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说:“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油嘴滑舌让人讨厌。可惜钟姑娘一朵鲜花,便宜了他这坨牛粪。”
钟慧刚刚还在旁边笑,这一下成了个大红脸。
我说:“女魃娘娘不敢胡说,钟姑娘什么身份,我这一无是处的臭小子哪里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女魃说:“臭小子,你们这点事怎么能瞒得了我?我的相术岂是你们能比的,我说你们有夫妻的缘份,肯定就不会错。”
我说:“娘娘不是旱神吗?什么时候也会算卦了?”
西岳大帝笑着说:“我刚才还以为你小子很厉害,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我问你,算卦的祖师爷是谁?”
我说:“这个人人都知道啊,伏羲造八卦,天下算卦人都奉伏羲为祖师爷。”
西岳大帝说:“伏羲的母亲是谁?”
我说:“这个大家也知道啊,是华胥氏。”
说到这儿,我突然反应过来了,“我知道了,黄帝的曾祖母是华胥氏,女魃娘娘是黄帝的女儿,难道说,伏羲是女魃娘娘的太爷爷?”
西岳大帝说:“看来你还不算笨,不过伏羲的母亲和黄帝的太祖母虽然都叫华胥氏,却不是一个人,她们是同族,有亲缘关系。”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女魃娘娘会算卦,有伏羲这样的相术祖师爷教她,她要不会才奇怪了。”
可是,女魃为什么说我和钟慧有夫妻缘份?她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算出来了什么?
从西岳大帝府出来,我和钟慧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说话,默默走了一截,钟慧低着头说:“不言,女魃娘娘的话,你不要介意。”
我说:“慧慧,我知道,我这几天惹恼了女魃娘娘,她故意拿我开涮的。我不会介意,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想天鹅肉吃的。”
钟慧顿了一下,“我说的是女魃说你是牛粪的事,你不要介意。”
我笑了起来,“和你相比,我可不就是牛粪嘛。”
钟慧有点嗔怪地说:“胡说八道什么。算了,不说这个了。这边的事结束了,你准备现在回去吗?”
我说:“我暂时还回不去,我现在要当不良副帅,还有案子要办,办完了才能回去。”
钟慧点点头,“都不良副帅了,还说自己是牛粪。既然你要在这儿,我就先回去了,你有空了就去天师府转转,我、小萨还挺想你的。”
告辞了钟慧,我施展开缩地术,一会功夫,我已经看到了西洼城隍府的影子。
顾不上进去了,我这次走阴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许心妍和徐星河他们该怎么着急呢。
一掐右手手心,阴阳门出现在面前,透过阴阳门看到我还躺在床上。许心妍坐在床边打瞌睡,阿云阿朵也不知道跑哪儿去玩。
我迈出阴阳门,慢慢坐起来,伸手在许心妍脑袋上拍了一下,“心妍,口水流衣服上了。”
许心妍一下子惊醒了,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白了我一眼,“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事情都办完了没有?”
我说:“办完了,女魃和西岳大帝这次都夸我,而且西岳大帝还教了我一套缩地术。”
许心妍从床头拿过来一包面包和一袋奶,“下去这么长时间,饿了吧,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做饭,你就先吃点垫垫吧。”
我接过来面包,“其实不吃也行,有了缩地术,就现在去城里吃饭也是分分钟的事。”
许心妍一撇嘴,“早知道和你一起下去,好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了,你现在会了缩地术,以后就用不着司机了,我是不是可以下岗了。”
我说:“那肯定不行,阿云阿朵没了师娘,还不得下蛊毒死我啊。对了,徐大哥和阿云阿朵呢?”
