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眸子冷然,背对着扶殇,“扶殇,噬心真的能一直噬心吗?”
扶殇思考再三道:“暂时没有人可以挣脱噬心的控制,不过,也可能有特例,噬心是死的,人是活的。”
寂灭眯眼道:“是吗?”
季天虞眸子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噬心是什么东西?
会跟自己有关吗?
“咯吱……”
“沓沓……”
推门声,脚步声,接连不断,她镇定的闭紧眼睛,寂灭眼神复杂的坐在榻边看着她,她会是那个特例吗?
如果是,能怎么办?再给她一颗噬心吗?
季钦惟已经死了,作为他的女儿季天虞一定会成为各国争夺的对象。
只要不出意外,不会有人知道寂宫夫人就是重明府少主。
在知道一切后,她会帮他吗?
季天虞朦胧间睁开眼睛,“夫君……”
直起身子就扑到寂灭怀里,二人相对而坐,相顾而疑。
寂灭侧头,季天虞的脸刚好就在他肩膀上,鼻尖仿佛还弥漫着她的气息,心神一颤,“季天虞……”
只要别离开他,恨他都没关系。
天乾国,皇宫。
“朕命你找的东西找到了?”
姜祈安一身飞鱼服,跪在地上,头微低,不看高位上的皇帝。
“回禀陛下,手下无能,一无所获。”
“不过,咱家翻看了宗祠族谱,应该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皇帝眯眼,“爱卿也有失手的时候?”
“可知是谁?”
姜祈安道:“季钦惟的儿子,重明府少主季天虞。”
皇帝啧了一声,还跑了一条大鱼。
“一个月后,朕要在这里,看见活的季天虞,如若不然,爱卿知道后果。”
姜祈安眼神一狠,好个老匹夫,天下何其辽阔,一个月他如何能找出一个只知名字不知相貌的人。
是把所有叫季天虞的都都抓起来吗?
呵!
“回陛下,一个月太紧了。”
皇帝不乐意了,“爱卿这是质疑朕的决定?”
姜祈安深吸一口气,“咱家遵旨!”
“督主,陛下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姜祈安活动活动筋骨,大步向前,冷哼一声,“我们这个陛下啊!除了强人所难,什么都不会。”
瑞安抽了抽嘴角,“那怎么办?”
姜祈安切了一声,“还能怎么办?凉拌!”
瑞安心想,督主只是嘴毒了一点,呵呵呵!
“那天心公主,督主真放心让她待在寂宫里,手下可听说了,寂宫宫主长的肥头大耳,阴晴不定,会吃人。”
姜祈安看向瑞安,眸子里带着隐晦的不满,“怎么,瑞安如此关心她,是与她有一腿。”
瑞安疯狂摇头摆手,“督公可别冤枉属下,属下的眼里心里只有督公。”
腹诽道,与她有一腿的明明是督公你,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他会死的。
姜祈安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瑞安抽了抽嘴角,督公他老人家喜欢天心公主就直说嘛!磨磨唧唧的,拿他当挡箭牌,这下好了!
天心公主跑了吧!
算了,督公与天心公主都挺磨叽的,他这个外人看了干着急。
姜祈安头疼,一个大活人他去哪里找啊!
“让人查查那个寂宫夫人是什么来头?”
瑞安腹诽道,督公这口味越来越重了。
听闻寂宫夫人身高八尺,身如桶面如锅。
难道督公为了帮天心公主,打算以身试毒。
姜祈安踹了瑞安一脚,嗤笑出声,“脑子不好,就少看点话本子。”
季天虞被綦连山堵在了犄角旮旯里,她的手腕被他压在了粗糙的墙壁上。
她一愣,平静道:“小叔,这是要做什么?”
綦连山看着将近两年没见的人,是欣喜也是悲痛。
“季天虞,你真狠心,八百七十五个日夜,你都没来看过我一眼。”
季天虞没有看綦连山,而是把目光锁定在十步开外的假山后,眸子扫了一眼,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静。
“让人误会的话,小叔还是别说了,你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綦连山闻言,绿色的瞳孔泛着猩红,手掌掐在了她脖子上,虎口紧紧卡着她的咽喉,让她窒息。
“季天虞,你怎么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你……”
成为他的同类?
后半句他不敢说出来,在心中搁浅良久。
季天虞双脚离地,呼吸不了,脑袋一阵发昏。
心里干着急,放手啊!傻子,她真的会死的。
竹桃跑过来,一边推綦连山,一边惊呼,“綦少主,你快放开夫人,夫人喘不过气了。”
季天虞见是竹桃,眉头不经意间一皱,她明明没让竹桃跟着,更没告诉她,她会去哪里?
綦连山看到竹桃,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人也后退几步。
她颈上的一圈青紫,让它懊悔,将颤抖的手藏在了身后。
季天虞咳了一声,扭过头来,摸着自己疼的奄奄一息的脖子,吸着气,一字一句道:“竹桃,我们走。”
竹桃一直戒备的盯着綦连山,“夫人,都青了,綦少主也真是的,没大没小就算了,还没轻没重的。”
季天虞道:“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竹桃激动道:“怎么可能没事,夫人才小产…还有……”
知道戳了她的痛点,连忙止住话头。
季天虞眼神一暗,无限接近幸福时最幸福,无限失去时最痛。
綦连山见她走路摇摇晃晃的,心中一紧,她以前有这么弱吗?
拽过她的手腕一扯,将人抱了起来,瞪了竹桃一眼,“滚开!”
竹桃被吓的往右边看了看,后跑了。
季天虞眉头一皱,“小叔,快放开我,这样不合适。”
綦连山道:“闭嘴,我抱了就合适。”
这一瞬间,他就是不愿意放开她。
“季天虞,不是小叔,是小山,你再叫错,我就咬你。”
“你说过,做人要说到做到,我做到了,你却食言了。”
话语一顿。
“季天虞,只要我狠心一点,你就和我一样了,可看着你的眼睛,我再也狠不下心了。”
“季天虞,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
季天虞眨了眨眼睛,咬了舌头一下,泪水肆意滚了下来。
綦连山见她泪水落满山,心疼的密密麻麻一片,心存期盼,她是心疼自己。
“季天虞,你哭什么,我又没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