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眯眼,探究的看着她,眼中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平静道。
“你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她皱眉道:“我不能喜欢他吗?”
阎王严肃道:“喜欢他没问题,我是怕你在他死后,无法进入下一个世界,毕竟念着一个三界六道不存在的人是很痛苦的。”
她脸上表情一僵,眼神闪躲,心中有了一丝酸痛。
阖眼道:“不会的,我得到的不多,没有那么贪心,有些东西拥有一世便足矣!生生世世我会厌烦的。”
“地府不是有孟婆汤吗?实在不行我喝一碗就好了。”
问题是舍得吗?舍得让他消失在三界六道里。
她都不记得了,还会有谁记得他。
阎王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藏在眼底的是深不可测的笑。
手一挥,一个戒指出现在他手心,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将戒指变为合适的大小,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容拒绝道。
“这是纳戒也是法器,我会教你使用它的咒法,危险时刻它会为你挡外界的攻击。”
她眉头一皱,结婚才戴无名指,他什么意思。
“不能换一个指头吗?”
阎王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狡黠道。
“不行,这戒指的大小只能变换一次。”
她嫌弃道“一个法器如此抠搜,就该回炉重造。”
阎王讨她开心,又变出一盘草莓,递她手里,柔和道。
“你最喜欢的,我已经洗干净还消过毒了,放心吃。”
她眼睛直勾勾看着草莓,这地方没这东西,她馋好久了。
阎王扶着她坐下道“我去找鬼灯一念,你别出公主府。”
又变出一堆现代才有适合孕妇吃的食物。
在她手心画了一道符咒。
“你捏着符咒,念芝麻开门或关门,就可以进出纳戒,把这些东西都藏冰箱里。”
她听见芝麻开门时,扑哧一笑,这人是逗她开心的吧!
“我们认识这么久,名字告诉我呗!”
阎王勾唇道“冥千道,别忘了。”
话音刚落,唰一下飞走了。
她听到冥千道三字时,心头闪过异样,可惜只有一瞬。
她吃着好久都没吃过的食物,直到打起了饱嗝,照着冥千道教的方法,顺利进入了纳戒空间里。
一应俱全的现代房间,还有两米大的公主床,好想跳上去感受席梦思的柔软,摸了摸肚子算了吧!。
从空间出来就一直坐在桌边等,冥千道带着昏迷的鬼灯一念飞了进来。
她担心道“他怎么样?”
冥千道给鬼灯一念输送完灵力,拔除伤口上的黑气。
“那只鬼有问题,借助外物吞噬小鬼,使功力远超百年。”
冥千道头有些疼。
用别人的身体施展法力,连五成都没有。
他的法力因救鬼灯一念削减,不能再压制沈绥怀。
焦急道:“沈绥怀要醒了,你自己注意安全,他不会记得我掌控身体所做的一切。”
话音一落,冥千道扑通一声的倒在地上。
季天虞手忙脚乱,让白露找两个侍从将沈绥怀塞进了客房里。
她摸着肚子,看着昏迷的鬼灯一念,思考沈绥怀醒来之后的应对说辞。
鬼灯一念迷糊道。
“宝宝,宝宝……”
她握着鬼灯一念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趴在他的心口上 。
回想着与冥千道的话。
“我怕……怕自己舍不得忘记你。”
一滴泪滑出眼眶,顺着鼻翼溜到鼻尖,停顿良久还是打在了鬼灯一念的心口。
在现代,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只有读不完的书,上不完的班,听不完的偏见与非议。
无论如何优秀都得不到父母的认可,他们的心从一开始就长偏了。
来到这,得到了父母亲情,也得到了男女爱情。
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赏赐与惩罚。
她不是永乐公主,永远都不是。
她是一个小偷,套着别人壳子的无耻偷窃者,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的一切。
鬼灯一念掀起眼皮就听见她饮泣吞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我回来了,宝宝别哭了。”
好像有人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应该是鬼刃带他回来的。
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鼻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鬼灯一念心尖一颤,被心疼占满,拭去她混乱的泪珠,一滴一滴小心如同碰触易碎的珍宝。
唇落在她眼睛下方,用吻抚平她的不安。
“宝宝,别哭了,我没事。”
她哭不是因为这个。
算了吧!就要因为这个。
不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们有什么牵扯吗?
难道沈绥怀喜欢季天晚,杀鬼灯一念是为了给心上人出气。
猜不出沈绥怀杀鬼灯一念的真实目的,只能提醒道。
“以后你出门,多带几个厉害的暗卫。”
鬼灯一念为了让她心安,点点头。
那只鬼怨气累积只有百年。
看修为却不像只有百年的样子,像一瞬间用邪门歪道提升,以燃烧魂体为代价。
有人针对自己?
还是实施炼魂之术,提升自身修为?
“笃笃~~”
白露隔门回禀道。
“沈大公子醒了。”
她将头从鬼灯一念怀里抬起,吧唧一大口亲在了他的薄唇上。
“一念哥哥累了一夜,再睡一会,我处理了事情,就来陪你。”
鬼灯一念疑惑,沈绥怀为什么会来。
那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危机感。
“我陪你!”
她将唇凑到他耳边,柔声说道。
“一念哥哥不累吗?”
“我累了你一个时辰,那只鬼又纠缠你到天明,你休息不好,我会心疼的。”
鬼灯一念清了清嗓子,放开拉着她的手。
她缓缓起身。
沈绥怀到底想做什么?
真的喜欢季天晚,按他的实力不可能放任季天晚嫁入鬼灯府。
看向站在湖边的白色背影,远看似远山古水,近看似近川暖玉,细看似一团黑雾笼罩的泥炭沼泽。
“大表哥。”
沈绥怀转身看向绝美似牡丹的表妹。
明明昨晚已经就寝了,怎会在公主府的床榻上醒来,身体还酸痛像打了一架,精神也很倦怠。
“表妹,多年不见。”
她客套道“表哥!请坐!”
沈绥怀点头,端正的坐在石桌旁边,眼神试探的看着她,问询道。
“我为何会在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