许心妍“噗嗤”一笑,说:“油嘴滑舌,谁是她们师娘?你这一躺好几天,阿云阿朵不耐烦,让徐大哥带她们去山上玩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阿云阿朵叽叽喳喳的声音,徐星河推开门进来了,一看到我,愣了一下,“二当家,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我说:“事情办完了,有几件事,我得和你交待一下,你让村里去办。”
把吴贵宝的事情说给徐星河听,听得几个人目瞪口呆。阿云说:“这个吴贵宝太坏了,他这个什么长生术,也太害人了。他这些年害死了几十条人命,西岳大帝打算怎么处理他?”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再加上他这次骗了女魃娘娘,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徐星河说:“二当家,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我是服了。回去后,谁要是敢反对你,我决不和他罢休。”
我说:“那我就先谢谢徐大哥了,还是回去先把胡不全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徐星河说:“这个胡不全原来就是吴秀峰的铁杆,这次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他要是不刁难还好说,他要是敢刁难二当家,看我不把他打个四肢不全。”
阿云阿朵在旁边“噗嗤”就笑了出来,我看她们一眼,却发现许心妍坐在一边发呆,好像没听到我们的说话似的。
我对徐星河说:“徐大哥,这边的事虽然完了,但有些事还要你去办。第一,你去找到二拴,把他父母的事给他说一下。告诉他真凶已经伏法,让他不用再找女魃娘娘了。第二,你再去一趟村委会,让他们找工匠把女魃庙修缮一下,逢年过节烧炷香。再让他们给二拴找个轻松点的活,让他挣点钱养活自己。”
徐星河说:“这点小事,我自己都可以办,二当家就不用操心了。”
回去的路上,许心妍开车有点心不在焉,差点把车开到路边的树上,吓了我一身冷汗,我让许心妍靠边停下车,说:“心妍,我这两天走阴,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要不我来开吧。”
徐星河说:“二当家,还是我来开吧。许姑娘这两天一直守在你身边,没怎么休息,估计是累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女魃娘娘给我说的话让许心妍知道了。她要是知道钟慧这两天和我在一起,肯定和我没完。
一提钟慧,我又想起来她给我说的话。我让徐星河开上车,让阿云坐到前排,我和许心妍坐到后面,小声问她:“心妍,上次抓鸨仙的事,你还记得吧?”
许心妍说:“记得啊,你还把鸨仙神像的内丹给收了,怎么了?”
我说:“鸨仙神像是被你拿回来了,娇儿呢,我记得你说你父亲把她收了,后来怎么处置的?”
许心妍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应该被我家人打散了吧。”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就好,你休息一会吧。”
随着车子的摇晃,我也睡着了。
车子一会就到了城里,我下车一看,怎么是天师府,我睡了这么久吗?再看看身后,徐星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开车的已经换成了萨胖。我正纳闷,吕正阳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左堂主,恭喜恭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天师府的掌教了,以后要多关照关照老兄啊。”
我吃了一惊,“吕师兄,你搞错了吧,我是不良副帅,不是要当你们的掌教。”
吕正阳说:“钟掌教没有告诉你吗?她说了,你们成亲以后,她就把掌教位置让给你,我们把你们的成亲典礼都准备好了。”
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台,高台上彩气球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不是天师府的比武场吗,什么时候改成这个样子了。
高台上坐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身穿大红霞帔,头上蒙着红布。吕正阳说:“左堂主,钟掌教已经到了,你快去揭盖头吧,揭了盖头,她就是你的新娘子了。”
我急出了一身汗,“吕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和钟慧成亲了?”
吕正阳一脸纳闷,“钟掌教自己说的啊,她说是女魃娘娘给你们定的亲,西岳大帝是媒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说:“那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怎么能当真?”
吕正阳变了脸,“左堂主你此话何意?我们婚礼都布置好了,四方宾客也都邀请了,你怎么能反悔?”
正说不清楚,西岳大帝从高台后面出来了,“左不言,不得废话,速速过来成亲。”
我正要分辩,脖子被人一把给抓住了,女魃娘娘在背后说:“和这小子废话什么,直接把他们两个塞进洞房就是了。”
转眼间,我就被他们几个塞进了洞房,吕正阳把门一反锁,“左堂主,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啊。”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钟慧两个人,钟慧说:“不言,你不来给我揭盖头吗?我顶着这东西闷的慌。”
我机械地走到床边,把盖头揭开,钟慧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不言,这一天终于到了,你开心吗?”
我正要说话,许心妍突然从床后跑了出来,“左不言,你和钟慧成亲了,我怎么办。”
我看看许心妍,她满脸都是泪水,眼睛哭的已经肿了起来,我抬起手给她擦擦泪水,说:“心妍,你别哭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钟慧猛地站了起来,“左不言,新婚之夜,你就打算弃我而去吗?”
我说:“慧慧,对不起,心妍一直对我很好,我不能对不起她。”
钟慧指着许心妍说:“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可知道她对你的好是别有用心,我对你才是真的好。”
许心妍说:“不言,你相信我,我没有其它用心的,我就是喜欢你。”
女魃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怒喝一声:“这种到处沾花惹草的男人,你们两个还抢什么,都眼瞎了吗?杀了他,世上就清净了。”
说着,女魃一掌就朝我头顶上拍了过来,我头一侧,女魃这一掌拍到了我肩膀上,我只觉得肩膀一沉,“啊”的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