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虞看着沈绥怀吞吞吐吐的样子,不怒反笑。
“表哥,你该不会又画了我的画像吧?”
沈绥怀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他不敢看季天虞的眼睛。
季天虞勾唇笑了笑,她抬手捏住沈绥怀的脸,开口道,“相公,你画了什么?我能看看吗?”
“没……没什么。”
“相公,你让我看看嘛,不然,我就自己去搜了。”
季天虞说着就要起身,沈绥怀见状连忙将她揽入怀中。
“阿虞,别去搜,我给你看,你别去搜好不好?”
季天虞听出了沈绥怀语气里的慌张,她挑眉问道,“相公,你该不会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沈绥怀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他能让她搜吗?那些东西要是被搜出来,他还有好吗?
“阿虞,你别去搜。”
季天虞听出了沈绥怀语气里的慌张,她勾唇笑了笑。
“好,我不搜。”
沈绥怀松了一口气,他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画。
季天虞看着画上的人,脸一黑。
“你什么时候画的?”
“十五岁岁那年开始。”
“画了多少?”
“很多。”
“都烧了。”
“不烧。”
沈绥怀连忙将画护在身后,仿佛季天虞想要抢走他的宝贝一般。
“阿虞,你不能烧。”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是我全部的宝贝。”
沈绥怀看着季天虞,眼里闪过一丝祈求。
季天虞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气又笑。
“表哥,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到变态的地步了吧?这画不是一般的露骨呢!”
沈绥怀闻言,心里一慌,连忙摆手。
“没有,我才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画我?”
沈绥怀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只是爱上你太早,除了你我不想给别人。”
季天虞将头靠在他肩膀,“所以你就用我的画来泄欲。”
“都说了让你都烧了,你还留着干什么?”
季天虞捏住沈绥怀的鼻子。“烧了,我心好过一点,不烧,我就毒死你。”
“阿虞,不要。”
“不烧,我就点火烧死你。”
沈绥怀将画藏好,他起身抱着季天虞,“阿虞,别这样,我听你的,都烧了就是了,你别动气,别动气啊!”
“呸!假惺惺。”
季天虞啐了他一口,“表哥,我恨死你了。”
“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沈绥怀拍了拍季天虞的后背,“咱们天潢贵胄,不能做烧杀掳掠之事。”
“我偏要掳掠你。”
“掳掠我,你又能得到什么?”
季天虞想了想,“掳掠表哥,我可以得到一个人,一个肯为我生为我死,只属于我的人。”
沈绥怀挑眉,“很好啊!”
“表哥也想要吗?”
“我想要,阿虞,给我好不好?”
“不好。”
季天虞推开了沈绥怀,“表哥,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
沈绥怀看着季天虞,眉心微蹙,“你让我走了?”
“嗯!”
“不走,就不走,阿虞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统统都依你。”
季天虞没理他,背过身去。
沈绥怀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阿虞明明很在乎他,却还要装出一副不稀罕他的样子。
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多看他一眼?
沈绥怀叹了口气,他拿起季天虞那边被褥外的外袍,盖在她的身上,接着自己也躺了下来。
“阿虞,我和你一起睡。”
季天虞没理他,翻了个身,给沈绥怀留了个后脑勺。
沈绥怀笑了笑,“阿虞,我把你扑倒,把你吃了。”
季天虞依旧没回头,不过这次倒是开口了。
“让让,我要尿尿。”
“……!”沈绥怀黑了脸,“阿虞!”
季天虞翻过身,“快让我尿尿,不然我就在你身上尿。”
“阿虞!”
沈绥怀黑着脸叫了一声。
季天虞撅着嘴,“快让我尿尿,不然我就真在你身上尿。”
“阿虞!”
沈绥怀又叫了一声,他快被逼疯了。
季天虞撅着嘴,“就在你身上尿。”
沈绥怀无奈的起身,“去茅厕尿。”
季天虞下了床,“哼!”了一声,往外走去。
沈绥怀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阿虞,我抱你去,外面冷。”
“不用,我不冷。”
“阿虞,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不好。”
“阿虞!”
“表哥,你烦不烦?”
季天虞停下脚步,“你怎么比女人还啰嗦?”
“我……”
“你要是女人,一定嫁不出去。”
“我……”
“你要是女人,一定是个老姑婆。”
“我……”
“你要是女人,一定没人要。”
沈绥怀被季天虞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瞪了季天虞一眼,“我懒得理你。”
说完转身就走了。
季天虞看着沈绥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切!她还不乐意理他呢!
变态男!
沈绥怀气她的无理取闹,气自己的龌龊心思,路过鬼灯一念时,瞪了他一眼。
都怪他!
鬼灯一念茫然,他招谁惹谁了,他只是去洗了一个澡。
“怎么!和他吵架了。”
三年里,沈绥怀比自己还要宠她,陪她疯闹,事事顺着她,样样依着她,哪怕要他的命,他也甘愿把头切下来的那种。
季天虞用被子捂着耳朵,“才没有!是他做贼心虚。”
鬼灯一念钻进被窝将她拥入怀中,季天虞转身将头埋在他怀里。
“他凶我……呜呜……他吼我……他瞪我……呜呜……”
鬼灯一念无奈了,这十月来,她动不动就哭,他还以为她怀的是个娇气的小公主,谁知…哎……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去把他打一顿给你出气。”
季天虞的哭声渐渐平息,鬼灯一念抚摸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着。
沈绥怀在屋外听着,捏着拳头,暗自咬牙。
他这三年对她百般讨好,而她对鬼灯一念说笑就笑,说哭就哭。
而他,连凶她一下都不行。
沈绥怀气得一脚踢在树干上,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自己。
沈绥怀坐在院子里喝闷酒,招鬼灯一念过来。
“你不要再喝了,伤身体。”
鬼灯一念夺过他的酒杯。
“你管我!”沈绥怀瞪他,“都是你,你把她宠坏了!”
“她刚生了孩子,心情起伏大,我让着她一点怎么了?而且比起我,你才是真的宠,她让你吃屎 ,你真去吃屎,呵!”
沈绥怀怒了,“怎么了?她怀孕我也怀孕了吗?她娇气,我也娇气吗?”
鬼灯一念被他吼得耳朵疼,“你胡说什么?你不是在哄着她吗?”
沈绥怀气得把酒瓶摔在地上,“哄?我哄她?她现在看到我就哭!”
鬼灯一念坐在沈绥怀对面,还说他倔,她与沈绥怀一个比一个倔。
“你们因为什么吵架。”
她有时会任性,大多数时候还是挺明事理的。
沈绥怀不说话了,难以启齿,“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呵!你去逛窑子了。”
“你别诬赖我,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那种人,那你是哪种人,泼皮无赖?死皮赖脸?”
“我说没有就没有?”
“那她为什么会跟你怄气?”
沈绥怀又喝了一杯酒,“我绘了一些画。”
鬼灯一念蹙眉,“画!”
“嗯!以她为模板画的避火图。”
鬼灯一念闻言后不知声了,“你活该!”
“你不会还拿去卖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