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西焱帝换了身衣服,便去了未央宫。
看着季天虞羞红的脸蛋,他眸色微深,“可还有什么不适?”
季天虞摇了摇头,“没有了。”
西焱帝看着她懵懂的模样,眸色幽深。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
傻人有傻福。
罢了,就这样吧。
……
目送西焱帝离开,季天虞这才松了一口气。
演了一天纯情小公女,简直累瘫。
腹诽道:‘还好不用跟他回寝宫,要不然更累。’
唇角微掀。
很好,雨露恩泽的梗可以继续玩。
下次等皇帝又来找她睡觉时,她就说陛下您身上怎么又漏水了。
西焱帝一定会问她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可以告诉他,陛下您这叫雨露恩泽啊。
想着想着,季天虞忽然笑出了声。
殊不知西焱帝也在心里腹诽道:‘要不是她第一次,朕一定不会这么早离开。’
和亲的事终成定局,季安赜也踏上了归途。
季安赜抬头看着一身贵妃宫装的季天虞。
他没想到,囡囡说到做到。
一夜就成了贵妃。
她是怎么做到偷天换日的。
她刚刚抱着自己,不舍自己,一副兄妹情深。
实则。
‘皇兄,给我三年。’
秘音传话。
季天虞看着季安赜越来越远的背影,流下了两行眼泪。
好似被丢弃的小猫,泪眼汪汪的,慈父之心泛滥。
西焱帝拉着她走回后宫。
他第一次对女子有此耐心。
看着她,眸色幽深,“既然没有不适,那就来服侍朕吧。”
季天虞一愣,“啊?”
西焱帝轻笑一声,在她身前坐下,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别愣着,坐到朕腿上来。”
“……”
季天虞欲哭无泪,羞耻的坐在西焱帝腿上。
西焱帝揽着她的腰,眸色幽深的盯着她,“说说,你是怎么算计朕的?”
季天虞一愣,“啊?”
她装傻充愣,“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有何事能逃出朕的火眼金睛。”
“朕的小贵妃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季天虞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冷意。
“陛下说笑了,臣妾并不清楚。”
西焱帝轻笑一声。
“不清楚?”
“那这么说,是朕自作多情了?”
“臣妾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那臣妾就直说了,陛下昨夜喝醉了酒,过来臣妾这里休息,然后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哦~这么说,是朕强迫你了?”
“臣妾没有这样说。”
“那看来,是朕强人所难了。”
“……”
季天虞欲哭无泪,这男人真是难缠。
她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冷意。
“陛下,您醉了。”
“这么说,你是在怪朕了?”
西焱帝轻笑一声,忽然起身,将她拦腰抱起。
季天虞一惊,“陛下,你要做什么?”
西焱帝轻笑一声,将她放在榻上。
“当然是撒雨施露啊!”
“……”
翌日,季天虞醒来,看着身上的男人,欲哭无泪。
天天这样搞谁受得了?
西焱帝醒来,看着她。
“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算计朕的?”
季天虞垂下眼帘。
“陛下既已知晓,又何须臣妾多言。”
“哈哈哈!”
西焱帝大笑不止。
“有趣有趣!”
“……”
“小乖乖,你是第一个敢算计朕的人。”
“不过,朕喜欢。”
“你让朕对你有了兴趣。”
“说说,你还有什么花样?”
季天虞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冷意。
“臣妾愚钝,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是吗?”
“那朕就教教你。”
“小乖乖,给朕生个孩子吧。”
“陛下给我吃了绝育药,生不了。”
“粽子糖啊!傻乖乖。”
“怪不得有点甜,陛下真讨厌。”
沈绥怀急的白头发都出来了,想起了半山腰的通道。
不如试试能不能潜入西焱。
“血鸦,收拾行囊我们走。”
“祝余,乐姬,在小娃娃她爹没来前,你们给我照顾好了。”
祝余化身奶爸,哄孩子一把好手。
没办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阁主一定要去吗?”
沈绥怀看着西焱的反向。
“嗯,她在哪,我就来哪,她……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她就好。”
一阵一阵的的阴冷之气袭来。
沈绥怀轻笑道:“来得真快啊!”
祝余与乐姬还一脸茫然,鬼灯一念就由黑烟凝聚成人形,阴冷的气息不断的四溢。
鬼灯一念冷冷道。
“沈绥怀!”
沈绥怀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鬼灯一念从腰间抽出软剑,剑指沈绥怀。
“你知道她在哪?”
沈绥怀高深莫测的一笑。
“你猜?”
祝余与乐姬终于回神了。
看着眼前阴森的环境,黑烟与白雾缭绕。
他们紧紧盯着鬼灯一念。
这个与沈绥怀相对而立的男子。
阴风阵阵。
剑气肆意。
一黑一白在半山腰的通道打的难舍难分。
“你知道她在哪?”
鬼灯一念又问了一遍,手中软剑不停。
身影随风而动,下一刻出现在沈绥怀身后,剑指其脖颈。
沈绥怀闭上眼。
“要杀便杀。”
他有错。
偷走她却无法保护她。
放任欲望伤了她。
任由她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
他该死!
祝余与乐姬看的都傻眼了,他们阁主这是怎么了?
被吓傻了吗?
还是被刺激的?
怎么一动不动,闭着眼等死?
鬼灯一念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沈绥怀会如此坦然,一动不动的等着他下剑。
他看着沈绥怀的后颈,又看了看自己的剑,思考着要不要下手。
而沈绥怀等待许久,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对手没想过杀他。
不然刚刚他就死了。
下一刻。
鬼灯一念松开了剑。
沈绥怀睁开了眼。
鬼灯一念如此道。
“带我去见她。”
沈绥怀再次撕开了自己的伤疤。
“她不在我身边,她被季安赜送去了西焱皇宫,可能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了。”
或许她只是想让鬼灯一念感受一下他的痛。
鬼灯一念不敢相信。
“不会的,你骗我,明明我提议选宗室贵女,陛下也同意了,也封了丞相的庶女为永安公主,顶替她去和亲。”
沈绥怀补刀道。
“那你知道丞相庶女赵心瑶与季安赜的关系吗?他们早就私相授受,比之你与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鬼灯一念如遭雷击,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季安赜会用这一招。
他不信。
沈绥怀道:“爱信不信。”
鬼灯一念又道:“那西焱皇宫那么大,你带我去见她。”
沈绥怀摇头。
“抱歉,我做不到,我也没能力带你去。”
鬼灯一念找上他,在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鬼灯一念阴冷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绥怀道:“我能做什么?我对她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爱我,她想离开我,而我爱她,我放她走,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落入季安赜的圈套。”
祝余闻言有点虚,那叫没做过什么?
鬼灯一念再次挥剑,却被沈绥怀躲过了。
他轻声道:“别逼我杀你。”
沈绥怀叹息一声。
“我没逼你,是你自己不愿接受现实,如果她真的爱你,怎么可能会和赵心瑶调换身份,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入西焱皇宫,她那样的人,宁愿死也不会受制于人,她是想离开你,离开宗室,离开东泽。”
鬼灯一念听不下去了,他不想听,也不敢相信。
他不信他的心爱之人会背叛他。
他不信她不爱他。
他不信她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别人。
他不信她会抛弃他。
沈绥怀看着鬼灯一念的背影,他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他得不到。
怎能让别人轻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