来时发觉你不在,想着又遇到什么变故,所以...”柳君风话未说完,身后传来元宝轻快的叫声,它摇头晃脑窜出,尾巴摇摆急切得到姜一露的夸奖。

柳君风低头看着它浅笑:“是元宝,仿佛你肚子里蛔虫,将我硬是拉拽回来。”

看到她相安无事,姜一露这才放心,蹲下身去抱起元宝,它绒毛里已经有些脏兮兮,许是半夜寻找柳君风的路上给自己惹得一身泥土。

“近日你还是莫要下山,公孙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姜一露说道。

“那你去宫内,岂不是也不安全?”

“皇宫禁地,就算我与他打个照面,他也不能当着陛下的面将我掳走。”姜一露将元宝放在地上,“更何况,我也知道他接下来必有大动作。”

“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你尽管保护好自身,我先去宫中了。”

墨蓝色的顶空逐渐隐退,总是鸟雀先感受到晨阳的来临,夜色徐徐撤去,逐渐被清新澄明的旭日取代,姜一露赶早来到宫中,可灵安公主还未苏醒,她也只能在殿外守候。

“姜姑娘您莫见怪,公主自由惯了,起床晚些我们也没辙。”灵安的贴身侍女苦笑。

“无妨,我在此等候便是。”

她在书房中整理着已经讲过的书目,又将公主没有收好的作画用品全部归位,正当忙碌,一侍从小步跑来,气喘吁吁道:“姜姑娘,陛下请您前去听政殿一趟,请带上您的笔墨。”

虽有些疑惑,但圣旨不能违抗,她跟着那人一路来到听政殿,通报了皇上之后才从侧门入内,与以往不同的是,皇上坐在暗金花纹的屏障之后,双目紧闭眉头皱起,侍从悄声离开后,姜一露低声行礼。

皇上睁开眼坐正了身子,从龙榻上直起身子,对一旁的宫人说道:“让他进来吧。”

宫人点头走出殿外,皇上这才扭头对姜一露说:“等下你不要出声,就在一旁为我作画,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要发出动静。”

话音刚落,宫人带着一男人入到大殿之内:“禀陛下,公孙太傅到。”

姜一露愣住,皇上竟然让自己听他与公孙宕的对话,这是有何用意?她区区一介画师,又是不可参政的女子之身,皇上如此行为,难道是有意让自己做些什么?

“今日孤身子不适,以此隔着屏障与你交谈,你可有异?”

“臣无异,一切以陛下为尊。”

“好,你要私下面孤,可有什么要事?”

公孙宕站起身子,似乎感觉到屏风后另有其人,并未立刻说话,而是想悄然打探,皇上挥挥手,另身旁的贴身侍从都退去,混乱之中向姜一露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现在可讲了吗?”

“是,陛下。”公孙宕鞠躬行礼,“如今局势渐稳,四方安业,但朝廷之中却有人捕风捉影,各处散播动荡说词。”

“嗯?什么说词?”

“司隶校尉阮华逢人便说朝中有人不忠,加之前些日子郑太守一家逝世,城内人人都说陛下...”

“说什么?”

“说陛下朝权不稳啊。”

皇上挪了挪身子,刻意看向一旁不敢吱声的姜一露,脸上表情复杂,似乎是对公孙宕的不屑:“那你意下如何?”

“微臣听说,那日刺杀郑少爷独子的凶手,被赦免了?”

姜一露冷笑,这公孙宕果然是要拿自己来说事,不仅面不改色地撇开他杀人的事实,竟然还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将罪名安插在自己头上。

“孤已经命人彻查,她只是恰巧在场,并非凶手,孤听说另一女子才是真凶,还被你抓住了?”

“臣...”公孙宕不知所措,努力编着借口,“臣本想上交官府,可是那贼女杀了家中好些家丁,逃走不见踪迹。”

“既然如此,抓那贼女便是,何必议论孤的用人之道呢?更何况,只是让她教公主些书画,怎么感觉你意见很大?”

“臣不敢。”公孙宕突然跪地磕头,“这都是那阮华的言论,臣极力阻止,却也无济于事啊。”

皇上假意生气,在屏风之后站起身来踱步假咳:“阮华...阮华...好,既然如此,那便让他整理好自己的言论再来上朝吧。”

姜一露明白,皇上不是不明事理,而是如果不按照公孙宕的话说下去,很可能哪一日又要失去一位重臣,此时对他的轻视,那便是对他的保护。

“公孙宕。”

“臣在。”

“你虽是前朝旧臣,却实力雄厚,对孤也忠心,以后这些事情你可要替孤多上心些。”

“臣遵旨。”公孙宕声音笃定,若不是知晓他的底细,还真会以为他是忠心之臣,“臣还有一事。”

“讲。”

“既然郑太守之位空缺,而阮华也...那皇上身边便缺了些得力之人,不如让那吴似鸣来接替。”

听到此处,姜一露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她没想到时至今日还可以听到吴似鸣的名字,曾经痛苦的回忆让她攥紧拳头,不愧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像吴似鸣与公孙宕这样的败类,走到一起去还真是不出所料。

“吴似鸣?”皇上似乎怎么听说过此人。

“是吴生之子,吴生年纪已大,却培养出来一个效忠国家的好儿子。”

“依你说的来。”

交谈结束,公孙宕叩拜退去,听到脚步声远去,姜一露这才敢发出声音,皇上坐回龙榻双手紧握,九五至尊的圣上还要陪一代奸臣演戏实在实令人困苦。他怒瞪前方,眼神锋利似乎透过屏风已将公孙宕碎尸万段。

“姜一露,你瞧这公孙宕,是何居心?”

“小女子不敢妄议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